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無計可施劉景升,趁虛而入龐士元(第3頁)
劉表頓時動搖了。
他也實在沒轍,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而最打動劉表的一個原因是:龐統與曹操不合,是因為厭棄而貶斥回來的。
他現在也很厭惡出爾反爾的曹操。
至於苦肉計的可能性……
鑑於目前曹操與己方在明面上仍是盟友關係,劉表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畢竟,如果真的想施展苦肉計,龐統應該去劉備那裡投效。
“派人去請!”劉表趁著藥勁,決定為劉氏宗族和子嗣後裔,最後拼一回。
蒯越欣喜地道:“不瞞主公,我已提前邀請此人來我們荊襄出仕,也向他保證,會保舉他在我們這裡有一席之地。”
“哦?他意下如何?”劉表感興趣地問。
蒯越的臉色頓時一僵:“他說……他說……”
“蒯越,休要隱瞞!”蔡瑁見狀,情知其中必有貓膩,很想看這個素來不對付的謀士出糗,趕忙催促。
蒯越苦笑:“龐統說,主公大限將至,命不久矣,現在加入荊襄,將來到底算是主公麾下謀臣?還是嫡長子劉琦的託孤之臣?抑或是劉琮與蔡夫人一派?”
劉表勃然色變,荊州群臣也是一片譁然,都震撼於龐統的大膽言論。
“龐統狂悖,焉敢妄論主公家事?難怪被曹操厭棄!”
“此人有挑動大公子劉琦與小公子劉琮雙龍奪嫡的嫌疑,請主公將其攆走,至少趕出襄陽城!”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我倒是覺得龐統真性情,說話從不藏著掖著,說不定他真有妙計驅逐劉備。”
文武一如既往的吵鬧起來,互相不服。
劉表只覺得頭疼欲裂,但很快卻拿定了主意:“將龐統叫來吧,至少,我們可以聽聽他的高論。如果實在不堪,胸無點墨,再趕出荊襄不遲。”
“主公睿智!我等今番有鳳雛相助,必能化險為夷。”
蒯越大喜,但沒待離開,卻是謹慎問道:“主公,上一回我替您招攬龐士元,已經被拒絕了。這次若是舊事重提,我們起碼得給他一個答案。”
“哼,就說……劉琮在內,劉琦在外。”劉表眸光深邃地給出一個,似乎模稜兩可的答案,“豈不聞,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的春秋舊事?”
荊州文武,心裡卻是陡然一激靈。
原來如此!
這老小子瞧上去半隻腳入棺,平日裡也放任蔡家人囂張跋扈,可實際上卻給劉琦留了一線生機啊!
申生和重耳,指的是春秋戰國時,晉國的嫡長子申生和庶子重耳之間,爆發的奪嫡大戰,與今時今日的荊州劉琦與劉琮之間,頗為類似。
申生留在國都,遭到陷害,最終上吊自戕。
重耳逃亡在外,顛沛流離,卻反倒在大亂平息後歸來登基,名正言順地成為晉國之君。
也因為多年遊歷,開拓了眼界,也積累了生死不棄的賢臣追隨者,重耳最終勵精圖治,成長為與齊桓公並列的春秋五霸之——晉文公!
所有荊州謀士幡然醒悟,從劉表的用典中意識到他的心之所向:並不是如所有人猜測的那般偏袒劉琮,待劉琦棄如敝履,而是對長子和幼子都寄予厚望,希望他們都能出人頭地。
很快,龐統就出現在荊州牧的府邸中,恭恭敬敬地對劉表一揖到底:“久聞劉景升是不世出的大賢,八俊之名,果不虛傳!只可惜生不逢時啊,若能晚出生20年,則與劉玄德和曹孟德逐鹿天下的人裡,必然有您!”
劉表皺眉,略感不爽。
這龐統,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他命不久矣,說話真難聽啊,難怪曹操與他決裂。
蒯越咳嗽一聲:“士元,你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現在齊王劉備洶洶而來,兵鋒直指荊南四郡,我家主公也想聽你的妙計,看看大名鼎鼎的鳳雛,是否名副其實!”
龐統微微一笑,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