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高端人脈圈,這種事屬於社交禮(第2頁)
回到望亭鎮,
錢老爺陰沉著臉問道:“去哪兒野了?”
潘賽雲笑盈盈的施禮:“去府城給老爺買了些滋補品。”
“好,好。”
“老爺,今兒奴家不方便,讓丫鬟代勞吧?”
“好,暫且饒過你了。”
錢老爺豪爽的一揮手,吩咐廚房加個菜,今晚他要喝點鹿茸酒。
“老爺慢走。”
瞅著瞧不見人影了,潘賽雲才慵懶的解下斗篷,自言自語道:
“老錢,珍惜你最後的時光吧。”
……
江北,揚州府兩淮鹽運司衙門。
尤拔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在書房裡狂砸東西。
一眾心腹,都只敢低著頭候在門外,心驚肉跳。
“富察氏怎麼了?大學士之子怎麼了?踏馬的竟然敢給老子捅刀子?”
“東翁勿急,說不定其中有誤會呢。”
“誤會個頭啊,沒有他福康安點頭,蘇州府的兵敢抄我鹽?”
貴師爺不再說話,而是開始琢磨這裡面的玄機。作為尤拔世的心腹,他總覺得這事蹊蹺。
福康安年少成名,心高氣傲,可是不應該不知道輕重。
富察氏的子弟,不可能不懂大清。
鹽務,漕運,河道,這裡面的水深的能埋下一座紫禁城。
……
“去,多派人手過江打探,帶足銀票。”
“在下親自走一趟。”
尤拔世揮揮手,貴師爺恭敬的退出門。
“都進來吧。”
“參見尤大人。”
“多事之秋,你們都上點心。東邊鹽場的灶丁,管好了別鬧事。四大總商,盯住了,誰敢跳出來就摁誰。還有,京裡的關係,再疏通一遍,該的,尤其是軍機處的幾位大人。”
“遵命。”
尤拔世已經恢復了冷靜,把玩著一尊玉佛,不停的給下屬部署著命令。
他這個官,是從三品。
福康安,是滿洲都統,從一品。
琢磨了一會,他又親自磨墨,開始寫摺子。萬一福康安真想攻擊自己,這份摺子就是盾牌。吹乾墨跡後,他喚來了一個曾是綠林好漢的護院:
“你親自送到京城,路上換馬不換人。”
“是,老爺。”
“一路辛苦些,回來後把春香賞給你。”
護院頓時慌了,語無倫次,
尤拔世制止了他的辯解,笑著說道:
“美人配英雄,本官知道你喜歡那丫鬟好久了,你們還是同鄉吧?”
“本官就一個優點,待下屬慷慨。”
“去吧。”
護院鄭重的磕頭,然後飛奔去了馬廄。那裡有重金購置的十幾匹良馬。
……
一騎雙馬,呼嘯出城。
待這兩匹馬跑死了,再找驛站換馬。
最終尤拔世的請罪摺子,提前一天抵達了紫禁城。
而福康安的摺子,晚了一天。
這一天的差距,就讓乾隆和軍機處眾人,形成了先入為主的印象。
實際上,尤拔世的摺子並不高明,只是誠懇的請罪。
鹽運使衙門裡有一些官吏,勾結外人,私運私鹽。
他有失察之罪,本想人贓並獲,卻意外失手。
請求皇上派欽差下去協查。
而福康安的摺子,則是有一說一。
乾隆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似乎,兩個人都很坦蕩,很難判斷。
而在朝堂上,大臣們分歧巨大,挺福康安的很多,挺尤拔世的更多。
而且挺福康安的漢臣居多,挺尤拔世的反而是滿臣居多。
滿漢之分,也敵不過金錢的能量。
……
乾隆坐在龍椅上,冷冷的看著這些臣子吵翻了天。
下朝後,他問和珅:“兩淮鹽業表現如何?”
“回皇上,兩淮鹽業去年上繳稅銀180萬兩,鹽商報效220萬兩。”
乾隆點點頭,這個數字還算滿意,馬馬虎虎,忠誠合格。
“和珅,你說這倆人打官司,誰的問題更大?”
“奴才說不好。”
“但說無妨,言者無罪。”
“那奴才就說一點真話了?”
“當然要講真話。朕不是昏君,不能攔著別人講真話。”
“奴才覺得,尤大人和福大人都沒有問題,都是公忠體國的良臣。”
和珅小心的瞅了一眼,見乾隆面色如常,
又繼續說道:
“福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鑑,不必懷疑。尤大人釐清兩淮鹽務,得罪的人也不少,他是為皇上守著錢袋子。”
“不過,鹽務是我大清的頭等肥缺,尤大人或許也是有心無力,管束下屬做不到面面俱到。”
乾隆滿意的點點頭,問道:
“那你覺得,該怎麼批示?”
“尤大人罰俸半年,讓他好好查清衙門裡的鼠輩,斬首,抄家。”
“好,讓軍機處照辦吧。”
……
一場火星撞月球的刺激場面,似乎是被生生定住了。
然而李鬱卻不答應,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到極致,簡直遺憾三十年。
李二狗剛從徽州府歸來,就被他再次壓了擔子,潛入揚州府刺殺福康安。
巡撫衙門,對自己沒有秘密。
作為一省巡撫,福康安近期要巡查揚州府,錢糧府庫事宜。
由於歷史上屢次遭遇兵災,揚州地方官府在城東,擴建了面積更大的新城。
形成了西面為舊城,東面為新城的奇特局面。
廣德門內,鹽運司衙門對面,就是福康安的下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