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冷酷(第2頁)
“但我覺得，ta們或許與我姐姐一樣，體內是真的存在某種無形之物。”
“我開始輔修機械製造，想通過科學的手段，探測出那些oega體內是否真存在某種奇異的波動。”
“但這很難，而且並不是所有oega都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製造這種探測儀花費很大，這些年我幾乎把所有兼職賺到的錢都投了進去，但還是隻做出臺很粗糙的模型，對那種奇異波動的捕捉更是時靈時不靈。”
“但我已經交不起下學期的學費了，導師也認為我的研究方向有問題，說我從一開始就做了錯誤的選擇，幾乎不會有任何結果。”
“再加上我父親和那個alpha的糾纏，我是真有點累了，想歇一歇。”
“我已經向醫科大提交了肄業申請。”
“如果沒有意外，下個月我就會離開學院星。”
“但沈學弟，”湯泉挺直脊背，目光灼灼看向沈青竹，“之前在你身上，我似乎又察覺到了那種奇異的波動。”
“所以，它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對不對？”
該怎樣形容湯泉此時的目光呢？
他簡直像是在看一個隨時會破碎消失的美夢。
整個人都微微恍惚。
看得沈青竹和姬明雪都有些心生不忍。
不過，沈青竹和姬明雪本就是為此而來。
最終，沈青竹肯定地點了點頭，鄭重對湯泉道，“是的，它是真實的存在。”
“湯學長，你的研究方向並沒有錯。”
“你一直以來的心血，極有可能開啟一個全新的時代。”
……
“開啟一個全新的時代，”回程路上，姬明雪低聲咀嚼這幾個字，忽而看向開車的沈青竹，“為什麼這麼說？”
“精神力難道真有這麼特殊？”
姬明雪還沒有學習精神力的使用方法，對此有疑惑很正常。
沈青竹沉吟道，“玩過古西幻類遊戲嗎？”
姬明雪一怔，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說這個，不過還是回道，“玩過幾個，但不多。”
沈青竹：“嗯，那你應該知道，在這類遊戲中，有兩種很典型的職業，一種是靠肉身力量戰鬥的戰士，另一種是靠魔力戰鬥的法師。”
“在abo三性中，alpha的整體肉身強度遠高於beta和oega，相當於遊戲中的戰士。”
姬明雪眨眼，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說，擁有精神力的oega相當於法師，可以通過精神力戰鬥？”
如果真是這樣，那精神力的發現的確將開啟一個全新的時代。
沈青竹卻實事求是道，“大致可以這麼類比，但實際情況遠沒有那麼樂觀。”
“畢竟目前能察覺到精神力存在的人都很少，精神力究竟只存在於少數oega體內，還是abo體內都有，也還有待驗證。”
“這倒也是，”姬明雪側首看他，“你是alpha，你也有精神力，那可能，精神力並不只存在於oega體內。”
這結論在沈青竹原本的世界其實已經過實踐驗證，但沈青竹其實也不清楚，自己之所以還能運用精神力，是因為他原本是oega的緣故，還是這身體本就有如此強的精神力。
最後沈青竹就只能無奈笑笑，“這還得等湯學長後續的研究成果。”
之前吃完午飯後，沈青竹和姬明雪曾去參觀過湯泉的精神力測量儀。
那機器的確十分粗糙，卻與沈青竹曾在報道中看過的一模一樣。
沈青竹就知道，他們的確沒有找錯人。
姬明雪也當即決定，投資湯泉的研究項目，讓湯泉不必著急離開學院星，他會在帝大附近給湯泉準備一間研究所，讓湯泉能專心研究精神力。
一開始，湯泉其實還想拒絕，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
原本他的人生已一敗塗地，誰知道竟轉瞬被這麼大一個金餅砸中，砸得湯泉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但湯泉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姬明雪想要的，能精準測量出精神力的儀器。
最後還
是沈青竹用一句話說服了他，“我和姬明雪的精神力都很強，學長難道不想親自給我們測量一下精神力嗎？”
想到湯泉當時心動的神情，還有忙不迭應下，生怕他們反悔似的態度，姬明雪頓時又笑了，發現沈青竹真的很擅長說服人。
不過，湯泉身上其實還有些小麻煩。
姬明雪已聯繫諾蘭，讓諾蘭處理一下那些可能打擾到湯泉的事——包括但不限於給湯泉開高薪，準備優渥的生活環境，幫他解決他那位極品a父和糾纏他的alpha，還有幫湯泉打探一下他姐姐的消息。
若有需要，屆時姬明雪還可以讓人將他姐姐接過來。
這些姬明雪並沒有瞞著沈青竹，因為湯泉是沈青竹找到的十分珍貴的科研人員，姬明雪想讓沈青竹知道，自己不會虧待湯泉。
沈青竹聽完後卻只笑著誇他，“你考慮得很周到。”
若姬明雪真是那位，那不得不說，他對待下屬的態度真的比大皇子強太多。
姬明雪頓時驕傲頷首，“總不能讓人家一窮二白地跟著我。”
這話莫名有種霸總風範，聽得沈青竹忍不住輕笑。
姬明雪卻又想起什麼，忽然問沈青竹，“上午時，你為什麼會提議讓湯泉和他a父斷絕父子關係？”
沈青竹眼中現出一絲詫異，“不然還繼續讓那人吸湯泉學長的血？”
姬明雪連忙搖頭，將話說得更清楚些，“但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這種斷絕親緣的做法會顯得人格外冷酷無情。”
比如這些年他與帝國皇帝連面都沒見過的情況，在某些老頑固眼中一直是大逆不道的不孝表現。
從認識沈青竹那天起，姬明雪就知道沈青竹性情溫柔，待人周到，總令人如沐春風。
所以，姬明雪原本以為，在對待湯泉父親這件事上，沈青竹會與曾經勸他那些人一樣，提出些相對溫和的建議。
比如讓他偶爾應付一下皇帝，別真把皇帝當死人。
想到那些時不時會對自己說這種話的老頑固，姬明雪漸漸抿緊嘴唇，金眸中隱隱生出幾分晦暗。
敏銳察覺到姬明雪身上的低氣壓，沈青竹想了想，若姬明雪真是那位，這話顯然就是在一語雙關。
但他並沒有安慰姬明雪，只認真說出自己的真實所想，“在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父母。”
“也並不是所有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是親人。”
比如湯泉學長的a父，比如沈青竹從前見過的許多將oega視為商品的父母。
“還有，若一直為他人的目光而活，未免太累。”
“我們只要堅定自身想法，認真去做我們認為正確的事就好。”
話音落下時，姬明雪面前忽然現出一片巴掌大的翠綠竹葉。
竹葉正中央，是一塊沈青竹曾給過他的一點都不甜的黑巧克力。
姬明雪一怔，好奇地摸了摸那翠綠的竹葉，結果被竹葉尖尖輕輕打了下手。
一點都不疼，反而有點癢。
姬明雪老實從那竹葉上拿過黑巧克力，剝開包裝後塞進嘴裡。
一股微苦卻異常醇厚的巧克力香氣，頓時盈滿口腔。
這東西明明苦兮兮的，姬明雪卻莫名覺得有點甜。
那巴掌大的竹葉還沒有消失，仍漂浮在姬明雪身前。
在那竹葉上，姬明雪隱隱察覺到一股奇異的波動。
姬明雪就又有點蠢蠢欲動，一邊伸出指尖碰了碰竹葉尖尖，一邊問沈青竹，“這是什麼？”
見他終於恢復精神，一掃之前的沉鬱，沈青竹微笑道，“是我具現化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