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頁)
可偏偏這提著朴刀殺人之事也傳揚出去,大戶人家竟是有幾分忌憚。
怕這性子入了門拿捏不住,或是闖了禍連累夫家,幾番權衡,原本還有幾分念想的權貴之家,細細斟酌後都聞風而退,大好年華卻落得個說親者寥寥無幾。
秦慶東哀嘆,“她威名赫赫異常兇殘,跟著文家的三老爺學了一身功夫,要真是說成了親事,以後我過得連你都不如!那文四想打就打來,她才不管我是誰——”
嗚呼哀哉!
要不得!
裴岸失笑,“什麼叫我連我都不如,我過得哪裡不好——”
話到這裡,想著可不是嗎?確實是有些懼內。
秦慶東一看他這驀地收斂情緒,忍不住湊上前來,“又吵嘴了?”
“她總是疑心這,疑心那的,我聽得厭煩,索性你喊我,不如出去散散心。”裴岸今兒不穿官袍,只著了黛綠繡纏花墨蓮暗紋錦袍,腰繫米白玉帶,著了玉墜與鬼工球墜飾,髮束頭頂成髻,卻沒有戴冠,只簪了白玉簪子。
面上眉宇軒昂,目光炯炯,猶如朝霞明月神來之筆。
秦慶東輕捶了他肩頭一記,“罷了,成親有成親的惱怒,我與拂雲沒有家室,卻依然受累。”
拂雲?
“她怎地了?還在為觀舟心憂?”
秦慶東搖手,“定然不是,她胸中溝壑萬千,才不會記得後宅這點小事兒,只是年歲到這份上,如我如她,總逃不開婚嫁一事。”
裴岸看了過來,“有人同她說親?宏安郡主與大將軍都不在京城,這怎麼提?”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是黃家舅母提到我家老太太跟前,我知了皮毛,去問了拂雲,她似是放不下賀大郎,意興闌珊之態,我也不得多問。”
“說的是誰?”
裴岸好奇問道,秦慶東知三人關係,亦兄亦友,也不隱瞞,“黃家舅母替她侄女婿來說,並是雍郡王賀疆。”
外頭車馬行走,馬脖子上的銅鈴叮叮噹噹的響著。
車內裴岸卻是一愣,“雍郡王賀疆?”
“你也覺詫異吧,我同拂雲說來時,她竟是不知賀疆為何人,我大致說了一番,平心而論,雍郡王也是個偉岸丈夫,雖說失了原配娘子,而今拂雲真點頭了,進去是續絃夫人,可皇家名號不會少,怎地也得請封為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