謦書 作品

第36章 神尊只愛他的劍【因與果】(36)(第2頁)

 一邊安撫著生氣的拂曉,一邊向秦陽昇轉達了拂曉的意思,秦鈺為拂曉辯解了句,“師尊,拂曉不會害我的。”

 如果以前這話只是他自己的感覺與猜測,今天聽了拂曉的氣話,反倒是讓他有種心落到實處的開心,連那為拂曉辯解的話,都帶了些壓不住的欣喜,顯出幾分炫耀的意味。

 秦陽昇當然知道拂曉如果有那個心思,不會沉寂到現在,而只要他提了,秦鈺不一定會拒絕。

 現在說這些,倒不是不信拂曉的為人,只是他習慣了在行事前,將一切的利弊都呈明,讓當事人知曉所有的真相後,給出確定的答案。

 他是個不喜歡替別人做決定的人,自己更是不善於抉擇,所以喜歡將一切稟明,將選擇的權力交給別人,而別人選擇的結果,給出的答覆,將會為他指明方向,讓他得出自己的選擇,並一以貫之。

 秦陽昇面相上的薄情,也不是沒有緣由的,一經決定的事,在他這裡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所以在得出肯定的答覆前,他總要再三地確認,就像此刻這樣,哪怕明知道會惹惱拂曉。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秦鈺對拂曉會如此信任。

 能篤定地說出,對方一定不會害自己這話,是一種幸運,但也可能成為一種不幸。

 毫無保留的信任,一旦被辜負,必然帶來最慘痛的結果。

 秦陽昇在生死鋒刃間遊走多年,要說信任的好友,雙手數不過來,但要說像秦鈺這般篤信誰一定不會害自己,他細想下還是有不少人選的,卻難像秦鈺此刻這般肯定地宣之於口。

 沒想到,今日倒是被自己弟子上了一課。

 秦陽昇失笑,心似有所悟,眸色微變,卻是斂識暫時隔絕了此點念想,誠摯向拂曉道了聲抱歉,“是我狹隘了,抱歉。”

 拂曉在秦鈺識海里哼哼了兩聲,心情好了不少,卻是一時有些分不清,是因為秦陽昇的那聲道歉,還是為秦鈺那般篤定的信任。

 他們共經多回生死,拂曉自己都不明白,那些無意識或有意識的相助,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秦鈺。

 他向來是以自己為優先地考慮事情的,但也確實在是否奪舍秦鈺一事上,不曾有過半點念想。

 或許,真是如自己所說,作為草木之軀,看不上秦鈺這血肉之軀;又或者,是付出了太多去保秦鈺周全,覺得最後要是奪舍了秦鈺,無疑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拂曉理不清,乾脆就不管了,安心地享受著被秦鈺哄著、捧著的日子,在識海里種著他的蘑菇。

 比起在山崖上一棵樹清寂的苦修,他很享受當下有人捧著,事事以他為先的感覺。

 那跟聽飛鳥們八卦,與它們閒聊,是不一樣的感覺。

 甚至與他最要好的鵠,他們之間的交談,也不像他在與秦鈺說話時那般放縱到放肆。

 怎麼說呢?

 多少有些鵠說過的,惡毒地主、昏庸暴君的古怪德性兒。

 有時候他自己想來都嫌棄,併為此反思,但秦鈺似乎不在乎,搞得他常常反思到一半,就因為他這不計較的縱容,而放飛自我地越發放肆。

 以前總聽暴君、紈絝做的缺德事兒,現在他倒是有些理解為什麼說好性本善的人,長著長著就成了那副德行。

 被慣的。

 別管是實力太強,別人被迫慣著他,還是本身草包一個,全靠別人縱著才能作威作福,自由放肆而不自省的時間長了,就算不會成為惡徒,也肯定會養成些討人厭的怪脾氣。

 這一想,拂曉又覺得秦鈺可能是故意的。

 將自己慣成這副自己都覺得討人厭的德性,卻又無所怨言地對自己的壞脾氣照單全收,讓自己下不了手弄他。

 像是突然之間開竅,拂曉沒少為這點兒,在識海里碎碎念秦鈺的壞話。

 秦鈺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是怎麼招惹了他,只能耐著性子哄,猜他又是想要什麼新奇玩意兒是自己忘了幫他找,又或者是想吃什麼。

 最後,得了好處的拂曉卻不見有多高興,好處全收,但對人愛搭不理,只管攆他去修行。

 自從那天跟秦陽昇談過後,秦鈺就將手裡的事務安排了一下,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修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