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油條熱乾麵 作品

第153章 臥龍出師表,一箭殺通脈(第3頁)

 陳三石最近忙著突破通脈,也就沒有去問。

 “大人還不知道?”

 趙康皺起眉頭:“姓許的調走了,前兩日……”

 他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大人,許文才跟我們擺架子就算了……”

 馮庸說道:“他都要走了,居然也不來跟你說一聲?”

 “呸!”

 吳達罵道:“這老東西,要不是大人,他算個什麼東西?當初參軍的時候就要被拉去修城牆,說不定直接埋在牆上了!”

 “……”

 陳三石沒有急著說話。

 而在腦子裡分析著聽到的內容。

 三品指揮僉事,再加上臥龍的封號……

 這封的也是夠狠的。

 看樣子,皇帝是真想把許文才當做下一個房青雲來培養,而且是一個更加好控制的房青雲,如今三品指揮僉事恐怕只是個起步,要是真能在幽州做出成績來,後面還會升的更高。

 ‘我倒是低估了朝廷的情報能力。’

 陳三石在奏摺上,對於許文才從軍以來的功勞寫的非常詳細,但是畢竟沒有獨立的功勞,因此沒敢直接把封號“臥龍”的請求寫出來,準備先弄個官職後面慢慢來,畢竟有時候要是一下子架的太高未必是什麼好事,尤其是留在八大營裡的話,其餘幾營的人要是聽說他一個參將手底下有個臥龍,不鬧騰才怪,因為這對於房青雲來說有些貶低了……

 只是沒想到。

 皇帝不僅僅知道許文才的生平夙願,而且還直接乾脆利落的把人給調去幽州參與戰事,要是立不了功,搞不好要人頭落地。

 當然,陳三石相信老書生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至於為什麼不來跟自己辭別。

 也是很簡單的道理。

 切割。

 皇帝給他這個機會,就是看重他一沒有修為,二沒有派系。

 要是繼續跟自己深度綁定,就不可能再繼續往上走。“

 “這老小子太氣人了。”

 馮庸罵罵咧咧地說道:“如今還沒立功,就不把大人放在眼裡了,將來要是真闖出個名堂,豈不是要鼻孔朝天。”

 “行了。”

 陳三石叫停他們:“老許有自己的路要走,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

 他了解老書生,此人油滑但並非小人。

 小人得志的事情,許文才幹不出來。

 他注意到,人群最後的汪直在給自己使眼色,於是就把其餘人都趕了出去。

 關上門後,陳三石問道:“六師兄,有事?”

 “對。”

 汪直從懷裡掏出一張封好的信箋:“這是老許讓我轉交給你的,我覺得他有點怪怪的,他不像是那樣的人,其中怕是有什麼隱情。這兩天你又不吃不喝的練武,我在旁邊看著,也沒敢上去打擾你,咋樣,通脈了?

 “是。”

 陳三石沒有隱瞞。

 他接過信封拆開以後,看著上面工整的字跡,開始在心裡默唸。

 結果開頭第一句話,就給他幹懵了。

 “臣本布衣,遊手好閒於鄱陽,幸得大人不棄……”

 前半段,基本上全都是在寫如何感激知遇之恩。

 後半段,則是開始描述宏圖大略。

 總結下來的意思。

 就是切割是裝樣子,希望自己不要介意,只有裝得像一些,才有機會真正掌握到兵權,指揮僉事還遠遠不夠,說到底也就是個副職,給他個機會,一年之內,給自己帶回來兩萬精兵……

 “我要這麼多兵做什麼?”

 陳三石心中給自己定下的目標,還只是一營主將而已,也就是一萬多人,老書生張嘴就是給他籠絡兩萬多人回來。

 還有這個

“臣”字。

 用在和他的對話中,怎麼也不合適吧?

 搞什麼東西?

 信上的最後一句話,如下:

 “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

 陳三石看完以後,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來得好。

 “咋樣?”

 汪直好奇地問道:“老許信裡面說的啥?”

 陳三石抱歉道:“師兄見諒,他不讓我外傳。”

 “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就說這老小子不對勁。”

 汪直心領神會,他壓低聲音:“我估計,是皇帝派錦衣衛查過許文才,確定他可用之後,就準備把他籠絡走,而且這種事情你還沒辦法說,你要是不樂意,就是不大度,就是限制手下的前途,往大了說,叫做結黨營私。

 “咱們這位陛下,別的本事沒有,分權制衡有一套的,跟當年如出一轍。

 “你等著吧,擴營結束之後,起碼有一半以上的武將都會是朝廷的人,而不是八大營自己的人。”

 “是啊。”

 陳三石又何嘗不知。

 但這些問題,暫時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就算為之苦惱也摻和不上。

 他可不敢讓許文才的信給第三個人看到,裡面很多言辭簡直是大逆不道,一旦走漏風聲不知道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和風波,當場就把信箋丟進爐子裡燒成灰燼。

 汪直也準備走。

 “師兄。”

 陳三石叫住他:“你等等我,我相信肯定有治好經脈的法子。”

 “我……”

 汪直有些汗顏:“師弟,你不用管我,我這樣也挺好的,手底下人少,責任也小,睡覺睡得香甜。”

 “得了吧。”

 陳三石說道:“除了你,其餘人體質太差,我也只能指望師兄你。”

 “……”

