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燒烤的火龍果 作品
第449章 特殊的審訊
還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很多單位都開始鬆懈在節日的氣氛之中。嶺南市國安局行動隊隊長何衝依然沒有返回,由於段天陽謊話連篇,讓他們耽擱了不少時間。
嶺南永輝,李乘風與往年一樣跟大家歡聚了一場。如今永輝處於上升階段,李乘風已經很少過問。新靶場已經初具雛形,阮明海更是與市局和國安以及中區武裝部簽署了長期的訓練合同。光是這幾份合同,就足以維持新靶場的正常運營。而老靶場那邊,高速公路的補償更是讓永輝賺的盆滿缽滿。甚至連大頭的永輝安保公司,也進入了盈利模式。
酒宴之中,李乘風欣慰的感謝著眾人的努力和辛苦,阮明海卻帶著狡黠的目光說道,“風哥,年後規劃辦的二期工程,我們也得參與一把。舉賢不避親,這麼大的蛋糕總不能一點也分不到。”
陳曉刀倒是體諒李乘風的難處,“老阮,別給你風哥添麻煩了,咱不差那點錢。永輝一參與,指不定有多少人說閒話。”
大頭卻不服的看著陳曉刀,“刀哥,憑什麼咱們不能參與,即便乘風不在規劃辦,憑實力咱們也能爭取一塊。”
李乘風笑著制止了眾人,“沒問題,年後二期工程,我替咱們永輝爭取一塊。二期主要是以高速路沿線為主,到時候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項目。”
阮明海更是帶頭鼓起掌聲,在永輝一眾高層的歡呼之下,李乘風說道,“對了刀子,那個三手小勝你還記得吧,他準備過來投靠你。庾宏斌沒好意思開口,專門讓小勝找了我。你們看看,有什麼合適的位置給他安排一下。”
大頭一聽,主動請纓,“讓他來我的安保公司,六七月份酒尊聖府一期的工程就可以入住了,讓小勝當個保安隊長兼電工班班長綽綽有餘。”
陳曉刀笑罵道,“你狗日的有沒有腦子,保安就是保護大家安全的,你他媽還弄個小偷來當隊長?到時候是防著外人還是防著他。”
眾人說笑歸說笑,阮明海倒是提議成立個工程維修部,以後不管是酒尊聖府還是新靶場,都得需要這樣的維修人才。李乘風當即贊同了這個想法,把沙明勝的事情交給了阮明海。
眾人酒足飯飽,陳曉刀看著李乘風說道,“乘風,下午有空嗎,咱倆去一趟酒中仙。他們今年的效益比較突出,中區那邊說是要給酒中仙頒發個獎勵。老文上午打來了電話,說是請我也過去參加一下。”
阮明海也跟著說道,“風哥,文澤城他們今年可上繳了不少的利潤,現在廠子裡更是加班加點的幹。文澤城說,以前那些買斷的工人們,現在都後悔了。”
李乘風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也很感慨,當初只是想給下崗工人找點事幹,沒想到還真把買賣給做大了。現如今廠子裡接近八百工人,忙的時候還臨時招聘附近的村民,也算是帶動了一方經濟。
當日下午,李乘風開車來到了酒中仙酒廠。為了迎接春節,酒廠大門是彩旗飄飄,購貨的車輛更是車水馬龍。
看到李乘風和陳曉刀到來,文澤城與總經理劉會熱情的迎接著。李乘風欣慰的看著火爆的場面,問道,“文廠長,這都快過年了,生意還這麼火爆?”
