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第2頁)

 宋行陸一己之力,應對來往奔喪之人。
 至於裴岸,他從來是聽說過鎮國公府家的四公子,天生聰慧,學識淵博,又是大隆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榜上進士。
 可惜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宋觀舟在姑父重疾時出嫁匆忙,許家遠在老家,又遇水災,天災人禍的,並不能來赴宴,今兒才是頭一次與裴岸相見。
 果然名不虛傳!
 尤其裴岸才情斐然,經史子集甚是熟稔,二人愈說愈投機,半個文盲的宋觀舟只聽了二人說些什麼四庫全書,並進入了催眠狀態。
 讓許凌白詫異的是,宋觀舟竟然靠在裴岸身上睡了過去。
 更讓他無法想象的是,忍冬等下頭人也只是搬來春凳,又鋪了褥子,做成簡便小胡床,倚了宋觀舟側躺下,只是頭枕著裴岸雙膝之上。
 “不如先送了表妹回去……”
 忍冬給宋觀舟蓋上薄被,“表公子,少夫人喝醉了,若是四公子不在身側,一會子又要醒來,終歸睡不踏實。”看得許凌白目瞪口呆,女子儀容儀態的,從前的堂姑父也甚是注重,為何如今表妹嫁了人,反倒是放肆起來。
 裴岸見怪不怪,看許凌白難掩詫異。
 “表兄放心,也只是在你這裡,她當你做兄長。何況今日入宮,她也疲累,鬧來鬧去也不好,索性由著她一二。”
 許凌白嘆道,“還是得多謝季章寬宥。”
 出嫁從夫,如裴岸不放縱,只怕表妹這般放肆,鮮少有之。
 二人從古論到今,從天說到地,也是時辰向晚,阿魯都瞌睡起來,裴岸方才止了話頭,“我三舅父家的四表哥今年也同表兄你一塊兒,他性子熱絡,也頗具文采,尤其是經史子集,他較我更為淵博。明後日尋得空,我定會引薦你二人會面,屆時還多個同窗情意。”
 “多謝季章為我操心,愚兄在此多謝你了。”
 欲要行禮,卻被裴岸攔住,“我那大舅兄了無音訊,觀舟孑然一身,而今表兄能來,我同觀舟喜不自勝,還請表兄莫要客套,就當此處是家。若是表兄有心疏離,恐傷了觀舟拳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