第二百七十二章 九幽中甦醒的前世魂靈,曦曦別怕爹爹一直在【求月票】(第2頁)
這是嬰兒哭泣的聲音,曦曦有些慌張,五歲的她其實有些早慧,畢竟,她的天賦不俗,讓她
與普通的五歲孩童大不一樣。
可是,五歲的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經歷著乾元神宗宗主親傳考核的第二關。
但曦曦還是有些莫名的惶恐,她終究只是個孩子,一惶恐,一害怕,就開始呼喊爹爹與孃親。
然而,發出的聲音,卻變成了嬰兒的嚎啕大哭。
大哭的聲音驚擾了身旁的身影,將她給抱了起來,一陣溫潤塞入了口中,曦曦一頓,貪婪的吞吸了起來,熱流湧入腹中,填補著她的飢餓感,抹平了她內心的不安。
是孃親的氣息。
曦曦很快就接受自己回到了變小時候的現實。
日子在無聊中一天天的過去,曦曦天天都躺在襁褓之中,吃了睡,睡了吃,無聊了就“呀呀呀”的玩耍著自己的肉嘟嘟的小手。
小腳丫子踢來踢去,時不時的呼喊孃親,小手抓抓孃親的頭髮玩耍。
破舊的門扉被推開,風雪從門外嗚咽的灌注而入,寒意帶著片片飛揚的簌雪,瘋狂的湧了進來,讓屋子內燒碳爐才拉高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下去了幾分。
曦曦發現自己被抱了起來,刺鼻的木材味道湧入鼻腔之中,曦曦終於看到了“爹爹”!
比起現實中的爹爹,這個爹爹好像蒼老許多,鬍子拉碴,頭髮凌亂,眼眸中有著隱藏不去的疲憊之色。
不過,爹爹看向曦曦的眼眸還是充滿了熟悉的寵溺味道。
“這是我的閨女!”
“曦曦給爹爹笑一個!”
曦曦“咯咯咯”的就笑了起來。
“娘子,這是我這段時間同時幫幾位師傅搬運木雕賺取的工錢,你收好,有什麼需要用的不要捨不得花。”
屋子裡。
爹爹一邊吃著孃親做好的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一邊則是小心翼翼的取出工錢交給了孃親。
曦曦躺在襁褓中,眨巴著眼睛看著,這一切都是她以前沒有看過的。
但是,好像與曦曦記憶中的畫面有些不太一樣。
躺在襁褓裡的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
曦曦不知不覺已經快要週歲了,她已經能夠獨立的走路,而且走的很靈活。
周圍的鄰居們都喊曦曦是靈童。
曦曦可不僅僅是靈童,更是厲害的神童!
雖然曦曦感覺很奇怪,因為她沒有看到陳爺爺,也沒有看到記憶中的徐叔叔……
他們都不見了嗎?
曦曦週歲的時候,他們不是還來參加曦曦的週歲宴嗎?
好似腦海深處的記憶甦醒過來,曦曦記起來了很多事,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天,爹爹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身上還有未曾拍散的木屑,整個頭上落滿了大如手的雪花,臉頰被凍的發青,一進屋就瘋狂的找尋著曦曦。
“娘子,曦曦呢?”
爹爹口中喊著,眼裡有著化不開的驚恐。
孃親從廚房中抱著曦曦走了出來,眼中有些疑惑:“相公,怎麼了?”
爹爹瘋狂的跑了過來,抱過了曦曦,曦曦感受著爹爹的緊張與害怕,下意識的伸出手拍了拍爹爹的背脊。
“爹爹不怕,曦曦在。”
曦曦學著爹爹平日跟曦曦說的話,頓時樂呵的“咯咯咯”的笑出聲來。
“曦曦在就好,在就好……”
“靈嬰教正在城裡抓孩子……我們曦曦,當初便是被雷阿婆接生的,雷阿婆接生的孩子,一到週歲,她就會將孩子抓走……”
爹爹跟孃親這般說道,曦曦在後面偷偷的聽懂了。
“靈嬰教……聽孃親說過,好像是被牛牛師父滅掉的邪惡勢力……”
曦曦若有所思。
“娘子,等我們攢夠了錢……就搬家,搬離飛雷城,這座城……不能呆了。”
爹爹的聲音帶著很沉重的疲憊。
接下來的日子,曦曦想象中的週歲宴並未舉辦,她也被限制了出行,連院子都不能去了,天天都關在房間裡。
曦曦趴在窗戶上,百無聊賴,她想要出去玩,她想要吃好吃的……
這個考驗,好無趣,好無聊!
