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一套江北組合拳,清廷就腰間(第2頁)
兵丁們立即衝上去,如狼入羊群。
慘叫,鮮血,聽在同知耳中,卻是如此悅耳,彷彿一曲忠誠的讚歌。
他和身邊的人說道:
“撫臺大人讓我署理知府,這是對本官的信任,本官當盡力安靖地方。”
“傳令下去,打到3裡外,再鳴金收兵。”
此時,
1裡外的河叉裡,小船。
王六看的兩眼噴火,心如刀絞。
數月前,他,又被李鬱調換了個地方,卸任了胥江碼頭工人互助協會會長的職務,到這兩淮鹽場搞團建。
原先的職務,被趙二虎頂了。
……
要說王六心裡沒點怨恨,那是假的。
李鬱利用他,同時也提防他,明眼人都瞧的出來。
然而,對他說的那些話也是掏心掏肺的。
“蘇州府的形勢一片大好,吃不上飯的人越來越少。”
“可就隔著一條長江,就在那黃海之濱,還有幾萬灶丁過的水深火熱。”
“王六,我們不能放棄他們。”
“我給你經費,給你人,給你武力支持,你到江北去,打開局面。”
於是,王六就來了。
在各個鹽場之間穿梭,和灶丁打交道,施捨醫藥,還有少許銅錢。
他是李鬱麾下,唯一一個擅長搞團結的人才。
其他人,都辦不到。
無論是形象,還是做事風格,都決定了無可替代。
王六,強壯憨厚,手掌老繭,愛赤腳,各種活計嫻熟,一看就是個幹活的好手。
他識字,略懂醫術,會說話,擁有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
缺乏組織的苦力們,看到他就願意簇擁在他身邊,相信他能帶給所有人好日子,和惡霸場商們鬥爭。
……
“該動手了吧?”
“再等等。”
“還等什麼,他們可是手無寸鐵的灶丁,是我把他們組織來的。”
“你無權指揮我。”
李大虎冷冷的一句話,如同冬日的一盆涼水,潑的王六心拔涼。
四散而逃的灶丁們,終於等來了救星。
樹林裡,竄出了一群人,對著錯愕的兵丁開槍了,砰砰砰,燧發槍響成一片。
所有人都傻了,壞事了。
手舉刀劍棍棒的兵丁,知道遇上硬茬子了。
扔到兵器就逃命,身後,又是一輪零星的槍響。
城門口的同知,反應迅速,撥馬逃入城門:“速速關閉城門,有賊匪。”
“大人,外面的弟兄還沒進來。”
“去你媽的,本官命令你,拉吊橋關門。”
城門官不敢再質疑,趕緊指揮兵丁照做。
銅鑼響成一片,同時夾雜著吶喊:“賊匪攻城啦,麼得命啦。”
整個揚州城,亂成一團。
一個光頭和尚,站在重寧寺的塔上,眉開眼笑。
邊敲木魚,邊唸經:
“南無阿彌陀佛,一炮100人。”
“早晚有一天,揚州城人人皆知貧僧法號。”
他是李家軍的一員,年前拿著寒園寺監寺智空大師的介紹信,來這入夥,啊不對,是掛單。
揚州城敬佛,頂著出家人的身份方便行事。
重寧寺住持本不願接受的,因為此人自稱四方行腳僧,卻一股紅塵味兒。
但智空大師佛緣深厚,得罪了他,對本寺發展不利。
斟酌再三,同意掛單,只安排他做些不甚打緊的輕鬆活兒。
……
城外,
火槍聲,刀劍劈砍聲,零星響起。
被追急了的灶丁們,撿起不知道誰扔在地上的兵器,反殺了一輪。
然後,他們就傻眼了。
“我,我殺人了?”
李大虎,一邊快速裝填燧發槍,一邊說:
“對,你從後面追著砍翻了兩個官兵。”
“你們是什麼人?”
“六哥怕你們吃虧,請了我們這些江湖朋友來助拳。”
說罷,對著跪地哀求的兵丁腦袋,砰。
灶丁手裡的刀,噹啷落地。
上賊船了,下不去了。
灶丁的討要工錢行為,最終演化成了一場武裝行動。
沒有人說得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之,一開始整挺好,後面一步步變了味兒。
就連王六,也只是這棋局中的一員。
即使今日揚州同知不下令暴力驅散灶丁。
也會有李家軍的槍手,混在人群中給他來一槍,促成亂局。
……
李鬱在骨幹分子會議上,刷刷寫下了十二個大字:
有序造反,間歇造反,科學造反。
看著挺滑稽的,漢語的微創新能力,在李鬱手裡發揚光大,長期領先。
杜仁戲謔說,主公若是去翰林院,一支筆能讓人笑,能讓人跳。
然而隨著李鬱的展開講解,眾人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豎起一面大旗,自封為吳王,打下一兩座城池,這樣的造反是草莽英雄。”
“除了一時痛快,毫無意義,就像是黑夜山林裡的一盞明燈,只會引來各路猛獸的圍攻。”
“主公,那我們何時造反?”
“實際上我們已經反了。”李鬱笑道。
“啊?”
“反了,但沒全反,起伏式造反。”
屋子裡充滿了快活的嘲笑,主公創造新詞的速度,總是令人記憶深刻,回味無窮。
“劉千,你坐鎮儀徵,遙控這一次的江北行動。”
“屬下遵命。”
“劉武,你帶5艘民船,運輸火器刀劍,分別從海上和運河支援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