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第2頁)
一步一步的試探。
熾哥在某一方面跟陳霧比起來,妥妥的傻白甜。
黃遇釋然了,陳霧要是攻略他,他也要跪。
誰都會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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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遇去窗邊往外看,水庫比不上江海,實在是沒什麼景色。他縮回脖子,發現飲料瓶裡光禿禿的枝條冒出了一點綠色。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植物,會不會開花結果。
黃遇覺得陳霧這個人奇奇怪怪的,也許適合首城的風格,他去捏芽葉玩。
晏為熾看不進去漫畫,扔一邊說:“就三片葉子,碰掉一片你就別想站著走出去。”
黃遇立馬舉起雙手:“走的時候,這個也捎上?”
“嗯。”晏為熾靠著椅背,視線落在兩個綠植上面,“玩兒去,別在我這杵著,我要睡了。”
無慾無求的老大爺一樣。
黃遇咳嗽:“昭兒最近在愁他妹跟陳霧弟弟的事。”
晏為熾厭煩:“說名字。”
“ok,季明川。”黃遇攤手,“那小子很會釣魚,小禧在鉤子上了。”
末了還在心裡吐槽,兄弟倆都是釣魚高手。
當弟弟的這一手,十有八九是從當哥的那兒搬來的。
“昭兒越勸,他妹妹就越來勁。”黃遇嘖嘖。
晏為熾睏倦地搭下眼皮:“他不是還沒出手嗎。”
黃遇咂嘴,也是。
姜大少爺對付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學霸,動動手指頭的事。
真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時候,直接讓人在春桂悄無聲息的消失都簡單。
就看季明川是不是要富貴險中求了。
“那熾哥,我玩去了啊。”黃遇走到門口停住,量尺寸那會兒,熾哥的反應跟以前沒區別,受不了同性超過一定範圍的接近。
所以熾哥到底彎沒彎?
黃遇眼珠一轉,來了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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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桂這地兒,轉個路口就是一消遣場所。晏為熾沉著個臉被黃遇拽進一間酒吧。
裡面全是男的。
黃遇腳踩到了什麼,他拿開鞋瞧瞧,我靠,是個袋子,還是裝了水的,他這一踩,水都擠出來了。
這鞋不能要了。
一隻手從後面伸向黃遇,他直接來了個過肩摔:“你媽的,找死。”
那就是小零,喝多了沒察覺到不是自己能勾搭的客人,摔慘了。
黃遇的臉色很不好,首城也有不少同志酒吧,他為了面子去過幾次,那都是走的清雅風。
沒見過這麼低級惡俗的。
黃遇後悔選這家了,他強忍著要把胃裡的食物吐出來:“熾哥,換一家吧。”
“不是你帶的路?”晏為熾對周遭一切糜爛視若無睹,“就這兒。”
黃遇瞠目結舌,熾哥怕不是來學習的。
可是,這兒能學什麼。
別把陳霧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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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在一處比較暗的角落坐下來,他沒點酒水,黃遇也沒。
不一會他們就被盯上了。
男高生,鮮嫩且有用不完的精力。
黃遇揮手趕走問他們喝什麼的服務生,給熾哥介紹四周的類別:“穿娃娃裙的是零。”
“那是1。”朝凹造型秀肱二頭肌的男人方向努嘴。
熾哥沒來春桂之前的生活是s級軍事管理地獄模式,時間細分到秒,被掌控不能自主,來了這裡之後沒人管了,才開始接觸吃喝玩樂。
像這種全是同性玩樂的酒吧,熾哥是第一次來。
黃遇抄著有點長的頭髮,繃起陽光帥氣的臉:“熾哥,玩嗎?”
“玩屁。”晏為熾索然無味,“都挺噁心。”
黃遇這一趟試出來了,熾哥彎了,又沒完全彎。
還不如彎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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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從酒吧出來,他站在街頭點根菸,瞥見黃遇不知何時拍了他們在酒吧的視頻,發了個朋友圈,隨口問:“設置了?”黃遇在刷評論:“設置什麼,大家都能看。”
晏為熾神色一變:“馬上刪掉。”
黃遇看看自己的朋友圈,看看他熾哥:“來真的啊,無緣無故就刪?”
晏為熾煩道:“再發一條。”
黃遇誇張地捂臉,無語凝噎。
不就是來酒吧坐坐,這也怕被陳霧知道?
從前那個人間清醒的熾哥,一點兒影子都找不到了。
今晚,黃遇朋友圈裡的人看到他先是發了條在酒吧嗨的視頻,幾分鐘後又發了一張嚴肅的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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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多,晏為熾躺在吊床上給陳霧打電話:“累死。”
陳霧坐在小院裡看星星:“打工才回來嗎?”
晏為熾一愣,不是該問跟黃遇玩了什麼?
“晏同學?”陳霧疑惑。
晏為熾試探:“我今晚出去玩了。”
陳霧:“噢。”
就沒了。
晏為熾懷疑陳霧根本沒注意到黃遇的朋友圈。
或者看到了,卻不過問。
不管是黃遇發的第一條,還是第二條。
晏為熾心口堵到了,他直接挑明:“我去酒吧了,gay吧。”
陳霧詫異:“春桂還有那種地方啊。”
晏為熾:“……”
“怎麼去那裡了啊,你沒喝什麼奇怪的東西吧。”陳霧擔憂道。
晏為熾冷哼:“我喝了還能在這跟你打電話?”
“也是。”陳霧自言自語,“你要是喝了,就分不清男還是女,也可能不再是你引以為傲的處男了。”
晏為熾:“……”
我有這麼廢?
再說,我他媽什麼時候驕傲了。
事實還不讓我說?
陳霧溫吞地叮囑:“晏同學,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好奇心比較強,但有些地方還是要少去,不安全。像gay吧,你這樣的去了就是塊唐僧肉,要小心點。”
“要你管我。”晏為熾愜意地抖腿。
陳霧沒不高興,他輕笑了下。不跟幼稚的小孩子較真一般。
晏為熾聲線犯懶,心臟和思想卻很激動:“在做什麼?”
“剛開完會回來。”陳霧說。
晏為熾感受所謂的電話粥:“你們村還開會?”
“開的。”陳霧起身回屋,竹椅搖晃著吱呀響,他又回頭,把竹椅也搬進來,“樹苗樹種都要商量。”
晏為熾揶揄:“在村裡說得上話?這麼棒。”
陳霧有一點害羞:“只能說上幾句。”
他經過堂屋,看了看遺像上相貌俊挺,氣質不凡的中年人黑白照,小聲說:“晏同學,我們不聊了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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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回春桂那天,晏為熾去汽車站接他。
人流不大的隊伍裡,陳霧垂著腦袋,被汗打溼的劉海掃在鏡片上,他的身前掛著個帆布袋,肩上扛著一個打著幾塊補丁的大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