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2章 似乎忘了一件事
“你莫要在此胡說八道,那分明就是無中生有,李浩你千萬不要相信,我不過是見文樂文嘉小小年紀便失了母親,難免會招人嘲笑,這才想要與你破鏡重圓。”
原本與張氏扭打在一起的田氏,聽到有人將她那些丟人現眼的事,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
她本想趁此事尚未傳開,先與李浩和好如初,至於以後是否會被知曉,又能奈她何,難道還能將她掃地出門不成。
如今一切都毀了,她與李浩重歸於好再無可能,氣得雙眼噴火,恨不得殺了那個多嘴的婦人。
“田氏,沒想到,你竟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真是令人不齒。”說著,張氏便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可拉倒吧!將人家媳婦赤條條地從被窩裡拽出來,當著眾多村民的面毒打一頓的人,不是你還能有誰?聽聞當時好幾個老光棍看到你那白花花的身子,口水都流了出來。”
小媳婦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將當時的情景描述得活靈活現。
“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田氏見小媳婦將她的醜事毫不留情地抖摟出來,氣得雙眼猩紅,徑直朝小媳婦猛撲過去。
“惱羞成怒,這是不打自招了嗎?”小媳婦身材魁梧,猶如一座小山,見田氏撲來,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挽起袖子,一副躍躍欲試、大幹一場的架勢。
果不其然,兩人瞬間便扭打在一起,沒過多久,田氏就被小媳婦打倒在地,並騎在身下狠狠地扇著耳光。
“你有何臉面罵我和陳家嫂子,明明最下賤的人你,不然,怎會去勾引有婦之夫。還讓人家抓了個正著。”
小媳婦可不是好惹的,每扇一耳光,便會罵上一句。
田氏被打得哭爹喊娘,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哀求李浩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救救她。
怎奈李浩的心早已在她堅持和離的那一日徹底傷透了。只留下一句這都是她咎由自取,便轉身回了院子。
他還要去安撫蘭香,讓她莫要胡思亂想,既然自己娶了她,定會與相守到老,更不可能與田氏重歸於好。
從未有過一絲悔意的田氏,在目睹李浩轉身的那一剎那,心中後悔不已,為何自己當初鬼迷心竅,被那黃白之物矇蔽了雙眼,竟然狠心拋夫棄子,去追尋那所謂的富貴生活。
而被李浩惦記的蘭香此刻正獨坐於房間,眼神空洞,望著屋頂發呆。
雖然男人明確表示與田氏再無可能,但她的心中仍舊如那波瀾壯闊的海面,難以平靜。畢竟,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此時此刻,她在心中暗暗思忖,如果兩人真的破鏡重圓,她便離開芙蓉鎮,去一個無人知曉她過往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在那裡,再也不會有人知曉她的過去,更不會對她指指點點,猶如過街老鼠一般,遭人唾棄。
儘管婆婆也過來告訴她,兩人再無和好如初的可能,但蘭香的內心依舊有些半信半疑。
“蘭香,在想什麼呢?”李浩踏剛邁過門檻,就見蘭香正痴痴地望著棚頂發呆,並且眼眶微紅,他便知曉蘭香肯定想多了。
“沒……沒什麼。”蘭香慌亂地搖了搖頭,企圖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李浩來到蘭香身旁坐下,將她攬進懷中,柔聲說道:“我已與田氏劃清界限,此生絕無破鏡重圓的可能,如今我娶了你,便會對你負責到底。收拾一下行囊,明日我們便回縣城。”
言罷,他還不忘輕啄了一下蘭香那雙微紅的眼睛。
“大白天的,爹孃和孩子們看到多不好。”蘭香羞紅了臉,急忙推開李浩,站起身來,“不是說還要多陪陪爹孃和孩子們幾日嗎?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呢?”
李浩輕聲呢喃:“我們已成親多日,也是時候回鏢局了,否則如何賺錢養家。”
畢竟自己肩負著養家餬口的重擔,豈長久賦閒,怕是就要喝西北風充飢了。
聽聞要離開,蘭香自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地點了點頭,“那我們明日早些出發,順便去與表姐和陳夫人道個別,畢竟若沒有她們的牽線搭橋,我們又怎能走到一起呢。”
自己雖急著回去,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李浩便點頭同意了。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擔心田氏那個女人會糾纏不休。
他不願讓蘭香心生誤會,惶恐不安,因此越早離村越好。
屋內的小夫妻倆如膠似漆,甜甜蜜蜜,院外的田氏可就慘了,接連遭受兩個人的暴打,如今的她可謂是慘不忍睹,慘的令人不忍直視。
小媳婦擔心失手將人打死會惹上官司,見好就收,便鬆開了手。
田氏自知不是其對手,只得拖著滿身傷痛,罵罵咧咧地如喪家之犬般逃離了竹谿村。
張氏也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轉身回家去了。
這場鬧劇,最終以田氏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離開而落下帷幕。
小溪對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事情渾然不知,如果知曉田氏在背地裡辱罵自己,定然會打得她滿地找牙,她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相公,我覺著咱們似乎忘卻了一件要事。”小溪一邊將婆婆和妯娌送來的小衣裳收拾起來,一邊輕言細語地說道。
“有嗎?我真的毫無印象。”陳家旺確實苦思冥想,也想不起還有何事未做。
“今年我們竟然連一根壟翻椒都沒種,那到了冬季賣熱鍋子時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處,小溪不禁眉頭緊蹙,心中滿是懊悔。這事也怨她,整日只顧著種那藥材和糧食,卻將這至關重要的番椒給拋諸腦後了。
陳家旺突然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滿臉懊惱之色,隨即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種是否還來得及呢?”
冬季吃熱鍋子,若少了那火辣的番椒,就如同那無味的白開水,索然無味。所以,番椒可是必不可少的食材啊,這可如何是好?
小溪聞聽此言,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自然是來不及了,通常都是五月份播種,十月份收穫,如今已是六月末,足足晚了一個月。若是那寒冬早早來臨,恐怕還沒等它成熟,就會被凍死。除非後期給它扣上棚子,只是不知見不到太陽,它是否還會變紅。”
去年若不是有宋叔不辭辛勞,挨個村子去收購,那鋪子裡的番椒恐怕早就斷了。
“那可如何是好?看來只能等秋季時,走街串巷去收了。”陳家旺長嘆一口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