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尋 作品

第138章 不盈一握


 長笛兄吐了。

 那一聲太過尖銳,穿過耳膜直抵大腦,瞬間刺激了腦神經,遭殃的不單單是長笛兄,在場的其他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頭疼得頭疼,跟著去洗手間吐的吐。

 年柏宵頭疼欲裂的,方笙一陣陣噁心,杭司也覺得太陽穴蹦得厲害,但好在剛剛被陸南深提前捂住了耳朵、

 陸南深!

 杭司驀地抬頭看他,就見他一手撐著試驗檯,鬢角都被汗水打溼了,臉色煞白。他耳朵裡還戴著特製的耳塞,也幸好是戴著了,否則還不定會怎樣。

 “你怎麼樣?”杭司忍著昏昏漲漲從隨身包裡掏出包紙巾,抽了兩張出來替他擦了汗。

 汗滑到了脖子上,她抬手擦的時候發現紙巾紅了,這才察覺陸南深的耳朵流血了。

 杭司倒吸一口氣,條件反射地就要來摘他的耳塞,可手指剛碰到他耳朵就一下住手了,現在摘了他耳塞豈不是對他的聽力傷害更大?

 年柏宵也發現了端倪,快步上前,“去醫院。”

 被陸南深阻止了,他表示沒事,然後跟杭司又要了張紙巾。耳塞是黑色的,即使沾了血也看不出來,但耳廓裡有血,好在不算嚴重,也沒有往下流。

 “我幫你。”杭司別提多內疚了,如果不是顧著她,他完全可以不用受傷。

 這人看著挺不一樣,杭司在想。

 姜愈微微抬臉,目光從垂下來的劉海中洩露出來,“我說沒事就沒事,我自己的琴我能聽出來。”

 結果年柏宵聽話就聽了“重點”,小聲問杭司,“她丈夫死了?怪不得一個人呢,挺可憐。”

 “真沒事,我耳朵皮實。”陸南深見她挺緊張的,心裡暖得很。

 錯過晚飯的點,一行四人去學校附近擼了串。許是久別重逢又或者是有方笙在場,總之年柏宵今晚挺豪,燒烤恨不得點一本。

 陸南深這就能想明白了,如果是被換了長笛那就說得通了。長笛兄惶惶不安的,問陸南深,“怎麼回事啊?”

 杭司也沒跟他普及這是夫妻之間的高頻詞,就說,“臧克家曾經說過,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說的就是白姐的老公。”

 動作挺輕柔的,都不敢用一點力,手指頭都在微顫。陸南深察覺出她的緊張,低笑說,“沒事你別緊張。”

 姜愈聞言並沒驚訝,抬眼看他。兩人對視了少許,姜愈說,“我知道你耳力非常,但我這把琴真沒問題。”

 這類男生會招不少小姑娘喜歡,被他們身上這股子憂鬱氣質所吸引。

 她就在他的身前,站在他岔開的兩腿之間,只要他胳膊一伸就相當於將她圈在懷裡。她就纖細小小的那麼一隻……他的視線順勢落在她的小細腰上,想起了那個詞:不盈一握。

 鍵盤沒問題。

 陸南深眉間似有思考,沒回答他的話。視線落在鍵盤和大提琴上,現如今還有兩樣樂器沒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得多疼啊。”杭司都不敢大聲說話,“我小時候得過一次中耳炎都疼得要命,你這都出血了。你現在聽我說話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聽不清什麼的?”

 姜愈點頭,“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