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笑笑生 作品

第428章 一石米售價6兩,錯的不是我,錯的是大清!(第3頁)

 沒人害怕,眼睛裡都是興奮。

 “京城有日子沒熱鬧瞧了。”

 “今兒這陣勢厲害,打行都僱了。”

 ……

 福壽為了彰顯身份特意沒穿外套,腰間鮮紅的帶子,特扎眼。

 彰顯了宗室子弟的霸道。

 鋪子裡,

 打手有些緊張。

 “掌櫃的,小的上次不小心打了個覺羅爺。”

 “打就打了唄,如今是乾隆爺的天下。一個無官無職的覺羅敢攪咱家的買賣,照打不誤!不過咱畢竟是買賣人,給他50兩銀子看能不能了結。”

 結果,

 掌櫃的示弱行為引起了福壽的誤判。

 得理不饒人,痛打落水狗,張狂的氣勢又誤導了周圍圍觀的京旗子弟。

 一下子聚集了上百人~

 準備跟著福壽來個零元購,貼補家用。

 事後衙門追究起來大家也不怕,反正有紅帶子在前面頂著。

 ……

 “砸,砸啊。”

 仗著人數優勢,福壽一方居然真的開始打砸米鋪。

 扔石頭掄拳頭,米鋪的打手節節後退。

 福壽威風八面,心想這還得是咱愛新覺羅氏的天下。

 突然,

 遠處圍觀的百姓鳥獸散,

 只見巷子裡衝出了一隊黑衣男子,精壯沉默,個個手持雁翎刀鞘,行伍氣質展露無遺。

 黑衣男們見人就打,動作狠辣。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沒人回答福壽的這個弱智問題,回應他的是一刀鞘,然後被快靴猛踢,踢到昏迷~

 太陽快下山,

 福壽醒了。渾身是血,肋骨斷了3根,牙掉了2顆~

 腰間的紅帶子此刻更加鮮豔了。

 ……

 米鋪掌櫃揹著手,慢悠悠走過來。

 蹲下,丟給他一塊抹布:

 “覺羅爺,擦擦血。也沒啥事,就是想問一下,您,服不服?”

 “服,服了。”

 “您真服了,不再找茬了?”

 “真的,真服。今兒是我淺薄了,有眼不識泰山。”

 “您就沒發現咱鋪子裡的米吃在嘴裡有股子新米的清香?知道為什麼嗎?介就是從通州倉直接拉來的新米。”

 掌櫃笑著、揹著手離開了。

 福壽和家奴互相攙扶,一窺一拐回了府裡。

 ……

 “主子,咱們到底惹了些什麼人啊?”

 “什麼人?”福壽苦笑,手指向天空,“能從衙門調兵助拳的人,能把旁系宗室子弟當癟三打的人,能從通州倉進貨的人。你說他是什麼人?”

 家奴嚇的一哆嗦,不敢吱聲。

 當晚,

 疼痛難忍,輾轉難眠。

 福壽艱難地爬起身,額頭滿是汗珠。

 一旁伺候的家生丫鬟連忙給他擦拭,心疼的問道:

 “爺,這還有王法嗎?光天化日的把您打成這樣。”

 福壽喃喃自語:

 “打的好,打的好啊,今兒這一頓暴淬把爺給打醒了。介他媽大清要~”

 ……

 丫鬟嚇的一哆嗦。

 幸好,這屋裡沒別人。

 自己是覺羅爺家三代家生奴婢,忠誠的可以替主子去死。

 福壽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審視大清!

 他在覺羅學讀了6年的書,基本素養還是有的。

 上一次,京城糧價賣到這個價,還得追溯到前明崇禎年間。

 這是偶然嗎?

 福壽一個人披上衣服在油燈下靜靜的琢磨。

 他在這一天裡悟透的事兒,只怕今時今日,整個京城看透的人加起來也不超過兩個巴掌。

 大清,怕是~

 ……

 次日清晨,

 頂著倆黑眼圈的福壽剛想補個覺,就被隔壁嚎哭聲吵醒了。

 “怎麼回事?大清早的嚎喪啊?”

 “爺,您還真說著了,隔壁真在出殯。”

 “啊?”

 “慶二爺死了,昨兒夜裡

,自個兒拿根麻繩把自己給吊死了。”

 “為什麼?”

 “慶二爺家12口人,吃飯負擔忒大。他就一步兵,今年光買米就把他家底子掏空了。”

 “那也不至於上吊吧?”

 “前天,慶二爺帶老婆趁著天黑去飯館後面吃折籮。結果,被孃家人撞見了。”

 “啊?”

 “孃家人當時就鬧開了,潑了二爺一臉折籮,還罵的忒難聽。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慶二爺窮到吃折籮了。您說,二爺平時多要面兒一人,沒臉活了?就~”

 ……

 【折籮:指的是飯館歇業後,把當天的剩菜剩湯倒在一起。說難聽點,其實就是泔水~畢竟這會,下館子剩下肉菜還不打包帶回家的闊氣顧客真沒幾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