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佛道
其實很多神明都是佛道都有的，比如落伽山神，他理論上是師從觀音大士，但卻是用的道家的修煉方法。
這樣的神明不算少數，道佛兩家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合作。
但是問題是兩方的合作其實並不純粹，或者說不可能一直合作下去。
“不錯，這才是我們目前要考慮的問題，包括千手觀音，目前也是在靈山陣營中，她和提爾有著一樣的情況，意神的身份給了他們脫離原先陣營的選擇，但要說完全和佛家和西方神就毫無關係了，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螭吻贊同了龍王的觀點，西方神明和他們現在關係很好處理，但佛家就很微妙了，佛道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註定了他們不可能在造神計劃上將對方完全割裂在外。
但是對此事，佛家的態度卻一直都是相當的曖昧。
他們給出的理由也很直接，佛家的神明擁有一種其他體系神明都不具有的能力，那便是功德成神。
因為這一點，他們表現出對造神計劃毫無興趣，那也是完全可以解釋得通的。
囚牛眼中晦暗不明，他們三人沒有把話說得太清楚，但想要表達的意思肯定是不言而喻了。
藉著這次地府之行，地藏王菩薩可是又安排了一位佛家的神明到嘯天的身邊，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佛家真就對這個造神計劃毫無興趣，孟婆的加入看似巧合，實則也是酆都大帝吩咐的，為的就是增加道家神明在靈山的份量。
若是他們的一切都如他們所說，為的就是蒼生，那他們給靈山提供的幫助自然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但是，這一切真的都正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嗎？
東海龍王和螭吻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內心是在思索這樣的賭局真的值得他們投入籌碼嗎？賭一個未來體系的神明，到底會不會和他們所說的那般崇高……
“若是真要普度蒼生，那這經，就該是他如來送去東土，而不是讓玄奘去西天取經。”
囚牛默默開口，打破了兩人的思索。
“那，我們就註定要和他們為敵嗎？”
螭吻話說出口，自己都是有些鬱悶，這樣的結果，無疑他們要面臨的最差的一個選擇了。
但是其實這個事實似乎一直都擺在他們的面前，只是他們都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不，情況倒還不至於這麼糟糕，一艘小船若載不下那苦海蒼生，那就換上一艘大船。”
囚牛搖頭，語氣堅定。
“過去是過去了的過去，而未來，則是終將到來的未來……”
……
另外一邊，嘯天也是有些苦惱怎麼處理自己身邊這些神明的關係。
他再怎麼厲害，畢竟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無法在和這些神明的博弈中討到多少好處。
之前他還是很信任這些幫助過自己的神明的，但隨著到來靈山的神明越來越多，他也漸漸覺得事情有些麻煩和失控了。
決定讓這些神明見一面，還是源於他發現所謂鐵浮屠的器靈，居然也是一位神明，還是佛家的神明。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這位佛家神明來到嘯天的身邊之後，孟婆和精衛就接連進入靈山了，這要是說不是神明們有意為之，那也太巧合了一些。
地點還是在樂土，這裡屬於是獨立開來的空間之中，加上層層的結界，被監聽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孟婆還是那個孩童的模樣，只是收起了平時的和藹，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你們也差不多可以出來了，躲在一個孩子的意識裡，莫非不是怕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了？”
一陣金光閃過，兩位神明便出現在了茶室的客座上面。
一位玉面瓷膚，身體沒有肌肉的線條，卻全都是美麗到令人窒息的優美弧線，而白色的衣服又在這份美上增加了朦朧和聖神，讓人無法生起一點點不好的念頭。
另外一位，則是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壯漢，肌肉上面全都是奇怪的符文，和皮膚完美地融為一體，而他的下半身和腦袋卻不是人類的面容，取而代之的鳥類的頭和爪子，金色的長髮長長落下，擋住了他背後刻意縮小收起的翅膀。
一位是千手觀音菩薩，一位則是那所謂鐵浮屠的器靈，八部天龍之六的巨鳥神，森林和風的神明——迦樓羅。
“孟婆大人此話過於犀利了，我們本不該是對手，佛道二家並無根本上的衝突，我們也理應和平共處才對，若是我們有什麼行為讓您產生了誤會，那也請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千手觀音菩薩語氣柔和，回答得滴水不漏，還直接將他們強行將一位神明塞到靈山中的事情輕輕帶過。
精衛表情很是嫌棄，她最是討厭佛家這些人彎彎繞繞地說話，也最是心煩這些無聊的話術。
“嘯天本就是我們道家的孩子，這一路走來也是我們不斷地幫助，如今事過一半，你們插手其中，算是要和我們撕破臉面了嗎？”
“休得無禮！你這丫頭說話倒是咄咄逼人，菩薩成為意神之事你們何嘗不知，道路的力量又怎是我們可以親手操控？莫非你們計劃裡使得嘯天這孩子走上包容的道路也是我們所算計？”
迦樓羅出聲反駁，他在佛家體系中不假，但他卻無菩薩身，不必太守禮節，有話便直說出來。
“那可還真不好說。”
孟婆也不接過此話，只是冷哼一聲。
嘯天會走上包容的道路，獲得意神的力量，然後包容意神還是唯二擁有獨立意識的千手觀音菩薩，這件事情巧合的因素實在是太大，若是嘯天不是造神計劃的主角，那這樣的可能性還是可以接受的，但他的身份擺在這裡，想要讓這一切發生，對於佛家的那些神明來說也並非是不可能。
而且道家神明最近也才讓提爾這個意神成為幫助嘯天成長的媒介，他們道家神明可以利用道路和意神的力量，沒有理由佛家神明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