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斌 作品

258、一力降十會,狼騎突擊!

 入夜。

 韓遂擰緊雙眉,鬱悶地一拳捶在幷州地形圖上:“雜碎!本地人真是不識抬舉!”

 “咋了?”馬騰疑惑看向他,“我們一路不是挺順暢嗎?長驅直入,無人抵擋。”

 “很不對勁!”

 馬超卻是緊蹙雙眉,提出一個頗為妖異之處,提醒兩位父輩:“我們一路走來,所見所聞,幷州軍民都對那劉玄德忠誠之極,也就是說,但凡劉備派人登高一呼,必定能聚集起無數軍民守城。可偏偏,那些村鎮基本上都是望風而降,投降條件也都是讓我們勿要擾民,不要在農時踐踏麥田。”

 “似乎是啊……”韓遂也忍不住擰緊眉頭,“這件事真是蹊蹺。難道幷州軍民已得到授意,讓他們無需抵抗?”

 “這隻意味著一件事。”馬騰眯眼,淡淡道,“那就是幷州人都覺得只要劉備官軍一至,我們就必定灰溜溜滾蛋!所以,他們都是作壁上觀的心態,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是投降,都覺得只是暫時委身於賊罷了。”

 “另有一件事,令我很不爽。”

 韓遂又將岔開的話題引了回去:“我們散出去的斥候,都說老百姓很不配合,都不願洩露本地糧倉何在,也拒不告知戍衛部隊的方位和數量。”

 “嚴刑拷打呢?”馬騰冷冷問。

 “沒用的。”韓遂嘆息,“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的的確確不知,拷問又如何?關鍵人物又沒捉到,實在是難辦啊!”

 說白了,就是百姓嘴硬,不願指路。

 因此,稍一耽擱後,劉備的官方人馬就趁機溜之大吉了。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馬騰也鬱悶得很,“這天下,貪官處處都是,百姓們恨之入骨,以往我們四處攻城略地時,百姓們甚至簞食壺漿,給我們指出貪官汙吏的府邸,讓我們登門洗劫。”

 “可幷州這地方……啥時候變成如今模樣了?鄉村惡霸不欺男霸女了?還是官吏都不愛財了?真是邪了門了!”韓遂恨恨地咬緊牙關。

 他倆只覺得一切都很顛覆,想不明白,也跟他們往昔的認知相悖,古怪之極。

 馬超卻是忽地道:“似乎是那些老兵的緣故。”

 “嗯?孟起說來聽聽。”韓遂雖然覺得小傢伙見識淺薄,不可能有啥高見,肯定不如自己這位當世名士淵博,但還是給了面子。畢竟,現在馬騰與韓遂乃是異姓兄弟,親如手足。

 馬超肅然道:“咱們涼州士紳鄉賢,多都是本土地主,或者是門閥的親戚。那些官吏,也基本上都由門閥任免,自然肆意欺壓百姓。可這幷州的鄉賢……似乎有許許多多都是劉備的老兵,他們享有免稅,又久經沙場,頗有人望。加上軍中弟兄,往往託付生死,彼此團結得很。”

 “這批人在幷州鄉下似乎更有實力,對劉備更是讚不絕口。因此百姓們連帶著,就對劉備十分崇拜,也都很想給他當兵。”馬超坦言出所思所想,“所以,當我們訊問劉備兵力動向時,老兵們自然是閉口不言,百姓們也同仇敵愾。”

 “媽蛋,孟起所言甚是,這劉備可真邪門!這幷州三五年沒來,居然變得如此陌生!”韓遂又是重重一拳砸在營帳的門框上,一陣無能狂怒。

 西涼鐵騎入幷州以來。

 只覺得所有軍民,甚至是一草一木,都在與他們為敵,那些退伍老卒們都是拒不配合且悍不畏死的態度,而偏偏,他們還真的不好對這批人動粗。

 因為,將心比心,被派去訊問那些退伍老卒的人,都是西涼士卒。

 西涼士卒們看到幷州老卒,就像是看到了十年後的自己,難免心存憐憫。

 強行令西涼士卒們下狠手的話,反倒容易遭到反噬。

 甚至……

 馬騰謹慎提醒道:“我們最好是讓西涼鐵騎,減少跟幷州本地人的接觸。我最近聽到很多竊竊私語,好多士卒都豔羨幷州老卒們的退伍生活,覺得那才是有盼頭的好日子!我已勒令眾軍官,嚴防此類謠言滋生。但……你們也該清楚,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西涼日子太苦,騎兵們本就牢騷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