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聞劉色變,荊襄震怖!
張飛大笑:“大哥,就那賊廝的小破船,居然敢自稱艨艟鉅艦?乾脆叫小艦艦得嘞!”
周泰也不屑地往滾滾江水裡吐了口痰:
“我們的龍骨戰船,能載五千猛士,如履平地,可有效解決北方兵士的暈船病,這才叫真正的龐然之物!”
“以後,鉅艦之名,當歸我們龍骨船所有!待我們踏平荊襄,俘虜了那些艨艟小艦,可以將它們挪去運糧草,或者乾脆賣給當地漁民用於捕撈,應該挺有用的。”
聽到劉備一方如此貶低己方艨艟鉅艦。
張飛周泰的話甚至有羞辱的嫌疑。
荊州文武氣得發抖,卻又無法反駁,更是無可奈何。
畢竟,在那令人膽戰心寒的龍骨戰船面前,他們根本不敢造次,唯恐一旦僭越雷池,就會被對方碾得粉碎。
劉表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地抬手問:“劉玄德,你是想趁你我會晤之時,驅大船攻殺我等嗎?卑鄙至極!我告訴你,我劉景升素來不受威脅,大不了今天玉石俱焚!”
劉備淡笑:“景升公何出此言啊?我僅僅帶了兩人奔赴江心島,誠意早已顯露無疑。至於我方的龍骨船和神臂弩,呵,它們在準備巡遊長江,封鎖江面,所以才路過此地,不必掛懷。”
“我信你個鬼!”荊州文武心裡暗罵。
顯然,劉備就是來展示他的兵多將廣和軍械精良的。
而且……效果顯著!
蔡瑁和張允作為水師名將,極擅水戰,他們最先被震懾住了,甚至完全遺忘了曾經跟蔡夫人保證的“摔杯為號”、“誅殺劉備”。
“這艘大艦……步卒在上面行走,真的可以抵消很多顛簸。”蔡瑁忍不住對著張允竊竊私語,“糟糕了!我們的水戰優勢,怕是要在龍骨船面前蕩然無存!”
張允的回答也很直白:“荊州,危矣!”
二人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對方深藏的恐慌。
劉表緣何能做好一條“守戶之犬”?
他倆都很清楚:因為在抵禦江東時,他們的步卒更精銳;而在對抗曹操時,他們的水軍更優秀。
可現在,劉備的兵聖之名傳播四海,他麾下的廬江上甲、無當飛軍、幽州突騎、幷州狼騎,以及白毦兵、陷陣營、技擊士等,都是天下公認的精兵。
荊州唯一的優勢,便是水戰!
可在看到那些威武雄壯的龍骨鉅艦後,他們只覺得空前的絕望。
蔡瑁喃喃低語:“齊王展露出的冰山一角,就已如此可怖。他藏著的那些秘而不宣的大殺器,怕是更加……”
“老蔡,我們得早早謀劃啊!”張允苦澀一笑。
“走嘍。”
此時此刻,劉備也懶得再跟劉表囉嗦,直接授意周泰將岸上小舟擲回水中,登船與龍骨戰艦匯合。
臨別前,他只撂下一句溫和勸告:“勿要與國賊走在一起。景升兄,早日迴歸大漢正統,猶不失封侯之位。哪怕退一萬步講,憑你八俊之名,仍可做富家翁。”
“莫要自誤,落得個九族被誅,連累家小的下場!”張飛卻是黑著臉,冷冷一哼。
待劉備那一葉扁舟離去。
荊州眾將才意識到,他們已經汗流浹背了。
“妻弟!妻弟!”
“德珪!德珪!”
劉表六神無主地叫喚起來,將蔡瑁喊到面前。
“主公,您找我所為何事?”蔡瑁表面上依舊維持著基本的恭謹。
劉表趕忙問:“我老眼昏花,沒看清那神臂弓,你眼神最銳利,可看清楚,它真的能有五百步射程?”
蔡瑁愣了愣,趕忙斷然否決:“絕無可能!劉備一定是在詐唬我等!”
“古往今來,所有弓弩,焉有超過五百步的?”蔡瑁嗤之以鼻,“如果他真有如此本事,為何不趁機掩殺,將我荊州文武全部殲滅在此?屆時,他取荊州,豈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蒯越卻是搖頭:“不能以此為證。劉備生平最重諾,篤信仁德之道。他從不曾擅殺使者,也不可能在會晤時與我等火拼。”
“哼,蒯越,你如此偏袒他,為他說好話,是否已經想投入他麾下了?你蒯家,是不是想將荊襄的城門獻給劉備?”蔡瑁趁機往這個老政敵腦袋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