“沒辦法,供貨量大,現在是兩班倒的裝酒。我們年三十上午才放假,初六開門。李主任,陳總,咱們先去接待室吧,那邊緩和。”
“不是說區裡來人嗎,都是誰過來?”李乘風問了一句。
“聽說是顧區長來,所以我覺得,讓陳總過來撐撐場面。”
李乘風淡淡的笑了笑,雖然如今顧梅在他眼裡不算是什麼,但在這些工人兄弟眼中,那絕對是妥妥的大領導。酒中仙酒廠的營業執照是打著村辦企業的旗號,卻成了嶺南中區的利稅大戶。顧梅過來表彰慰問一下,也算是表達中區的支持。
李乘風二人在眾人的陪同下,剛進入接待室,頓時感受到一股暖意。李乘風好奇的四下看了看,“老文,你們這裡不是空調嗎,怎麼通暖氣了?”
文澤城得意的笑道,“我們的鍋爐車間經過改造,上了一套國內最新的壓力式鍋爐,一來安全,二來又能把多餘的熱量,提供給廠區供暖。現在的宿舍區全部都供應了暖氣,工人兄弟的後勤保障做的很好。”
陳曉刀看了看眾人,“有錢就是牛啊,想安裝什麼就安裝什麼。文廠長,看來今年年底總公司得提高你們的利潤提成了。”
幾個人正開心的說著,辦公室主任跑上來說道,“文廠長,劉經理,中區的領導到了。”
文澤城一聽,趕忙招呼著眾人出去迎接一下,陳曉刀問道,“乘風,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你們是代表廠家和集團,我出面的話有些喧賓奪主。”
陳曉刀點了點頭,他知道李乘風無法代表酒廠,只能在接待室裡等候。不大一會兒,在文澤城等人的簇擁之下,中區的領導們走了進來。
李乘風一看,沒想到孫大為和顧梅張遠都來了。李乘風也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孫書記,顧區長,怎麼這麼隆重。”
孫大為也沒想到李乘風會在這裡,握著手說道,“李主任,我們到了你居然不下去相迎,這架子可有點大啊。”
李乘風笑道,“我還以為只是來了個高展呢,要知道您孫書記和顧區長都來,我得站在大門外相迎。”
孫大為哈哈笑道,“乘風,酒中仙現在可是我們中區重點保護和支持的企業,現在是我和顧區長求著他們,我和顧區長還等著今年的稅收能夠翻翻呢。”
說笑之中,顧梅和張遠也跟李乘風打了個招呼。眾人落座,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文澤城請孫書記和顧區長等人前往大會議室。全廠的幹部以及工人代表都已經就緒,只等著領導們做指示。
眾人都被請去了會議室,李乘風卻擺了擺手沒有跟隨。這種場合他去了也不合適,還是讓陳曉刀代表永輝去說句話冠冕堂皇的話吧。
會議室內,在熱烈的掌聲之中,孫大為代表中區區委區政府,發表了一通熱情洋溢的講話。顧梅更是代表區政府,把先進表彰證書,頒發給了文澤城劉會等人。陳曉刀也以集團董事長的身份,感謝區委區政府的大力支持。
會議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才結束,李乘風心說早知道就不跟著來了。會議結束之後,眾人又回到了接待室。
孫大為看著李乘風感慨的說道,“乘風,當初誰能想到這些老工人們,還能把嶺南酒廠起死回生。我估計現在市裡面都後悔了,早知道效益這麼好,當初就不該從市裡面剝離出去。”
顧梅也跟著說道,“乘風,如今酒中仙不但是區裡的利稅大戶,更是帶動了周邊的村辦企業,包括紙箱廠,酒瓶回收標籤作坊等等,原本這一帶的貧窮區域,如今已經走在了中區其它鄉鎮的前列。乘風啊,這裡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李乘風笑道,“我說兩位領導,別光空表揚,得給錢。”
張遠打趣道,“現在全市的領導幹部,誰還敢跟你比有錢。我還想著中區的辦公設備更新的時候,去跟你借點呢。”
文澤城等人都跟著鬨笑起來,但不得不說,一個酒廠養活一個區縣的大部分財政。酒水的利潤非常高,今年光是酒中仙的稅收,就彌補了中區去年的虧空。現在中區的幹部誰要是還敢打酒廠的歪主意,孫大為和顧梅都饒不了他。
眼看著要到了下班時間,文澤城熱情的邀請眾領導在廠裡就餐。孫大為等人倒是沒有客氣,但是李乘風卻接到了趙斌的電話。得知段天陽已經被帶了過來,李乘風哪還有心思吃飯,當即以韓副市長找他為藉口,提前離開了酒廠。
嶺南國安局審訊室內,段天陽戴著手銬,身軀微微有些發抖。曾經入過監獄的段天陽,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行絕對是個死。自從被捕之後段天陽一直裝傻,他明白即便自己咬出滿其中也不會活命,況且這幾年滿其中對他不薄,段天陽準備自己全部扛下所有。
隔壁的監控房間之內,趙斌抱著雙臂目光嚴肅的看著段天陽,從對方蒼白的面孔和機警的目光,趙斌能夠看出這傢伙很有反審訊經驗。
行動隊長何衝彙報道,“趙局,這小子在皖西把我們耍的團團轉,他已經承認自己盜竊殺人,但尋找兇器的時候,不是說丟在這個河裡,就是說扔到哪個山上。而且一路上,這傢伙一直在尋找逃跑的機會。”
趙斌點了點頭,“其它證物都核實了嗎?”
