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氣憤

市政府，曹介民的住處。

 方子傑頹喪的坐在沙發裡。

 一旁的曹介民也是默默無語的看著窗外大雨。

 終於，方子傑張開乾裂的嘴唇。

 “情報部長是什麼？政治是什麼？我現在終於有所感受！……我自以為設計周全，面面俱到，卻沒想到他會用這種報復方式！……乾隆夜明珠在我眼裡只是單純的珠寶，但他和你們從一開始就清楚它珠寶之外的涵義，而我卻不以為然，即便你們曾經提醒過我！”

 曹介民自責而失落的說：“我和老楊也是存了僥倖心理，總覺著不管什麼樣的報復總小過把乾隆夜明珠送到日本天皇手裡，同樣沒想到他會用抗日誌士的血來逼迫我們就犯以達到相同的政治意圖，讓華北民眾仇視我們！”

 “在那個記者行動前，我不是沒有機會阻止，只是沒當回事，認為他是虛張聲勢，直到看到他用的不是搶，而是手榴彈，也就是說，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方子傑垂下頭看不到表情：“……他跟你一樣，你們為了信念、為了國家為什麼能做到這一步，我現在依然無法理解，但是，感到氣憤，對柴田信一的氣憤，這件事完全是他主導的！”

 曹介民感到他的情緒不對，抓住他緊握的拳頭，試圖引導，說：“你的氣憤我理解，但這件事不是柴田信一個人的事……

 方子傑終於抬頭，打斷他的話：“是他代表的日本軍方，是兩個國家的利益問題，這個我清楚，但目標太大，對我而言太過虛幻，只有柴田信一是我摸得著、看得見的實際目標！”

 曹介民擔憂：“子傑，你要做什麼？”

 方子傑的情緒調整很快，竟然一笑，放鬆下來，把他的手放回去，幾乎帶著點兒調笑意味的說：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再連累你們。政治我不懂，也不是我的長項，我的本事在國家利害的大事面前不值一提，但即便是雕蟲小技，我也要跟柴田信一玩一玩，他不是還有另一個世人皆知的身份，興中公司的老闆嘛。嘿嘿，那個領域可是我的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