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頁)
裴辰與裴岸陪著父親吃了晚飯,父子三人沉默相對,裴海溫了綠蟻酒來,爺三都喝了不少。
“辰兒,好生守住這國公府。”
裴辰連忙應是,“孩兒雖說愚鈍,不及四弟聰慧能幹,但定然不會丟了祖宗家業。”
裴漸上下看了他兩眼,嘆道,“一切皆是命!”
平庸,也有平庸的好處。
酒裡看人,他有些感傷,再向四兒說道,“不管這府上如何,你走得越高,這裡才會越好。”公府是肥沃的土地,裴岸長勢喜人,這土地才有存在的意義。
同理,裴岸越走得高,公府就能一直安穩。
父子三人說了良久,唯獨不提傷心之人,直到月上柳梢頭時才散了席,阿魯欲要扶著裴岸回來,裴岸撒開他的胳膊,腳步沒有半分虛飄,穩穩走向韶華苑。
宋觀舟半夜被熱醒,她睜開雙眼時,一片黢黑。
可旁邊熱源散發之處,卻是另有其人,她啞著聲音喊道,“裴岸?”
男人轉了身,摟住她睡了過去,也不言語,倒是外頭的忍冬扶著燭火進來,小聲說道,“少夫人,是渴了?”
宋觀舟被男人摟得緊貼胸口,她掙脫不開, 呼喊忍冬過來,“裴岸怎麼在這裡?”忍冬掀開幔帳,看到被鎖在懷中不得動彈的少夫人,輕聲說道,“四公子吃了酒,就歇在這裡。”
“怪不得一股酒味。”
宋觀舟蹙眉不喜,“熱死我了,快來拉我一把,我要起來透透氣。”
忍冬憋著笑,只得上前幫忙。
裴岸卻睜開眼睛,甚是清明,“好生睡覺。”
“我熱。”
裴岸挪開手腳,“把幔帳掛起,透透氣。”說完壓住宋觀舟的手,“莫要起來,不然又鬧得睡不著了。”
忍冬見狀手腳麻利勾起幔帳,又放了一盞燭火,裴岸閉了閉眼睛,“不必點燈。”忍冬馬上回來拿走紅燭,宋觀舟嘆道,“睡吧。”
都一張床上了,再不樂意又如何?
大半夜的,總不能像正賢閣那邊再鬧一次。
裴岸側過身子,手臂伏上宋觀舟的小腰上,頭埋於宋觀舟的肩窩處,挨著她的臉兒磨蹭幾下,“這床鋪較往日更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