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羅斯維特計劃27、誰是那隻黃雀？

 隨著方子傑的離去，小東子立刻指著佐佐木，叫道：“一定是你打他，把他嚇死了！”
佐佐木狡辯：“胡說，這只是個意外，何況我還沒碰他，他就倒下了。”小東子犯著狠勁兒，咬牙道：“你跟警察說吧！”孫師傅加油添醋道：“這可是殺人罪啊！”佐佐木驚恐，尖叫出來：“殺人罪？？！！！”小東子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就算你們大使館出面，英租界這邊也得判你幾年！”佐佐木絕望求助：“我不能坐牢，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我是個銀行家，不是殺人犯！”在事實面前他已經無可狡辯，慌忙拉著松田經理和何愛媛說：“你們趕緊想個法子幫幫我呀！”松田經理跟何愛媛早就慌了，哪裡有半分主意。佐佐木見他們這樣，慌不擇路的又去求孫師傅，道：“只要不報警，我們私了吧，要我出多少錢都行！”孫師傅似乎很滿意他的態度，說：“這可是你說的，私了！”佐佐木點頭如搗蒜，說：“我說的我說的，私了，都聽你們的！”孫師傅坐下來，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向陳老闆躺的相反方向，讓個他能更順暢的呼吸，然後從容的說：“我們至少還得拿三天的結算金！”佐佐木二話不說，拿出支票簿。小東子站在孫師傅身邊，氣焰高漲道：“別搞鬼，我們要折算成美金，隨便一個銀行都可以取現的那種！”佐佐木早已經喪失抵抗的能力，唯唯諾諾的說：“好好，折算成美金！”松田經理自我安慰的說：“破財消災，只要事態不再惡化下去就好！”孫師傅點頭：“嗯嗯，是這個道理。我這位朋友年紀大了，心臟也不大好，激動的時候發生點意外估計連老天爺沒辦法！”小東子附和，說：“是啊，沒辦法，他滑了一跤就再也沒起來！”日本安田銀行側門對街街邊停著一輛小客車，方子傑走出銀行就快步過來，上車後坐進後排的座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兩天兩夜沒有睡覺的疲憊終於顯現出來了。他鬆開領帶問駕駛位置上的孟小虎，說：“康浩呢？”孟小虎說：“浩哥去廁所了。”側身伸胳膊遞給方子傑一瓶水：“傑哥，喝口水吧。”方子傑接過水喝幾口，感覺舒暢很多，更深的依靠進座椅。孟小虎緊張而小心的說：“傑哥，我知道我跟你，沒你跟小東子親，可你今天跟平常不大一樣，好像挺累，昨晚上是不是有事呀？你連鬍子都沒刮。”方子傑喝著水隨口說：“你想多了，你是小東子的兄弟也就是我兄弟。其實沒什麼就是賭了一宿，等這邊完事了我請大夥過去玩。”孟小虎欣慰的“哦”了一聲，繼續沒話找話，說：“我好像是頭一次單獨跟傑哥你在一塊！”方子傑觀察著車外周遭狀況，應聲說：“那就隨便聊點什麼，你跟小東子是老鄉？”日本安田銀行證券部內。佐佐木看著自己親手簽下的600萬鉅額支票，就算是已經遞給小東子了，也難以放手。他很清楚，這張支票出去後，他將前途未卜，但總好過人證物證俱全的殺人罪，而這裡是英租界不是日租界，當死亡對象是陳老闆這種來頭不小的中國人時，就算日本大使館出面，他也難道罪責。所以，花錢消災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小東子才不管佐佐木內心人神交戰，他毫無同情心的用另一隻手，一個個的掰開佐佐木捏著支票的手指頭，終於拿走支票，在支票上親了一口，放進懷裡。