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土狗兒 作品
第 227章 為父者(第2頁)
太子進緩緩睜大眼睛,豁然開朗,黑亮的瞳孔又閃動淚水,有種孤獨後被人理解的幸福感,
劉據嘆口氣,他想到此處,也頗為不易,
要將百姓當做是一個群體,還是當成無數個個體,
聽起來抽象,卻深含哲學意味。
普通人自不用考慮這些,只把每個人當做獨立的個體就是,因為普通人的身邊都是有身份的獨立個體,如父親丶母親丶朋友丶老師。
但官員卻不同,君王更是不同,在下達政令時,要將百姓看為群體,還是個體?
周官所記,“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內有百揆四嶽,外有州牧侯伯”,稱呼地方的大官員為牧,管理地方稱為牧民。
就拿草原上放養牛羊的牧民而言,管理羊群,只要是將羊群看為一個整體,哪個瘋子會去關心具體每一匹羊的感受?除非是個別的羊出現了特殊情況。
太子此番選擇,表面上看起來是愚善,核心問題卻是還沒有代入到管理者的身份。
若其他皇帝見到太子如此愚善,大多是責罵怪罪,卻不能對症下藥,可劉據不同,別忘了太子進的敏感是遺傳誰的,
“爹,孩兒還是不明白,那到底應何時將百姓看為羊群,又該何時將百姓看成是羊?”
劉進的話將劉據問住。
這問題根本沒法回答,完全是憑直覺的轉換,這種感覺是沒辦法教導的,
想了想,劉據問道,
“你可知諸子百家,與尋常人有何不同?”
“他們都是大才,春秋戰國大爭之世,各家著書立說自成一派,是能青史留名的人物,他們寫的書,過了這麼久,我們還要看呢。”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
劉據想到了軸心時代的說法,後人將公元前六百年到公元前三百年的這一時期,稱為“軸心時代”,在完全不同的地理區域間,如中國丶西方丶印度,同時出現了影響人類進程的思想家。
中國的不必多言,孔子丶孟子丶荀子丶墨子等諸子百家,西方的蘇格拉底丶柏拉圖等一種哲學家,還有印度的釋迦牟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