 汪直握著刀,欲言又止。

 他本來想說當初那八兩銀子的事情。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完全準備白拿。

 當初天元武館的人使絆子,言辭之間有要陳三石性命的意思。

 汪直拿了銀子,一開始確實沒準備傳授呼吸法,但實際上是準備保他一次性命的,八兩銀子換一條命,在他看來,怎麼也是划算的。

 他貪財,但從來不害命,貪的大部分也都是武館的銀子。

 只是有些事情,過了那個時間段,好像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了。

 而且陳三石貌似也真的沒記恨他。

 思來想去,汪直最後還是推門離去。

 “……”

 陳三石跟著起身,回到演武場上練武。

 傍晚時分。

 他收拾東西,喚來千尋準備回家時,附近響起震耳的馬蹄聲。

 只見大師兄呂籍,騎著一匹通體赤紅,不斷冒著白煙,遠遠看起來就像是從火焰中鑽出來一樣。

 “籲——”

 “師弟!”

 “剛剛接到你的調令!”

 他勒馬而停:“兵部令你挑選二十人隨從,然後啟程,前往萊州參與東征討慶!”

 “東征?”

 陳三石疑惑道:“就二十個人嗎?”

 “此去路途遙遠,帶的人多是個麻煩,速度也太慢,你們南下之後,將會直接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東境。”

 呂籍沉聲道:“陛下已經給你準備好三千玄甲軍,只要你趕到地方,他們就會完全服從你的調遣。”

 “玄甲軍?”

 陳三石聽說過。

 這可是皇帝親軍當中最精銳的部隊。

 所有人都穿著玄甲,戰馬也都是上上等的極品戰馬。

 “還有。”

 呂籍繼續道:“老四也在目的地等你,你收拾收拾快出發吧,據我所知,這次是陛下為了給你更高的封賞,專門給你的立功機會。”

 陳三石問道:“大師兄可知道如今東邊的戰況如何?”

 “一切順利。”

 呂籍認真地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內,就能夠收復三州之地,到時候陛下將會在紫薇山大祭,有功之人也會在太廟舊址論功行賞……

 “畜牲,你做什麼?!”

 兩人說話間。

 呂籍座下的火烈馬,朝著白鵠馬慢慢靠近,然後……被千尋直接一腳踹開,繼而高傲

地扭過頭去,不去看它一眼。

 火烈馬委屈中夾雜著憤怒,嘶鳴著還想湊近。

 “啪——”

 呂籍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拍在它的腦袋上:“畜牲!你活膩了?!”

 陳三石:“……”

 呂籍有些尷尬地說道:“這畜牲平日裡不這樣的,讓師弟見笑了,總之,師弟回去以後好好準備準備,三日之後,你們一行人就要從涼州出發了。”

 陳三石抱拳道:“多謝大師兄告知!”

 “嗯。”

 呂籍點點頭,策馬離去。

 “這才回來休息兩個月……”

 饒是陳三石也覺得有些疲憊。

 可是活在亂世,又有誰不累?

 他算是好的了。

 “回家吧千尋,這次你又有三千騎兵能指揮了!”

 陳三石輕輕撫摸著馬鬃:“都說我立功,其實每次打仗,你也是頭功,少了你真不行啊。你覺得我小氣?不行啊,藥膏我自己還要吃,等著吧,你再立功的話指定賜你。”

 主寵兩個一邊聊著,一邊來到督師府的門前。

 “爹爹~”

 陳雲溪在一名丫鬟的照看下,等候著父親接她。

 “來,溪溪。”

 陳三石把丫頭抱上馬背,路上給她買來幾串糖葫蘆。

 他最近專門去督師府裡找過。

 結果連溪溪自己都找不到她當初見過的年輕先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又來了……”

 陳三石注意到。

 離開督師府後不久,慈雲觀的兩名道士就又開始遠遠地跟著。

 他在陳府前不動聲色地停下,說道:“丫頭先回家吧,快入冬了,我上山一趟打只老虎,給你和弟弟作兩張毯子。”

 “見過小姐。”

 司琴伸手抱走陳雲溪。

 陳三石則是騎著馬出城。

 這兩人不過通脈精通。

 自己突破之後,還沒有與人動手過。

 正好先拿這兩人試試箭!

 另外最好留個活口下來,假如他們是巫神教的人,試試看能不能問出來在搞什麼名堂。

 “噠噠——”

 “嗡——”

 有節奏的馬蹄聲中,忽然混雜一道霹靂般的弓弦聲。

 兩百步外。

 跟蹤的一名道士根本就沒看到對方是什麼時候拿起弓箭的,反應過來的時候,箭矢已然距離他的心臟只剩下幾步的距離。

 他先是一驚,接著眼神輕蔑地一掌拍出,就想要把箭矢擊飛。

 ‘此子甚是可笑!’

 ‘高境界武者,弓箭有個什麼用!”

 然而,道士裹挾著兩成勁力的手掌在接觸到箭簇的瞬間,臉上的神色就瞬間僵住。

 這是……

 勁力!

 真龍勁!

 弓箭,怎麼會有勁力?!

 轟!

 再也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攜帶著磅礴勁力的箭簇,輕而易舉地鑿穿小道士用來格擋的掌心,繼而穿過身體,絞爛心臟後又飛出十幾丈遠,才拋物線形落下,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

 一箭,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