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笑笑生 作品

第72章 亂(第3頁)

 慫起來,一夫領跑,萬夫競跑。

 施令倫冷漠的看著縱火船,已有一艘偏航,人被射殺。

 另外一艘,帶著大火,撞在了敵船尾部。

 清軍齊刷刷的吶喊,歡呼聲震耳欲聾。

 縱火船的前端,是鋒利的鐵刺。

 一旦撞擊敵艦,就不會再分開。

 ……

 大火,慢慢的引燃了敵艦。

 水匪們知道大勢已去,紛紛跳水。

 “擊殺殘匪,不留活口。”

 “捉拿匪首,死活勿論,賞40兩。”

 清軍蜂擁而上,把湖水攪成淡紅。

 長矛,弓箭,火槍,不斷的對著落水之人下手。

 呼,施令倫鬆了一口氣。

 遠處觀戰的馬忠義也鬆了一口氣,摘下了頭盔。

 這種天氣穿一身棉甲,汗就沒停過。

 百里之外的李鬱,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終於能安心了。

 從此,世上再無青木堂。

 殘餘的三人,全部成了太湖魚蝦的肥料。

 而那口供,他草草挑了一遍。

 把一些他覺得不宜公佈的口供劃去了。

 讓人重新謄寫一遍。

 至於說手印,隨便找幾個人按吧。

 反正我大清司法清明,從不冤枉一個壞人。

 “你辛苦一趟,騎馬速速回去。”

 “告訴林淮生,向主力船隊靠攏,尋找時機打黑槍。”

 ……

 李鬱覺得自己的殺心越發重了,一言不合就想滅人全家。

 方捕頭,老熟人了,也是老仇人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幹掉比較穩妥。

 張有道戲謔說自己是曹操,那就學一回曹丞相的作風吧。

 根據府衙內部人士透露,方捕頭在出兵前一日曾被馬忠義召見過。

 密談了半個時辰,無第三人在場。

 當晚,方捕頭就購買了30口大箱子,提前趕到了胥口鎮。

 還僱傭了一艘帶蓬的船。

 李鬱揣摩,他是幫著馬知府運輸戰場繳獲財物的。

 馬忠義雖然忠於大清,但是並不影響他貪財。

 這兩者一點不矛盾!

 在大清官場,離不開迎來送往這一套。

 既然他是想斂財,那必定會提前運走。

 否則,和主力船隊一起走,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臨行前,李鬱向林淮生再三叮囑了。

 擇機幹掉方捕頭那艘船。

 連人帶船,全部沉入太湖。

 ……

 順便,藉著這個機會,讓所有人納一份投名狀。

 日落時分,夕陽西斜。

 三山島,也安靜了。

 碼頭附近的水域,到處是屍體。

 在浪的沖刷下,有節奏的搖晃著。

 馬忠義的坐船來了,水手們用竹竿撥開屍體,靠岸。

 他是文官,自然要有文官的矜持。

 等島上的匪眷全部死光了,他再上岸。

 這樣一來,就不容易被人彈劾一些奇怪的罪名。

 可以接受結果,卻不能接受過程。

 翰林院那幫人都是重度人格分裂。

 “老爺,這位施將軍的麾下都是些虎狼兵。”家奴劉路在一邊小心的攙扶著。

 “唔,兵勇就當如此。”

 馬忠義上岸才走了兩步,就看到了一具屍體。

 拐彎再行幾步,石階上又是一具屍體,還是個小娃娃的。

 他心生厭惡,喚來了一個綠營兵:

 “去,告訴施副將,把屍體都處理掉。”

 “夏日炎炎,到了明天就得臭死。”

 “嗻。”

 綠營兵一溜煙的跑了,留下一串血汙腳印。

 ……

 太陽落山了,一溜火把。

 三山島遠離陸地,夜晚若是沒有月色,當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圍著篝火,

 兵勇們三五成群,聊得興高采烈。

 無非是這一趟能分多少賞銀,還有殺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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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憾的是,島上的匪眷實在太少了,年輕女子還不到20個。

 一個頭上裹著布的傷員,正在眉飛色舞的講他的遭遇。

 “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躲草垛裡。”

 “他們都去屋子裡找人,我拿著長矛挨個捅草垛。”

 “裡面真躲著個匪眷,是個女的,長得還不錯。”

 一群丘八頓時樂壞了,催著讓他趕緊講,別賣關子。

 頭部受傷的丘八正要開口,被旁邊一人先揭穿了。

 “他扔了長矛去抓人,被那個女匪眷一磚頭拍在腦門上,打了個血葫蘆。”

 “後來呢?”

 “那女的想跑,咱們施將軍正好路過,一箭就射死了。”

 “哎。”

 一群人搖晃著腦袋,直呼可惜。

 施令倫和馬忠義,按照事先約定。

 將三山島分為了兩半,各自派兵蒐羅財物。

 而匪村,則是均分。

 馬忠義對此沒有異議,畢竟還得靠太湖協這幫丘八衝在前面。

 不把銀子給足了,下一仗怕是要磨洋工。

 次日清晨,一艘船悄悄的離開了碼頭。

 船上是方捕頭,和他手下的幾個心腹親信。

 烏篷下,那沉甸甸的木箱裡,都是金銀珠寶。

 按照馬忠義的吩咐,將這些送到一家錢莊,存起來。

 方捕頭很高興,能為頂頭上司做些私事。

 這就說明,上司信任自己,沒把自己當外人。

 未來可期!

 湖面平靜,幾乎沒有風浪。

 船航行的很平穩,站在船頭非常愜意。

 “老大,咱們這一趟不會遇到水匪吧?”

 “烏鴉嘴,滾。”

 方捕頭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不過他的眼皮也有點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