“正在核實,其中有錢偉夫婦結婚二十週年的紀念戒指,上面刻有錢偉夫妻的名字和日期。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個段天陽就是殺人兇手。”
兩人正說著,一名國安人員打開了監控室房門,“趙局長,李主任來了。”
“讓他進來。”
李乘風推門而入,給趙斌打了個招呼,又跟何衝握了握手,“何隊,一路辛苦。”
國安局的頭頭腦腦都認識李乘風,何衝客氣道,“這還多虧了李主任提供的線索,這傢伙已經認罪了。”
李乘風的目光也看向了審訊室的段天陽,從對方拳頭上的老繭,可以看出應該是個練家子。而對方那飄忽不定的眼神,更透著一絲的狡詐。
趙斌說道,“我親自來審,乘風,要不要一起?”
“當然要,不然大冷的天跑過來幹嘛。”
何衝不禁覺得有些意外,趙局長沒有讓審訊科的專業人員來審訊,居然把李乘風帶了進去。雖然這有些不符合規矩,但何衝等人都已經猜測著,李乘風應該跟國安九處有著某種關係。
審訊室內,趙斌和李乘風面色嚴肅的坐在審訊桌後面。另外一側,是現場記錄。而段天陽,則是被牢牢的銬在審椅上。
趙斌先是按部就班的問道,“姓名~年齡~籍貫~。”
問完之後,趙斌盯著段天陽問道,“段天陽,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段天陽深吸了一口氣,帶著頹廢的語氣說道,“入室盜竊殺人。”
“你的動機是什麼?”
段天陽一撇嘴,“當然是為了錢,我不打算在嶺南幹了,準備弄點錢遠走高飛,沒想到失手了,我認栽。”
“你的同夥是誰,是誰把你帶離出嶺南的?”
段天陽歪著腦袋看著趙斌,“沒同夥,我是打了輛黑車去了明海。那輛車在路邊接私活,看到我身上有血跡,我多給了不少錢才拉我走的。”
段天陽替滿其中開脫著,這一路上他都想好了對策。既然自己逃不過挨槍子的命,段天陽也寄託於滿其中能看在這一點上,能夠照顧照顧他的家人。
就在段天陽謹慎的對答之際,李乘風突然問道,“滿其中給了你多少錢?如果展紀濤不死的話,估計這個差事輪不到你的頭上。或許你還不知道,展紀濤那小子,就是死在我的手上。”
段天陽一愣,頓時吃驚的看向李乘風。搶修隊都知道展紀濤死的不明不白,但是沒人敢過問。沒想到,眼前這人就是殺害展紀濤的兇手。更讓段天陽不敢相信的是,對方竟然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這可跟他以前的審訊不一樣,段天陽甚至不知道是國安抓捕的他。反正對於他來說,戴大蓋帽的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就在段天陽發愣之際,李乘風接著說道,“段天陽,不要覺得自己是死罪就可以抗下一切,對於滿其中他們而言,你只不過是個棄子。另外來說,這裡是國安不是公安,可以用一切手段對你進行審訊。甚至是,你想死都不會讓你死的多麼痛快,包括針對你的家人。”
趙斌忍不住看了李乘風一眼,心說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也是嚴守紀律的單位,真要像你說的無法無天,劉金山還不得當場斃了我。
段天陽吃驚的看著李乘風,他倒是知道嶺南有個國安局,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落到這個部門手裡。而且坊間傳言國安局有多可怕,這更讓國安局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段天陽疑惑的看向了李乘風,“是你殺了展紀濤?你為何要殺害他?”
