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拳頭不硬的叫潑皮拳頭硬的叫(第3頁)
有位不知名的作家說過:
拳頭不硬的叫潑皮,拳頭硬的叫哥哥。
腰包沒錢的叫潑皮,腰包鼓鼓的叫大官人!
松江知府令匠人用楠木做了腦袋,收斂屍身後派重兵送往江北。
錢峰默然,哀嘆了半宿。
海蘭察雖沒這麼傷感,卻也難得的思索了一下生死。
在金川時,他曾和福康安並肩作戰過,有些交情。
錢峰覺得,自己遇到了仕途中最大的一次危機。
他隱隱覺得,長江中隱藏著一條巨獸。
不時的出來甩一甩尾巴,然後潛入水底,看著岸上氣急敗壞的人發笑。
不過,每逢大事有靜氣。
先恢復漕運,才是頭等大事。
尋找幕後人,當徐徐圖之,決不能打草驚蛇。
想清楚了這些,他立即提筆寫了份密摺,隨同福康安的屍身,一齊送回京城。
悲痛的乾隆,在金鑾殿咆哮。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生怕被牽連到。
“駭人聽聞,駭人聽聞,這還是朕的大清嗎?”
“福康安,他才20出頭,他的前程還很遠大,他為朕東征西討,他還是個孩子,就這麼死在了一夥”
“朕到現在竟然都不知道,他死在了什麼人手裡?啊?荒誕嗎?可笑嗎?”
軍機處大臣阿桂,悲痛臉說道:
“江蘇給兵部的軍報裡說,是死在了造反的兩淮灶丁手裡,那夥人打出了旗號江南鹽軍。目前江南6府的官兵正在圍剿中,屆時定將匪首凌遲。”
乾隆神態癲狂,直拍殿內柱子:
“阿桂,你信嗎?和珅,你信嗎?朕的臣子們,你們信嗎?”
“朕!不!信!”
眾臣繼續觀察地面的金磚,有沒有裂縫。
不時的磕一個頭,同時保持沉默。
新入京官,還心驚膽戰,甚至想著替皇帝分析分析,為君父分憂。
老資格的京官,表面悲痛驚詫,內心實則穩得一批。
多磕頭,少嗶嗶,日子就能湊合過。
混久了,還能得一個“老成持重,穩當”的美譽。
遇事不決,磕頭高呼“但憑皇上聖裁”,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行,不丟臉。
最多被痛罵一頓,罰點年俸,簡直不疼不癢。
說句誅心的,做到這個層次的官,誰還指著那點年俸?
當然了,以上僅限於京官。
地方官是躲不掉的,作為具體經辦人,砸了還是自己承擔,貶官,流放,斬立決都有可能。
一不小心,就全家伊犁吃沙子,寧古塔堆雪人。
搞不好,女眷還會被李鬱買走,洗乾淨了放在西山島娛樂區!
林淮生率領500“江南鹽軍”,一路向南。
不緊不慢,沿途只要遇到汛兵、巡檢就順手幹掉。
缺吃喝了,就沿途苦一苦大戶。
大戶們都乖巧的很,絕不敢缺斤短兩,只求閻王趕緊離開。
很快,就抵達了兩省邊界。
“過了這個石碑,就算是浙江的地界了。”
“休息一會,把騾馬都伺候好了,接下來的路程還挺遠。”
“林統領,咱們是要去哪兒?”
“長興縣。”
在官府眼裡,他們還是那支以江北灶丁為主體的造反流賊。
實際上早就被狸貓換了太子。
如此複雜,折騰。目的就一個,爭取到更多的“造反準備時間”。
至少,別讓清廷把全部矛頭對準自己。
待湖北鄖陽府,白蓮教缺糧起義的槍聲打響後,李鬱才能鬆一口氣。
否則,他不會那樣痛快的賣出去1500支火繩槍。
這一點,洪教主知道,潘賽雲也知道。
只不過,他們沒得選。
洪教主曾經仔細琢磨過,要不要給李鬱揚個名。
如此一來,一東一西,大家都得被迫起事。
但是考慮到會激怒李鬱,以後的軍火就斷了來源。
最終,熱衷於紙面推演的洪大昌還是決定做個好人,獨立舉起這義軍的悲壯大旗。
以上,李鬱都不知情。
然而,命運的齒輪咔咔轉動,幸運的擦肩而過。
此時的長興縣,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
弁山清風寨的好漢們,像發了狂一般,到處搞事情。
先踩點,然後上門搶一波。
從糧食到金銀,騾馬,什麼都要,攪的縣境內雞犬不寧。
富戶、士紳們紛紛到縣衙告狀,請求方知縣派兵剿匪。
綠營、衙役、民壯300多號人,出城剿匪,繞了三五天後反而被匪給剿了,掉進了埋伏。
伏擊戰,苗有林集中了所有的火器,和投矛。
剛露面,就給官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然後他一馬當先,率領麾下那百十號敢搏命的漢子衝進官兵陣中。
就一矛,刺翻了馬上的長興營遊擊。
此人還有一個身份,是甄氏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