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0章 第 60 章(第2頁)


 陳霧忽然說:“我小時候想坐,好像是五塊錢一次還是十塊錢一次,但是要排隊要等,就沒坐成。”


 晏為熾從木馬上下來。


 陳霧奇怪地喊:“阿熾,你去哪?”


 “再買幾張票,讓你多坐幾次。”晏為熾闊步走進人流。


 陳霧:“……”他自語,“這也要幫我補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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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個城市的許多人在倒計時點亮聖誕樹時,一處小別墅二樓的臥室炙熱如夏。


 無形的潮水氾濫暴漲,褪去後留下了有形的水跡。


 陳霧疲憊地趴在晏為熾腹部,腦袋枕著他長時間的爆發後緊繃不見鬆軟的肌肉,頭髮絲溼溼的,臉上脖子上有層水光,搭在他胳膊上的指尖泛著淡粉。


 晏為熾含著煙靠在床頭,手掌撫在他又滑又熱的背上,一下一下順著他纖細的線條摸著。


 “你不要摸我了。”陳霧沒精打采。


 晏為熾頓時就拿開手舉起來,理虧到不敢反抗。


 片刻後,晏為熾頗為小心地試探著重新把手放上去:“渴不渴,我去給你拿水。”


 陳霧沒有回應。


 “sorry。”晏為熾掐滅煙把陳霧撈起來抱在懷裡,唇在他的耳朵臉頰脖頸上來回蹭著。


 這個動作和家裡那隻三花沒有多大差別。


 陳霧呼吸聲輕輕的,很無奈也想不通:“你怎麼那麼有勁。”


 晏為熾笑得寵溺又風流:“這個年紀沒勁,那不是廢了。”


 陳霧無力反駁:“可是,”他自言自語,“一個動作持續幾百下,打樁一樣打很久,不會覺得沒意思嗎?”


 “不覺得。”晏為熾咬他耳垂,“你還數了?”


 陳霧縮了縮:“大致感覺。”


 “你感覺什麼不好,你感覺這個。”晏為熾皺起眉頭滿身低迷的氣息。


 陳霧仰了仰臉,劉海掃到他下巴上:“阿熾,你怎麼了?”


 晏為熾:“我在覆盤。”


 陳霧:“……”


 “我今晚不睡了,熬夜寫篇報告做個總結。”晏為熾沉聲說完,低頭去討吻。


 陳霧默默把他湊上來的腦袋推開。


 “再過五年,你男朋友的體力就減半了。”晏為熾有年齡的危機感,“我要多做有氧運動,多健身。”


 “你都這麼……還要多健身……”陳霧抖了一下,嘀咕著翻身縮進毯子裡,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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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霧睡了一覺醒來,枕邊是空的,他戴上眼鏡,捏捏痠軟的腰上幾處穴位緩解一下,裹著毯子下了樓。


 客廳的壁爐裡烤著火,桌上有一盤紅得誘人的草莓,陳霧拿了個咬掉尖尖,冷冷的甜在唇齒間散開,他把剩下的放進嘴裡,邊咬邊走往西邊的小院走。


 通過玻璃門可以看到晏為熾背對門口站在河邊,不知在和誰通話。


 陳霧一打開玻璃門,晏為熾就有所察覺地掛掉,回頭朝他走來,身上只穿了件黑襯衫,上面幾顆釦子沒扣,露出被他抓了幾道的鎖骨跟胸膛,襯衫下襬隨意地塞了點進西褲裡。


 這個天氣穿這麼少都不會凍到。年輕人的體格,烈火般的靈魂。


 陳霧迎著冷風打了個噴嚏,他掉頭就回到屋裡。


 晏為熾跟在陳霧後面關上玻璃門,把他的毯子攏了攏,隔著綿軟的布料捧他的臉:“怎麼下來了?”


 “我醒來沒見到你。”陳霧打著哈欠,困困的。


 晏為熾抱他上樓梯。


 陳霧摟著晏為熾的脖子,臉在他衣領裡蹭蹭,聞到了很濃的煙味:“阿熾,你又抽了幾根菸?”


 “有點煩。”晏為熾吻了吻他抿在一起的嘴角。


 陳霧說:“抽了煙就不煩了?”


 晏為熾的手掌託著他的屁|股,一步步踩上木製樓梯:“能好點。”


 “你煙癮不小。”陳霧憂心忡忡,“你該做體檢了,年年做。我會監督你的。”


 晏為熾腳步頓住,他揶揄:“這麼怕我不能陪你到老?”


 陳霧沒說話。


 “自從知道你奶茶過敏以後,我就打算戒掉,你說你要給我做,後來我只喝你做的奶茶,你不在我身邊,我就不喝。”晏為熾把他放回床上,剝了他身上的毯子,“還有,我不酗酒。”


 “摩托我也賣了不飆車了,跟你在一起後更沒有泡過吧,我的生活作息還不夠健康?”晏為熾義正詞嚴。


 陳霧聽完,沒有通過長篇大論勸晏為熾剋制對尼古丁的依賴,他只是嘆了一口氣。


 晏為熾一下就服了軟:“明年你過來了,我就開始少抽菸,我保證。”


 陳霧挪位置:“那好吧。”


 晏為熾在那個沾著陳霧體溫的空位上躺下來,飢渴症發作似的握住他小臂,沿著還新鮮的紅印蓋了上去。


 說到就要做到,薄荷糖要成箱成箱的購買了。


 “明天帶你去你申請的學校走走。”晏為熾越發覺得自己朝變態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他連陳霧的手指都吻了幾遍。


 陳霧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窩在他身前陷入了沉睡中。


 房裡隱約有聲音。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要那麼多。”


 “這幾年的輕鬆小日子是我自己劈的路,以後還想這麼過。”


 “你不是我的軟肋跟弱點,你是我的全部。”


 “給我練手。”


 “媽得。”


 意味不明的幾句之後是良久的寂靜,再是一道略微偷偷摸摸的低喚,“晚安,老婆。”


 也就等人睡著了叫叫,滿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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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霧在倫敦待了兩天就回國了,他到家拿出機器狗聽錄音。


 不是深情的我愛你,也不是感恩過去,對未來做出承諾許下誓言之類。


 是一段聖誕歌。


 晏為熾低低的嗓音如同耳鬢廝磨,記錄著那一刻的時光。


 陳霧把機器狗放在了床頭,他去大院接綿綿跟豆豆。


 餘伯跟他說:“老先生的壽辰快到了。”


 陳霧會意地給出回答:“到時候我會來的。”


 “你那貓跟狗不和,來了就從早到晚的打架。”餘伯老了,小孩子一樣告狀,“除了南園,其他三個園子都讓它們嚯嚯了,老先生都不敢把鳥放出來溜。”


 陳霧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帶我去看看都嚯嚯哪了,我修修。”


 “修過了。”餘伯說,“它們那麼鬧,你養著也不是個事。”


 話音未落,貓狗就衝這邊跑了過來。


 三花在大片的灌木上展現輕功,瀟灑又霸氣,土匪似的。


 路很寬,黃狗也不好好跑,非要擦著花草,屁股要這拐一下那歪一下。


 然後就看到了主人。


 三花突然剎車。


 黃狗吐著舌頭走上來,三花跳到它背上,爪子一伸趴了上去,讓它馱著自己。


 一貓一狗的畫面溫馨友愛。


 餘伯:“……”


 莫不是幻覺。


 陳霧瞧瞧貓狗,它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撫|摸,更別說親親抱抱。


 兩小隻都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