“去年市政府的縱火案,就是展紀濤一手製造的,我審訊他的時候,這傢伙不承認,就被我當場摸了脖子。本來還想斬草除根,不過他父親是個精神失常的人,我就放了一馬。怎麼樣,你要不要走他的老路?”
李乘風天馬行空的編著瞎話,不過有真有假。段天陽的心理防線開始鬆動,當時的縱火案段天陽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卻也在搶修隊之中為展紀濤打了掩護。
對於李乘風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審訊官,段天陽的眼神之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
不過,他還是想賭一把,“我對法律很熟悉,你們真要是刑訊逼供,到了法庭我也可以翻供。少在這裡嚇唬我,死刑犯也有權利找律師。”
李乘風冷笑一聲,“你沒那個機會了,看你的脾氣還挺暴躁,這大冷的天,先讓你涼快一夜吧。”
李乘風說著給趙斌遞了個眼神,趙斌也很無奈,演戲演到這份上了,只能硬撐下去。兩個人站了起來,趙斌正要喊人把段天陽帶出去。
段天陽突然喊道,“等等。”
趙斌心說一喜,心說總算是管點用,不然這大冷的天真要是把的段天陽弄出去凍上一夜,那可是嚴重違反了內部紀律。
段天陽目光緊緊盯著李乘風,“咱們做筆交易,錢偉當時給了我一個東西,說是能保他的命。你們只要保證不對我用刑,我可以告訴你們那東西在哪。”
李乘風與趙斌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問道,“什麼東西?”
段天陽面色蒼白的說道,“是一個光盤,上面刻錄著一筆筆賬目。如果答應不對我用刑,咱們可以交換。否則,你們就整死我。”
李乘風一聽,強壓著內心的激動,這一次他沒有說話,把主導權交給了趙斌。
趙斌也是忍著內心的喜悅,微微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不,讓他來說,必須發誓。”段天陽冰冷的目光看向李乘風。
趙斌氣的怒道,“我是嶺南國安局局長,這裡我最大。你放心,只要你能積極配合,我答應不對你動用任何刑罰。”
段天陽一聽趙斌是局長,又看了看他肩上的警銜,雖然段天陽不清楚警銜對應的級別,卻也看出此人應該是個大領導。
“好,我相信你。那光盤讓我遺留在明海的一間網吧裡了,不過,上網的人雖然多,但讀取光盤看文件的很少。如果你們現在去的話,或許還能夠找得到。”
李乘風眼神一眯,“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為何不自己留著?”
段天陽冰冷的瞟了李乘風一眼,“做了這麼大的案子,你以為我還會再回嶺南找到這些賬目上的人?我又不傻,能讓錢偉畏懼的人都不是善茬,得到這麼多錢就知足了,何必再自尋死路。”
趙斌輕輕一拉李乘,那意思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那間網吧技術中心早就監控到,得趕緊去拿到那個光盤。錢偉的死,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張光盤,才導致夫妻被殺。趙斌只能祈禱著,希望那張光盤還在。
寒風之中,一輛國安警車鳴著警笛衝出了國安局大院。李乘風也跟著去了明海,只要有了這個線索,哪怕證據丟失,他也得想辦法尋找到那張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