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大清忠誠日月可鑑鐵骨錚錚(第3頁)
富察氏府邸,一片哭啼。
滿府皆縞素,靈堂里人來人往。
各級官吏,紛紛來緬懷這位“英齡早逝”的勇將。
于敏中也來了,眾人紛紛讓開道路。
這位軍機處老臣在靈堂哀嘆道:“富察氏,滿門忠魂。”
見禮後,又在僕人的攙扶下離開了。
又過了好一會,聽的門口大喊:“皇上駕到。”
府內所有人立即跪地,哭的更傷心了。
乾隆走下馬車,抬頭望了一眼熟悉的門楹。
“五年前,朕來過一次,因為朕的小舅子傅恆歿了。如今,怎麼又來了?”
和珅小心的說道:
“傅大學士諡號文忠,贈太傅,入祀賢良祠。奴才想他在九泉之下也是含著笑的。”
“唉,和珅你能體會朕現在的心情嗎?”
“奴才勸主子保重龍體。”和珅的眼淚,瞬間瀑布。
“擦掉,別讓人笑話,陪著朕進去。”
這一瞬間,乾隆又恢復了那個剛強的帝王形象。
死亡,他這輩子已經見的夠多了。
臣子的,敵人的,兒子的
唯有他活的夠久,傲視天下。
走到靈堂前,他親自上香,這已經是對臣子的極大殊遇。
“都起來吧,節哀。”
“富察氏,永遠是朕的忠臣。”
這一話話,就奠定了富察氏全族活人的地位。
除了愛新覺羅,富察氏依舊是京城生態圈的第二家族。
乾隆,就這麼盯著靈堂中間的福康安畫像發愣,思緒紛飛。
此畫出自宮廷畫師的手筆,乃是去年徵金川大捷歸來後繪製。
栩栩如生,英俊威武。
和珅察覺,皇上失神了。
連忙低聲說道:“諸位都出去吧,讓皇上靜一靜。”
於是,靈堂內很快空無一人。
只剩下乾隆,痴痴的望著畫像。
喃喃自語道:“身為將軍,卻不知保護自己,對不起大局。如此年輕就走了,對不住君父。你死了,江南的宵小之輩會更猖獗。朕這輩子,還能再巡遊江南嗎?”
他的眼眶微紅,突然表情憤怒,低聲怒吼一句:
“福康安,朕漕你媽。”
最靠近靈堂的和尚,隱約聽見了。
嚇的一哆嗦,趕緊定定心神,閉著眼敲擊木魚,超度亡靈。
作為經常出入權貴府邸的出家人,他是很懂進退的。
半晌,乾隆出來了。
臉色如常,依舊是威嚴、高深莫測的。
他走到一個青年面前,俯身問道:
“你是福長安?有17了吧?”
“回皇上,是的。”
“好,好,過些天朕賞個差事給你做。”
說著,乾隆從腰側解下一塊玉佩,塞到他手裡。
“富察氏的男丁個個頂天立地,拿著,朕賞你的。”
這一幕,在晚飯之前很快就會傳遍京城。
千萬不要低估京官們的嗅覺,他們的腦中預置了這個世上最精密的人情傳感器。
大學士傅恆第四子,福康安之弟,孝賢純皇后之侄福長安,正在冉冉升起。
他就是新一代富察氏的領軍人物。
有人羨慕,有人憂。
福長安的額娘,就擔憂的睡不著覺。
因為從蘇州扶棺回來的老管家,憂心忡忡的說出了一句真話:
富察氏的男丁,都是累死的。
大清皇上的恩寵,真是那麼好受的嗎?
你得拿命去還!
人生中的每一份饋贈,都是明碼標價的。
老管家看著銳氣十足的福長安,搖著頭哀嘆:“你若是個瘸子該多好。”
3000裡外,蘇州府西山島,藝廊
鬆了一口氣的李鬱重拾藝術,偷得浮生半日閒。
他在繪製一幅“紅日初升圖”。
賈笑真作為書畫愛好者,站在一側欣賞。
不時發出恰到好處的讚歎:
“大氣磅礴,氣吞萬里如虎,宋徽宗若是見了此畫說不得要將皇位禪讓給主公,王右軍見了怕是要折筆拜師。”
馬p拍的很好,力度很合適,看李鬱的表情就知道。
啪,他把畫筆一扔,大作完成。
親衛們目不斜視,環形站立,只負責保衛工作。
一眾屬下,都擠上前看畫,大約都是不明覺厲。
聽著賈笑真講解此畫的構圖,色彩,立意,全是專業詞彙,說的人一愣一愣。
李鬱眼角突然出現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身披狐皮大氅的蘇卿憐,宛如一朵綻放的白蓮花,款款而來。
每一絲搖曳,每一抹微笑,都恰到好處。
“卿憐拜見老爺。”
李鬱見她的白色狐皮大氅,過於乾淨。
忍不住揪過衣角,擦拭手上顏料。
“哎呀”
蘇卿憐,瞬間的表情變化能拿3個影帝。
年紀輕輕的,就混成了老戲骨,這得受了多少罪!
“疏散,緊急疏散。主公有緊急軍務要處理!”
“現場辦公,拉簾子。”
賈笑真一呼,眾人恍然大悟,作鳥獸散。
親衛們連忙將附近晾曬的船帆取來,團團圍擋了一圈之後,迅速退到了50步外,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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