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第六百八十九章
宋觀舟把酒臨風,與裴岸雙雙立在船樓上頭,眺望遠方。
放眼看去,猶如身在畫中,湖水澄澈猶如倒扣在大地上的明鏡,倒映著藍天白雲,遠處有青山映襯,近處曲水橫流。
遠近高低融為一體,不遠處的湖畔之上,倒垂的樹木肆意生長,入了冬,卻不見冬意寒涼,卻多了一抹蕭瑟沉靜。
“這盞酒,敬東風!”
宋觀舟倒是豪氣,仰頭一飲而盡,反而是裴岸,接過丫鬟們遞來的披風,與宋觀舟親自披上。
“迎風吃酒,也不怕吃盡滿腹的涼風。”
裴岸略有不悅,卻在看到宋觀舟滿面放鬆一臉歡喜時,嚥了掃興之語。
“娘子,只是遊湖,也這般欣喜。”
宋觀舟重重點頭。
“如若有機會,我也想像我長兄那般,走遍千山萬水。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可惜我樣樣不成器。父親留下來的萬本遺冊,我卻靜不下心閱遍全冊,至於行萬里路,公府大門,如若沒有四郎,我踏出來都有些艱難。”
這叫什麼?
宋觀舟微微沉思,臉色大變,仰頭看著還在醞釀如何安撫佳人的裴岸,“四郎,我如今是不是一隻被你豢養的金絲雀啊?”
娘喲!
可要不得!
兩輩子為人的宋觀舟也不曾想過這個身份,金絲雀——,太寒磣了!
裴岸聽來,再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裴四厚顏一問,倒是誰家的金絲雀這般才貌雙全?”
宋觀舟滿臉歉意,“我……,我好似就像個花瓶。”
“嗯?如何這麼說來?”
宋觀舟扶著耳垂上的明月璫,螓首微偏,賽雪肌膚之上飄著幾絲碎髮,不是那般風塵十足的一綹綹頭髮,只是三五絲。
“花瓶,就是中看不中用,徒有虛表,腹中空空。”
裴岸小心翼翼幫她掖到髮髻之中,軟聲說道,“天上地下,也少有這麼好看的花瓶,何況,我的娘子可是有度支郎大才,旁人就是豔羨也無用,誰讓宋氏觀舟今生是許給我的。”
宋觀舟聽得仰天大笑,因在湖中央,除去周邊幾艘畫舫,也無人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