都是假的呀,曦曦的爹爹……明明很厲害,是乾元神宗的長老!
曦曦還有牛牛師父,還有好多好多的小夥伴……
可在這考驗裡,怎麼都沒有了?
曦曦小手搭在下巴上,望著天空飛過的雲彩
,感覺小屁孩的人生,真的是無聊。
夜色降臨,雪花飛揚。
屋子裡,炭爐燒著,溫暖了整個房間。
曦曦躺在床上,縮在孃親的懷裡,孃親的手也變的比記憶中粗糙了很多,這些時日好像經常接一些洗衣服的活,大冬天的用冰冷的水洗粗布衣裳,手上都出現了許多凍瘡。
曦曦不喜歡這樣的日子。
曦曦癟了癟嘴,她想要回去!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只是乾元神宗宗主親傳考核的第二關考驗而已。
乃是心性關。
曦曦知道是假的,可現在的她無法證明這一切是假的……
所以,曦曦有點感受到痛苦和不快樂了。
爹爹和孃親勞累了一天,呼呼睡著了,打著呼聲。
曦曦睡不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床上,屋子之外,狂風呼嘯嗚咽,風雪被吹的呼呼直響。
曦曦眨巴著大眼睛,望著紙糊的窗外。
那兒……
站著一道佝僂的黑影。
窗戶紙被捅開,露出了一隻黝黑的眼珠子。
在屋子內一陣轉動後。
那黝黑眼珠子的視線,落在了在床上坐起來的曦曦的身上。
“嘿嘿……”
“乖孩子,婆婆來啦……”
……
……
華麗無比的宮殿之中,一片血液流淌。
呂赤雙眸無比的冷漠,他渾身鮮血淋漓,手中攥握著一把劍,倔強的抬起頭,望著那端坐在金龍蜿蜒咆哮的龍椅之上的偉岸的男人。
那個在大景朝廷之中,擁有著最大權力的男人。
在這個男人的旁邊,是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不斷呵斥他的母妃。
同樣冰冷的目光,同樣冷酷的眼神。
呂赤此刻的眼神,與他們太像了。
但呂赤反而自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欣賞,彷彿唯有這一刻的冷酷無情,才是他們所需要的孩子。
呂赤咬著牙,當著兩人的面,割下了自己的肉,雖然呂赤知道是幻覺,可是劇烈的痛苦衝擊腦海,讓他竟是有些分不清幻覺與真實。
或許,此刻才是真實?
現實中,他在飛雷城,在那座小院中,坐著扭扭車,歡快的扭來扭去,跟曦曦比拼扭扭車的速度……才是幻覺?
快樂,才是幻覺?!
呂赤咬著牙,明明感覺自己已經不會再流淚了,可隨著剔骨割肉,一顆心彷彿徹底死去般,眼淚不住的流淌而下。
坐在金色龍椅之上,威嚴浩蕩的男人,欣賞的看著這一幕,輕輕撫掌。
母妃沒有半分心疼,眼中露出了欣慰。
二人的表情映照在滿身是血的呂赤眼中。
呂赤分不清自己流的是淚還是血了。
大抵是血吧。
不然。
他為什麼在笑?
……
……
“雲娥,我的孩子……”
“孃親這一去,這偌大的世界,這危險的世界……你可如何才能保護的了自己。”
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心疼的撫摸著稚嫩的雲娥的面龐,雲娥眼中浮現出怔然之色。
孃親掙扎的從病床上爬起來,拉著雲娥的手,一邊在白帕中咳出血,一邊帶著雲娥穿過了雲家那高不可見天日的高牆。
雲娥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來到了一座詭異廟。
欲恐瓊樓廣寒仙詭異廟。
廟裡,好像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
……
白玉牌坊之下。
李澈修長手指在椅子上輕輕叩動的動作猛地頓住。
咔擦咔擦——
春雷轟然炸響,恐怖炸鳴的聲音,簡直宛若是天公在怒吼。
李澈緩緩抬起頭。
而抬起頭的不止是李澈,坐在白玉牌坊下的諸多長老也都仰起頭,眸光中流露出異色。
“天地異象?”
“心性考驗……竟是出了天地異象?”
內門大長老方翰書合上了手中的書籍,望著蛛網般遍佈蒼穹的春雷,輕聲說道。
“非是赤子,便是殺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