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笑笑生 作品

第166章 滴水滾珠局李氏騙局(第2頁)

晉商是恨不得把銀子埋到地底下100米,然後出門的時候端著一碗高粱米,就著兩瓣蒜,蹲在屋簷下扒飯,飯碗底下埋著一塊油汪汪的扣肉。

滿城的松二爺,拎著鳥籠,邁著方步走出了屋門。

沿途,遇到的都是熟人。

“二爺,吃了嗎?”

“吃了吃了,四個菜。”

“您家的午飯忒早,要是沒吃,今兒說什麼都得到咱家湊合一頓。”

“下次下次,改日,改日。”

松二爺一路說著“違心”的話,敷衍著這些王八蛋。

心想,我特麼要是說沒吃,你肯定不敢接話。

他一路聞著香味猜菜式,

“這味兒鑽鼻,定是爆炒腰花。這味兒濃郁,應該是八角燉牛肉。這味兒甜滋滋的,還夾雜肉香,八成是江南名菜,糖醋排骨。”

突然,他定住了腳,這味兒不對,定睛一看,霍,巷子口有人在白燒豬大腸。

索倫野人!

他剛想提點一下,大腸不是這麼做的。

看到了鍋邊蹲著的索倫娘們,沙包大的拳頭,磨盤大的月定。

旁邊還有個護食的小崽子,撿起了地上的菜刀

還是免開尊口吧,省的捱打。

同駐蘇州滿城,京旗和索倫的仇恨,一百年都解不開。

走在街上,眼神交匯一下都能打起來。

而且京旗再也沒贏過,每次都被打的跳河求生。

溜達了一大圈,回到家裡,

正福晉在廚房切蘿蔔,側福晉對不住,沒有。

“今兒晚上吃啥?”

“老樣子,四個菜。”

“炒蘿蔔絲,拌蘿蔔皮,燴蘿蔔塊,蘿蔔纓湯?”

“您聖明。”

松二爺氣的一跺腳,倆眼淚汪汪:

“咱好歹也是從龍入關的旗人,咋就混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不行,我得想想轍,我,我,我要賣馬!”

正在熗鍋的女人嚇了一跳,小聲說道:“他爹,戰馬可是朝廷發的,每隔半年要查驗一次的。”

“發給咱了,就是咱的財產,我有權處置。養在馬廄裡,每天吃的糧比我們全家都多。”

“萬一以後上頭查起來”

“好辦,我就說某一天我騎馬出城打獵,掉進了河裡,馬淹死了,火槍掉河裡了。就我一人爬上來了。”

女人沒忍住笑了。

松二爺把火繩槍翻了出來,拿塊破布包了,又牽著一匹戰馬,一頭騾子出了門。

去找多隆,讓他幫忙轉手賣掉。

這小子是個人精,特會做生意,混的風生水起。

就連參領,佐領見了,都客客氣氣的。

到了地方,多隆一點都不驚訝,悄悄告訴他:

“這個月,我已經轉賣了20匹戰馬了。”

“戰馬30兩,騾子10兩。現在就可以成交。”

松二爺氣的直拍桌子,敢情那些燉牛肉,糖醋排骨都是這麼來的啊。

虧了,太虧了。

在咱大清,老實人吃虧吶。

白養了一個月,兩頭牲口多吃了多少糧食,心都在滴血。

&t;divtentadv>“賣。”

多隆當場就給了他40兩銀子。

“小多子,你都不等買主來了再給錢?萬一人家不收呢。”

“二爺,您吶就把心放肚子裡去吧。這戰馬有多少收多少,南方商人講信譽的,不像咱旗人說話沒個譜。”

“成,小多子你是有本事的。”

“江南潮溼,氣候不適合養馬。以後都統衙門追查起來,咱統一口徑,馬不服水土,病死了。”

松二爺激動的一拍腦門,這理由好,合情合理。

自己剛到蘇州城,就因為水土不服抓藥花了5兩。

這牲口肯定也水土不服,所以病死了。

太合理了!

“二爺慢走。”

多隆看著他離開了,才喜滋滋的牽著馬出門了。

有一固定的生意夥伴,見馬就收,而且給的價格特理想。

這些戰馬,最終都流向了同一個地方,西山島!

李家軍的騎兵規模,正在一日日的壯大中。

每天繞著西山島奔跑訓練,熟悉追擊戰。

根據主公的要求,騎兵目前就兩項任務,偵查和追殺!

步兵擊潰來犯之敵後,騎兵出動一路掩殺。

兀思買說過,追殺就要像狼驅趕黃羊一樣,用戰刀和馬蹄施加壓力,驅趕著敵人互相踩踏,打散敢回頭結陣頑抗的敵人。

李鬱補充了一句:不能逼的太狠,否則容易被逃敵反噬。

戰爭,是一門殘酷而優雅的藝術。

而藝術,都是錢堆出來的。

這支200人規模的騎兵,已經花費了15000兩。

每天消耗的苜蓿,乾草,黑豆,花生,鹽巴,也是驚人的。

甚至,這些戰馬還吃煮雞蛋。

相比而言,還是火槍步兵更便宜。20兩銀子不到,就能武裝齊全。

兩百多里外,

一場殘酷的戰鬥畫軸,正在緩緩展開。

福康安終於佈置完畢,開始了第一波進攻。

作為一員沙場老將,他已經派兵四周偵查過了,確定流賊沒有戰船的支援。

第一波,是提標中營。

700戰兵,陣型嚴密,最前面是大盾兵,幾乎護住了整個人。

後面,是貓著腰的弓箭手、鳥槍兵。

中軍副將,小心翼翼的跟著部下,他得到了同僚的警告,小心被流賊打黑槍。

李二狗,放下了千里鏡。

小心的收拾起來塞進了口袋,這玩意金貴,臨行前義父贈送的。

“灶丁弟兄們,別慌。老規矩,沒有命令不許亂放槍。”

“就官兵頂的那破盾牌,咱一槍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