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錦 作品

第626章 第六百二十六章

 許凌白見二人出來,趕緊迎了上去,“觀舟情況如何?”問話才結束,就看到自己妹妹淚流滿面,齊悅娘從後頭扶了上來,低聲安慰,“你快些別哭了,惹得嫂子我也眼淚軟。”

 “從不曾見到觀舟這樣。”

 許淩俏擦了擦眼淚,哽咽道,許凌白聽得這話,忙著問道,“觀舟怎地了?是燒得重了起來?”

 “觀舟還在說胡話,雖說是胡話,卻讓人聽得心肝腸的都斷了。”

 齊悅娘想到早逝的夫君,這會子也吸了吸鼻子,“哎,是燒糊塗了。”

 尤其是宋觀舟那句,我未曾生養,不配入祖墳,化了做一罈子灰的,埋回父母跟前。

 任是誰來,都聽得心傷。

 許淩俏低著頭,“觀舟一直唸叨著行陸大表哥,一聲聲喊著我的哥哥,恁地讓人止不住眼淚。”

 秦慶東聽來,嘆了一聲,“只怪蕭五郎,壓著這麼多的活計,我看著觀舟跟淩白兄猶如拼命三郎,日以夜繼的盤賬,這般辛苦,能不生病嗎?”

 許凌白抬頭,微嘆一聲。

 “二公子莫要擔憂,我瞧著應是近些時日觀舟心事重。”

 心事重?

 怎地不重?金家大姑娘這麼胡來,宋觀舟幾條性命耐得住折騰,他氣呼呼的掏出扇子,坐在一旁的交椅上,就拼命扇風。

 熱嗎?

 自然不是。

 他氣急敗壞,屋裡頭裴岸也不好受,他被宋觀舟拉著手,一聲聲喊著,我的哥哥,哥哥……

 裴岸抬首,詢問忍冬。

 “這般喊了多久?”

 忍冬哽咽道,“沐浴之前,少夫人就有些神色疲懶,與奴提道,如若是舅老爺在就好了。奴照常安撫,說舅老爺定然是走得遠,想傳個信兒回來也難,必然掛念著少夫人呢。”

 當時宋觀舟瞧著窗外,眼神無光。

 低聲呢喃一句,忍冬不曾聽明白,直到前頭,宋觀舟胡話連篇,重複了這句話,她思來想去,還是低聲複述給裴岸聽來。

 裴岸舌尖九轉,幾次重複。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