佐佐木面如死灰，又想起什麼，問：“那個醫生怎麼辦？”孫師傅混不當回事的說：“我們跟他又不認識，而且就我看他也不像是個多事的人，不可能費盡心思找到我們的家，何況我們的祖籍是東北，死了要回原籍！”他面向“陳老闆”屍體旁，雙手合十，做出靜默的樣子。孫師傅：“阿彌陀佛，安心上路吧！” 小東子也學著說：“一路走好啊陳老闆，我們會把你那份錢交給你家裡人的！”佐佐木和松田經理忙學著他們的樣子敷衍的對“死者”默哀，但都根本不敢多看陳老闆的“屍體”一樣，恨不得立刻遠離。佐佐木邊往門口退，邊說：“只賠了八百萬，還是銀行的錢！”小東子嘲諷道：“是啊，股票嘛有漲有跌！”不再理他們，看向他剛才進來的側門，跟孫師傅說：“咱們從側門吧！”墩身要把陳老闆的“屍體”背起來。孫師傅看一眼手錶，阻止他說：“等等，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天就黑了，那時候走比較方便！”松田經理忙應和，說：“對對對，還是孫大人想得周到，那，那我們先撤了！”他比佐佐木還想盡快離開這裡，已經退到了門邊，並命令跟過來的何愛媛說：“側門那邊你得親自盯著，別讓保安上鎖！”何愛媛拉著門把手，顫抖著說：“我，可我……”佐佐木用力拿開她的手，把她從門口推回室內，厲聲低喝道：“就這麼定，沒商量！”何愛媛無可奈何，只能委屈的說：“好吧，可我也得進去先找保安把側門的鑰匙拿過來呀，不然……”她的演技堪稱完美，在目光掃到陳老闆的“屍體”，雙腿一軟就要摔到，幸虧被旁邊的小東子扶住。小東子：“小心！”何愛媛低聲道：“謝謝！”她放開扶著小東子的手的同時，似乎是毫無意識的用小手指在小東子的手心輕輕劃過，然後就緊走幾步，跟著佐佐木和松田經理灰溜溜的離開了。被留下來的小東子卻覺著自己的手心徒然生出一股電流。這股立刻湧遍他全身，而電流的發源地正是何愛媛小手指劃過的位置，因為這股異樣的電流，他感到渾身燥熱，臉都紅了。佐佐木在離開前又回身囑咐孫師傅和小東子，說：“我們一走，你們就把這邊門反鎖，別被人誤打誤撞闖進來看見”指著何愛媛：“她會從那邊的側門回來接應你們的。”孫師傅淡定道：“嗯，你想的挺周到，就這麼辦吧！”在佐佐木、松田經理、何愛媛出去後，小東子將門反鎖。頓時證券部裡只剩下他、孫師傅和“躺”在地上的陳老闆。小東子看向孫師傅，兩個人都差點笑出聲來。孫師傅：“你臉怎麼紅了？”小東子忙掩飾，道：“興奮地，我們成功了！”同時，陳老闆拿開臉上的禮帽，痛快的呼出一口大氣，坐起來，也露出笑容。陳老闆：“比想象的容易呀！”小東子和孫師傅都笑著跟他擊掌慶賀。街邊小客車內，方子傑靠著椅背，看似放鬆，實際上車外各處的狀況都盡收眼底，尤其是銀行的側門和正門。孟小虎則依舊身子緊繃，從後視鏡裡觀察方子傑。方子傑安撫他，道：“別緊張，你師父跟小東子他們應該很快就出來！”準備抬起身子看車外：“康浩怎麼還沒回來，掉茅坑裡啦……”他不動沒感覺，這一動竟突然感到天旋地轉，腦海中立刻意識到什麼，轉看孟小虎，眼中露出殺意。孟小虎早有防備，嚇得邊倉皇逃下車，邊說：“對不起傑哥！”方子傑手裡的水瓶掉落在腳下。他想揪住孟小虎，試圖硬撐起身，但竟然全身無力，隨即視線模糊，暈了過去，在暈過去前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糟了，我被人算計了，螳螂捕蛇黃雀在後，誰是那隻黃雀？何愛媛？陳老闆？孫師傅？……孟小虎的背後是誰？（本節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