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安放

 金歸燕道：“我在會川沒找到碧甸，你們又不見了，我就去武當山繼續找，在那裡遇見了箐兒，然後......”
　　說到這裡，金歸燕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馬兮彤眼睛一睜。“你又綁......”　　“絕非如此。”金歸燕連忙打斷，“她是心甘情願跟我走的，你不信可以問她，誰叫毛道一讓她傷透了心呢？”　　馬兮彤沉默不語。道一說箐兒殺了梨花和高理，箐兒一氣之下回終南山向師父告狀，這才半路上遇到了金歸燕。　　“馬姑娘你在想什麼？”金歸燕問道，“你也喜歡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　　馬兮彤還是沒有答話。　　“這就叫天意，我才能因禍得福。”金歸燕又說，“你們在會川拋下我，聽箐兒說還是你的主意......”　　“沒錯。”馬兮彤回過神來，臉上一板，“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止貢寺時，是你帶走了少帝，還假裝不知道。”　　“那又怎樣？”金歸燕毫不在意地說，“瀛國公自己也想回薩迦寺。我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帶他去江南，再鬧出天大的亂子。”　　馬兮彤使勁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他。　　就這樣，鄉民們賣力地幹到傍晚，卻什麼都沒挖出來。金歸燕和箐兒回縣城去住，馬兮彤三人就在廟裡過了一夜。　　第二天繼續開挖。到了下午，大坑已經有一人多深，幾乎佔滿了整個殿宇，卻還是一無所獲。　　休息時，馬兮彤不由去質問金歸燕：“還要挖多深？你究竟在找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的毛道一？”金歸燕沒好氣地說，“我在武當山也沒找到那樣大的碧甸。　　後來，我從一本書中看到，當年五胡亂華，慕容俊得知冉閔手中有傳國玉璽，便帶兵攻打鄴城。冉閔的妻子獻出玉璽。慕容俊得寶後返回龍城，還因此改年號為元璽。“　　”你在說什麼？“馬兮彤吸了口氣，”你難道在找傳國玉璽？“　　”真是就好了。“金歸燕臉上沮喪，“慕容俊得到的那塊當然是假的，不過據說也是碧甸所制，而且他同時還帶回許多寶物，裡面肯定有大塊碧甸。”　　馬兮彤點點頭。“我明白了......可是，慕容俊不是應當把寶物藏在龍城，或是其他都城麼？又怎會放在這麼一間小廟？“　　金歸燕道：”書上說，慕容俊稱帝后遷都鄴城，可是等他死後，苻堅率秦軍攻滅燕國，當時燕國少帝慕容偉逃出鄴城，企圖返回龍城，重整旗鼓。　　他一路北逃，眼看要到龍城時，被秦軍追上。情急之下，他命侍從將寶物埋到了這裡......嗯，兮彤。我將這一切都告訴了你。我要找碧甸也是為了你的毛道一。我對你還不壞吧？“　　馬兮彤嘴唇一抿，不情願地說了句，“讓你費心了。”　　金歸燕卻顯得很高興。“哪裡哪裡。兮彤，你我是多年好友。毛少俠也是我的朋友嘛，嘻嘻。”　　馬兮彤瞥了他一眼。“若真找到慕容俊的玉璽，我是說只有這塊，你捨得磨了當觀音像？”　　金歸燕一愣。“這......捨得，當然捨得，我又不想做皇帝，嘻嘻......　　再說，慕容俊得到的玉璽也是假的嘛。傳國玉璽上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乃秦始皇命李斯所刻。慕容俊那塊上面卻沒有......　　嗯，兮彤，我不知是否對你說過。當年魏太武帝滅佛，在各地拆廟毀像，於鄴城一佛寺中發現一枚玉璽，色澤玄綠。上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那塊才是真的。”　　“不對。”馬兮彤接口道，“傳國玉璽上根本沒有字，只刻了些花鳥魚蟲而已。”　　金歸燕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馬兮彤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她剛得到玉璽的時候，沒事就拿在手裡把玩，玉璽正面確實沒有任何字，只有密密麻麻的花紋。　　”我記得聽你說過。“馬兮彤口中含糊，連忙低下頭去。　　金歸燕啊了一聲。”嗯，確實如此......確實如此。“　　然後他便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兮彤，你和真姑是如何得到那塊地母元精的呢？“　　馬兮彤暗自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我和道一去終南山找箐兒，結果沒找到，卻在漢中地母廟遇到了真姑。