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碟中諜(第2頁)

“這子陪著牛兒犯了傻，被罰得挺慘，但又被放回到牛兒身邊了。”

程怒樹腦中閃過兩個字。

忠誠。

試問在一個上位者身邊，

絕對忠誠去執行你的想法，哪怕這個想法錯得離譜，是需要這種人？

還是知道你錯了，儘管忠言逆耳但還是要忠言，將你勸回來的人？

都需要。

上位者身邊，需要不同角色定位的人。

東方朔給太子落的棋局，一窺帝王術的機。

帝王不決，而是要身邊人去決，想要碰到帝王的真實想法，就要有足夠多的選項，這些選項，則要由定位不同的角色提出。

明君一定要兼聽。

在不同聲音中找到自己想要的。

趙採風的定位就是愚忠。

他已經合格了。

“另一個是史復，我聽你敲打過他了。”

程怒樹有些尷尬，“是。”

“敲打得不錯，他還沒搞懂自己。”

霍去病意有所指。

程怒樹恍然，史復是皇后的弟弟，是太子的外戚力量，他應與趙採風相同，不計後果的支持太子。

換句話，史復的定位也是愚忠。

讓他去思考利弊，再行忠言告訴太子，他還沒這能力。水和縣他對了，只能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在暗中，讓陛下不滿的是，史復做蓮沒做完，最後把太子放棄了。

想到這，程怒樹一陣頭皮發麻，

帝王心術！

早就將每個人安排好了！

趙採風有錯，贏了。

史覆沒錯，卻輸了。

程怒樹眼睛不眨，看向霍去病，

“看我幹嘛？”霍去病問道，“真當我混吃等死呢？等到海外開戰，我要去，你也要跟著去。”

“是。”

程怒樹已經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知道不久的將來，自己還要上戰場。

“...虎兒也要去。”

聞言，程怒樹猛地瞪大眼睛，隨後歎服的一笑。

這才是他認識的陛下。

雷霆手段，慈悲心腸。

不忍心自己的兒子們手足相殘，早早就安排出去了。

難怪去病今意有所指的考校二殿下。

“還有一件事麻煩你。”

“你。”

“我聽你最近在忙蒲桃錦的生意是吧。”

此事沒什麼好遮掩的，程怒樹點頭是。

“跟太上皇爭一爭吧。”

“這...”

程怒樹面露為難。

此前他就因為此事，和審卿爭辯過，他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原因有二，

第一：海貿的盤子足夠大，還遠遠沒有到兩虎爭食的地步，甚至大漢的產出都跟不上海外的需要，與太上皇爭，顯得敵意太大。

第二：沒有蒲桃錦，以後還會有別的生意，為何要和太上皇碰個你死我活？

見程怒樹面露為難，霍去病微微不悅道，

“怎麼，你不願意？”

在霍去病的逼視下，程怒樹點頭道，

“是，去病，我覺得最好別這麼幹，得不償失。”

沉默。

霍去病看了程怒樹好一會兒，實在沒憋住，忽然大笑出聲，拍著程怒樹肩膀笑道：“你如此認真作什麼？

你與趙破奴他們太不一樣，我什麼，他們就聽什麼，唯獨你不同，你不錯。”

“唉，海貿生意那麼大，井水不犯河水，再太上皇最近也沒做什麼，突然來一下，實在是不應該啊。”

“我知道，我知道，”霍去病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其實關節處在於鉅鹿陳家。”

鉅鹿陳家？

程怒樹知道，此前太上皇織錦依靠的是霍家，霍顯與霍光聯姻被陛下親口叫停後，太上皇就棄掉了霍家，轉而用曾被霍家坑害的鉅鹿陳家，

只是...不知道陳家如何惹到霍去病了。

但，程怒樹也不想問，

沉吟片刻，

“好，若只是支出陳家，我能幹。”

“那交給你了。”

“嗯。”

霍去病知道，程怒樹要不然就不會答應，只要答應就是一諾千金重，呼了口氣。

其實，霍去病如此針對鉅鹿陳家，是因為據哥兒。此前陳家通過舒妃意圖賄賂，算計到了據哥兒頭上，霍去病一直記得此事，

讓據哥兒親自下場，鉅鹿陳家還不配，霍去病便想借著競爭市場，讓程怒樹擠掉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