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太學之殤(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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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水河畔，義勇莊內。

 此時，早已經進入了秋天，臨行送別，正是增添了一絲悲涼！

 “大兄，真的要離開嗎，若是連你這經世之才，都選擇離開了太學，我等魯鈍之輩還有何顏面，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如此怎麼不叫人悲哉、叫人悲哉……”

 臧洪發出這聲悲憤後，直接舉起酒罈，緩緩倒入口中，似乎是要把一腔悲憤盡數嚥下。

 “子源切切不可這麼說，我雖然走了，但太學還有子英和你們這些人在。”張紘灑脫道，好像是一瞬間，得到了解脫！

 王羽的心情更是沉重，在思慮片刻後，道：“今日一別，自此天各一方，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弟便贈予大兄一首落水別！”

 “落水悽悽別，西風嫋嫋秋；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見王羽臨別贈詩，張紘也是感動不已，只能顧言讚道：“子英文武雙全，如今更是在四方傳名，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愚兄在家鄉拭目以待。”

 說完這句話後，張竑一口飲盡杯中之酒，與前來落水相送的朋友一一作別，隨後便轉身上了馬車。

 驕陽下，漸行漸遠的馬車，被拉出一道長長影子，眾人心中更添了幾許離別之愁。

 陳嶷看著張竑離去的方向，更是緊緊地抿著嘴唇，想要在此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過了半晌後，這才苦笑道：“我雖有心像大兄一樣告歸，卻終究無他這般魄力。”

 王羽聞言搖了搖頭，隨後輕聲安慰道：“子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強求反而不美。”

 “是啊，強求不美！”陳嶷嘆息道，這時，一名徐州學子，更是一臉茫然地看向眾人，問道：“諸位覺得，張君以後會出仕否？”

 隨著此話一出，空氣瞬間變得凝固，如死一般的靜寂，無人為其解答。

 不過，王羽在心裡還是為他解答了。

 “會，只不過要到天下大亂的那一天。”

 前不久的集會，看似沒有起到什麼用處，其實眾人已經心照不宣了，那就是等待天下大亂，只有如此，他們才能有可用之機。

 就像王家一樣！

 王家因為北疆之亂，在兩年前就解除黨禁，哪怕是皇帝對此也沒有辦法。

 所以，世家恐怕現在也開始想和太平道接觸了吧。

 由於盧植，蔡邕、馬日磾等人被圈禁，好友張紘更是離開，王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只能每天無聊的和杜回切磋，瞬間無聊時候去一趟太學。

 只是，王羽進去第一天，就不想再去了，因為現在的太學，已經徹底變了，空氣中到處充滿著壓抑感！

 以往的太學，哪怕屢遭宦官打擊，學風日衰，但依然有著熱血之輩，敢於當眾呼籲，甚至在背後議論朝政！

 可現在，如今之太學宛若一潭死水，即使偶爾掀起一絲漣漪，也會很快盡歸於無。

 當然，這並不是說太學再無忠直之輩，而是皇帝為了從世家手裡奪權，選擇拋棄了他們，他們變成了皇權利益的犧牲品，無法抗爭的他們，只能選擇沉默！

 這便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吧。

 或許蔡琬知道，王羽因為張竑的離開而傷感，便一直在他的身邊安慰他，並且找尋一個天高清爽之日，同王羽一起乘車出遊。

 說起來，這還是蓋月夫婦第一次見到蔡琬，瞧著她容貌秀麗，明眸皓齒，肌膚如雪，心裡頓時稱讚不已。

 蓋月之妻白筱，出身也是一般人，乃是白家族人，說起來還是白冰的族姐，只見她輕聲對丈夫蓋月道：“蔡家女郎真漂亮，比起我那族妹也是不逞多讓，和少族長實乃良配，就是太過清瘦了。”

 王羽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畢竟蔡琬以前一直是大病纏身，瘦弱如楊柳，這麼瘦，確實是不好生養孩兒。

 不過，隨著她被聖玄光術治癒之後，這種情況明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蔡琬以前很少外出，好不容易陪著小愛郎出來，自然要好好欣賞這大好景色，所以這一路走來，車窗便再也沒有放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