那裡的李主持讓我們陪她一起送地母元精，我們便來了。“　　”原來如此。“金歸燕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挖坑的事繼續進行。等到下次休息時，金歸燕見珂兒一個人站在那裡，便立即湊了上去。　　”珂兒，幾年不見，你真的長大了，更好看了。“　　見珂兒臉上一紅，金歸燕又笑眯眯地說，”箐兒告訴我，她在雲南遇見你的事。你這幾年過得真不容易......嗯，我送你的珠子還在不在？“　　”在，在。“珂兒紅著臉說，”多謝公子。“　　”不用這麼客氣。“金歸燕笑道，”我聽你家小姐說，你們去終南山找了箐兒？“　　珂兒一愣。”啊......是。我們沒找到。後來，我們遇見了張宮主，還有真真姑娘。“　　金歸燕問：“張宮主？他是誰？”　　珂兒哦了一聲。“他叫張清志，和真真姑娘一樣，也是大道教的。”　　金歸燕又問：“那後來呢？”　　珂兒說：”他和真真姑娘一起送地母元精去大都。我和小姐先去涇川辦了點事，這才到大都見到他兩個，然後我們便一起來這裡了。“　　金歸燕有點好奇。”你和小姐先去了涇川？辦什麼事？”　　珂兒忽然慌張起來。“是，是張宮主讓我們去辦的。你問小姐吧。”　　說完，珂兒便低著頭跑了。金歸燕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露出微笑。　　到了傍晚，挖坑的事依舊毫無進展。金歸燕突然宣佈，挖得夠深了，明天就把地母元精埋進去。　　第二天，四里八鄉的百姓得到消息，都過來看熱鬧。地母廟周圍擠得水洩不通。　　在百姓的膜拜中，劉真真親自下到深坑中，將地母元精安置好，然後眾人把銅錢，黃紙等各種信物雨點般地投入坑裡，最後才開始用土回填。　　這件事又幹了一整天。等到地面夯實，鋪上地磚，再將地母像搬回殿中，已經次日下午。地母廟又進行了一番慶祝，百姓們紛紛稱讚金歸燕，說他積了大德。　　馬兮彤也鬆了口氣。金歸燕問她是否馬上回廣寧府。馬兮彤說當然。　　金歸燕笑眯眯地說：“我也要去廣寧府，好久沒見到毛少俠了。”　　馬兮彤一愣。金歸燕要去的話，一定會和箐兒一起去。那麼這究竟是好是壞？　　不等她多想，金歸燕又關心地問：“他的傷病怎樣了？”　　“這......”馬兮彤想了想說，“還是老樣子。”　　金歸燕表示要去幫忙查看道一的病情。　　馬兮彤心想，道一練了一年多李保寧的經書，似乎沒什麼大用，讓金歸燕這樣的高手看看也好，還是以道一的身體為重。於是，她爽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她和金歸燕一行五人踏上返回廣寧府的路。　　......　　自馬家小姐和珂兒陪著真真離開廣寧府已經過去了九天，道一一直在板著指頭計算。　　去三天，回三天，找地母廟一天，放地母元精用不了一個時辰，怎麼算兩天前就該回來了。現在他兩隻手快數不過來了，三位姑娘還是人影不見。道一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另一方面，讓他感到寬慰的是，師父的傷情一天比一天好。張清志已不用每天辛苦運功，可以出去歇息一下。　　道一還是一直陪在師父身邊，像從前在重陽宮時那樣盡心服侍。同時他自己也每天練李保寧的經書。　　當天傍晚，他練好功又去陪師父。張志仙也知道他在練功。　　“你是不是在練太一道的功？”張志仙問道，“我幾年前聽柴師弟說在濟源那裡見過你。”　　道一連忙否認。“這不是太一道的功，我沒入太一道，師父。”　　“那你這是？”張志仙追問。　　道一隻好坦白，說他兩年前和夏督上師發生衝突，捱了一記降魔金剛掌，還好沒直接擊中要害。即便如此，他經脈受阻，什麼功夫都使不出來了。　　張志仙聽後不由嘆道：“降魔金剛掌著實霸道，齊真人十年前受夏督那一記，至今病根仍在。”　　道一詢問全真前掌教齊志誠的近況。　　張志仙說：“齊真人傳我掌教之位後，便前往雲州金閣山靜養。至今他仍在那裡。金閣山是他入道之處。”　　道一點點頭。張志仙又輕輕嘆道：“若是我的傷也不能好，不知誰可接任......”　　說著，他看了一眼道一。　　道一慌忙說道：“師父的傷怎會不好呢？只是點外傷，看眼下情形，最多再有一個月便好了。”　　張志仙點點頭。　　道一想了想又說：“師父真的記不起來那兩個刺客的模樣？”　　張志仙說，當時情況突然，兩個刺客又蒙著臉。　　道一又問：“那兩人用什麼兵器？”　　張志仙閉上眼睛。“二人都用劍......嗯，一個左手，一個右手。”　　道一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追問：“兩人的身材，胖瘦，還有穿著呢？是否一樣？”　　“身材，衣著......”張志仙努力回憶，“似乎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