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福常在(第2頁)
可她是中宮皇后,不能像別的妃嬪一般,只知道賣俏邀寵。
可今日若叫皇上白白去了華貴妃宮中,闔宮的妃嬪還有何人能尊重自己。
“貴妃妹妹身子不好,便格外需要皇上關心,”皇后仍舊寫著字,似乎全然不在意一般,“且年大將軍仍在京中,少不得要多多施寵。
臣妾雖不懂政事,但還是明白年大將軍對皇上的助力的。
不過是一個十五罷了,皇上勿要太過在意祖制。”
皇上對華貴妃的寵愛本就雜糅了太多東西,也許有那麼一絲真情在,但一想到她背後的年家,就全然消散了。
因此皇后這番以退為進的勸慰,叫皇上想起年氏兄妹種種恃寵生嬌的行徑來。
一個在前朝不斷以軍功名義要求朝廷為他保薦的人員加官晉爵,一個在後宮拈酸吃醋,多寵愛其他妃嬪一些就要鬧起來。
若是再這樣寵愛下去,只怕整個天下都要跟著他們姓年了。
皇后半晌未曾聽見皇上回話,便知道他心中開始多想,她放下毛筆,拿起剛剛寫好的一幅字輕輕吹了吹。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純元從前最愛這兩句詩,可皇后寫的怎是朔風?”
“臣妾哪有姐姐那般才情,能依著當下所見所聞改了詩詞,以述心中真意。”
皇后將那一幅字給皇上看過,便放在一旁,待晾乾之後再叫剪秋過來處理。
“臣妾寫的不過是崔道融的原詩罷了。”
皇上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去華貴妃那翊坤宮,他迫不及待與純元的妹妹聊一聊純元從前之事,以排解心中思念。
只可惜,神似純元的甄常在犯了大錯,再不能睹人思人了。
那福常在倒是更像純元,只可惜宮女出身,對詩書一道上一竅不通,哪怕是教了許久,也只是會讀會背罷了。
“純元故去許久,這宮中再無一人能同她一般,與朕暢談徹夜了。
她在詩書上的造詣,朕都無法匹敵。”
皇后強忍著對柔則的厭惡之感,與皇上說些柔則從前的趣事,為著叫皇上開心,甚至還說了一些從前閨中之事。
因著能與皇后多聊一聊純元,皇上這一夜還是在景仁宮中睡下了。
甚至第二日上朝之時都格外舒心,還著重關心了皇后的身體。
皇后甚少得到皇上如此關心,自然是開心不已。她面上染了些許紅色,將準備的菊花蔓荊子茶交給了蘇培盛帶著。
直到皇上一行人徹底不見了蹤影,皇后才悵然若失地坐在凳上。
“皇上對娘娘真是用心,囑咐了奴婢好多次,要照顧好娘娘您呢。”
剪秋麻利地收拾著殿中的物品,那寫著崔道融詩句的宣紙被她直接揉皺,隨意地丟在了一旁。
“你啊,只聽皇上這個主子的話,都不聽本宮的話了。”一提起昨日溫存,皇后的心情便活泛了起來,整個人如同枯木逢春,洋溢著滿滿的活力。
“把那些詩都處理了,矯揉造作,沒得叫人膩煩。”
剪秋將那宣紙又團了團,就差要上去踩上兩腳了,“有些人最會騙人,裝的一副和善溫柔的模樣,卻做些令人不恥的事兒。”
“只會用那張狐媚的臉蛋引誘人罷了,她倒是真的善良,但也是真的不知禮義廉恥。”
剪秋為皇后端來了茶水,好生漱口之後,皇后才覺得心中舒坦不少。
從前是厭惡嫡姐引誘自己的夫君,不願提起她的名字。
如今她身死,卻叫皇上更為思念,時不時就要聊上一番。
“娘娘,要不要叫福常在籠住皇上的恩寵。那甄常在仍在宮中,奴婢擔憂……”
“福常在最近好像翅膀有些硬了,除了請安,都不願來景仁宮了。”
皇后想起只是給她那個方子,想必福常在此時已經有了身孕,方才不敢在宮中惹人注意。
甚至都敢違抗自己的命令,不對那安陵容下手。
“但福常在身邊的寶鴛,並未傳來什麼消息。奴婢也未曾聽聞,福常在去哪位妃嬪交往過密。”
皇后在各宮都安插了人手,這延禧宮內自然也是如此,“娘娘,寶鴛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