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虛堂 作品

第6章 高銳(第2頁)

 應付了一下公司進出的人的問候,高銳立刻騎電動車趕回了住處。他急急忙忙地打開了那個包裹,只見包裝下是一個紙殼箱,箱內裝著一沓用A4紙打出的文字,以及一個奇怪的老式膠捲相機及一盒膠捲。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高銳看得莫名其妙,先是翻了翻那沓紙,發現上面打印的是網上的一部小說。巧的是,這個《雲涯仙閣錄》他不久前還看過,是一部沒什麼關注的而且停更了好久的網絡小說。這紙上打印的內容有點奇怪,似乎是網上沒有連載過的內容。但僅此而已,它也依舊是小說。怎麼看都不像什麼能保命的東西。

 然後,他拿起了那個奇怪的老式膠捲相機。說它奇怪,是因為那個老式相機測距器上標著的不是數字,而是天干地支和八卦卦名,而且這個相機的零件構造有一半是金屬。老式膠捲相機現在雖然罕見,卻也不是沒有人用,可這個樣子的老式相機,高銳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看來看去,高銳也沒看出來這紙箱裡的東西怎麼就能保護他。電話裡那人還說讓他隨身帶著。這怎麼帶?那沓小說還好說,這個相機要是帶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關鍵是,這兩個東西怎麼就能保他平安了?

 高銳覺得自己好像被電話裡那人耍了!

 可是,這東西是寄給宋槐的,宋槐一個老人家用老式相機不難理解。一個網絡小說……他也是讀者嗎?那也不對,這紙上的內容不是網上發表過的,那這故事哪兒來的?作者親自發給他的嗎?那又和這相機有什麼關係?

 高銳越想越覺得頭大,再想想遭遇不幸的高偉和小莉,他的心裡又是一陣陣難過。他一個人在這江元市幾年,舉目無親,全是高偉和小莉對他多加幫襯。如果沒有這件事,年底的時候,高偉和小莉就要結婚了。想想昨天還在他面前笑的高偉眼下化作了短命人,高銳眼角溼潤了。

 這時,手機上傳來一條微信信息,高銳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宋薇發到大學同學群裡的消息:明天晚上在翔雲酒店十二層舉辦大學同學會,歡迎各位同學參加。

 高銳本來就心情不好,看到這一條信息,心更亂了。

 他和宋薇,怎麼說呢?有緣無分吧!

 兩個人是高中同學,一起考入了臨江大學歷史系。少年時期的青澀情愫,使兩個人曾經走到了一起。那時,宋薇的家境不是太好,父母雙雙患病,日子過得很是艱難。高銳家也並不富裕,但還是很慷慨地予以資助。可是,就像大多數大學生的愛情故事一樣,高銳和宋薇的感情也沒能抵擋過現實。同校的李恆,也就是四方集團董事長的大公子,從大一開始就不斷介入兩個人的感情。後來……後來,他也說不清和宋薇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人漸行漸遠,最終分手。那時,高銳的父親得了重病,為了治療,家裡借了不少債。父親的病最終沒能治癒,而債務就落在了高銳的身上。父親彌留之際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最後的話語:“孩子,以後苦了你了。”

 從那時開始,高銳只有想辦法賺錢,除了還債就是補貼家用。他大學畢業後先是在家所在的縣城做了一年中學的歷史教師,然而那點薪水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家的經濟狀況。於是,高銳只好辭了工作,另尋出路。但工作哪裡是那麼好找的?他兜兜轉轉,最後在江元市做了一名快遞員。這幾年,他也陸陸續續從其他人那裡得到了宋薇的消息。大學畢業後,宋薇就進入了四方集團工作,而她和李恆的關係也是很穩定,兩個人上週還訂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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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聚會,高銳真的不想去。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出了門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幾條街外的法緣寺外。望著寺廟裡來來去去的香客,聯想起自己這兩天來遇到的事,從來不相信鬼神的高銳突然也生出了一絲尋求庇佑的想法。

 他走入寺廟,買了好幾根近一米長的長香,焚香叩拜,但也不光是祈求神佛護佑自己,而是希望高銳和小莉的靈魂能得到超度,也希望他們的父母能平平安安。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是一件悲慘的事。

 就在他將香插入香鼎以後,那幾根長香齊刷刷地從中間斷了。無聲無息地,似乎是被一把看不見的刀攔腰斬斷的!

 “啊喲!”旁邊一個燒香的老太太發出一聲驚呼,“小夥子,這,這可不大好啊!”

 老太太這麼一嚷,周圍的人也都圍了上來,議論紛紛,都說是不祥之兆,建議高銳找能人瞧瞧。這時,佛殿裡走出來一名中年居士,他看了看高銳,示意他跟著他去。高銳本就被周圍人圍得不自在,只好跟著那名居士去了。

 那名居士引著高銳走進了佛殿旁的一個房間。高銳仔細觀察,發現那裡是一個供著不少長生牌,每個牌子的下面都有一盞油燈。

 居士問高銳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高銳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簡短地把這兩天碰到的事說了,只是略去了那個電話和自己拿包裹的事。聽到宋槐的死,那名居士稍稍遲疑了一下,但臉上仍是波瀾不驚的神情。

 “不知您怎麼稱呼?”居士突然問道。

 高銳下意識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居士沒有再說話,伸手拿起了一個長生牌,用毛筆寫上了高銳的姓名,然後放到了供奉長生牌的架子上。接著又點起了一盞油燈放到了那個長生牌的前面。

 “這是末學為您添的,不需要什麼香火錢了。”居士看了看高銳,輕輕地嘆了一聲,繼續說道,“神佛面前長香斷,這說明你所祈求之事被莫名業力阻撓。不僅不詳,更是透著古怪。末學也不知道是什麼,這裡有手珠一串,你且隨身戴好,切莫輕易摘下。若是兩月之內無虞,那便是過了這個劫了。”

 居士說著,將一串帶有檀香氣息的木質手珠交給了高銳。

 “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兮;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兮……”瞧著眼前一個四十多歲,穿著道袍的大叔掄著一個差點打到自己的雙截棍,拼了老命般的才藝展示,陳詩豪覺得很尬。尤其是那大叔嘴還有點歪,一“哼哼哈兮”就像便秘一樣。

 關鍵是似乎看不到陳詩豪很尬,那大叔自我陶醉在他個人的藝術境界裡,無視其他。這真是應了網上那句話:“只要你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