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第2頁)
另外,陰山以北那些野蠻不開化但比較悍勇的索頭部落也奉命選調精銳南下,至盛樂等地領取甲冑、器械,分兵數路,圍追堵截。
這一部分大約有二萬人。
也就是說,此番總共調集了七萬人丁圍堵、追殺這幾
千晉軍,規模不可謂不龐大。
要知道,拓跋代的各族成年男丁加起來也就三十多萬人,這一口氣就動用了五分之一,力度非常大,消耗也很大,帶來的反對聲音非常大。
王雲雖然經常醉酒,但他心思細膩,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盛樂內外不同尋常的氣氛。
祁夫人漸漸變得活躍起來,很多原本既不是新黨也非舊黨的中間派開始傾向她了。
他們的訴求只有一個:既然此番試探不理想,那就罷兵言和好了。
反正他們也展現了自己的威力,更摸清楚敵方的虛實:晉軍確實厲害,但那種精兵實在太少,不足以對代國產生致命威脅。
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誰都沒把握打贏,那不議和作甚?
唯一的障礙,可能就是拉不
想到這裡,王雲下意識抖了一下,酒醒了大半。
拓跋猗盧被兒子六脩弒殺。
六脩再被從兄弟普根斬殺。
普根上位月餘暴死。
普根之子始生只不過是個嬰孩,八個月後也死了。
拓跋鬱律會不會步他們後塵?
反正王雲不太相信普根、始生父子是正常死亡,因為盛樂流傳了很多真真假假的謠言,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很多事情說不清的,王雲更相信這是黨爭的結果。
不過普根父子之死倒沒對下層造成什麼傷害。
上層爭權奪利,死幾個貴人而已,只要不爆發內戰,都不算什麼。
只希望後面如果再爆發政變,止於宮廷、上層即可,別牽連無辜百姓。
將公函收好放入木盒後,王雲朝蘭壽點了點頭,喚上幾名胡洛真,進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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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口前線的雙方確實已對峙半月有餘。
但這並非意味著一點戰鬥都沒有,事實上只是主力沒動,雙方的騎兵交戰始終沒停過,且多以千人規模的廝殺為主。
雙方施展本領,正面衝殺,馳馬互射,設伏包圍等等,什麼招都使過,傷亡數字不斷上升,各自都很肉疼。
到了六月初十的時候,邵勳下令減少義從軍的出擊頻次,因為長期的消耗戰中,他們損失較大,戰死者超過七百。
如果算上前期在岢嵐河谷、石嶺關戰鬥中的損失了,累積已達一千三百多了。
劉閏中帶過來的上黨騎兵損失也很大。
若放在以前,他早就跑了,但現在入了虜姓,又和太原孫氏聯姻,兒子、伯父、從兄弟們也在當官,罈罈罐罐多了,一走了之的代價實在太大,故反覆勸說治下各個氏族頭領、部落大人們,各種許諾,各種講情義,堪堪維持了下來。
當然,最麻煩的事情還是軍糧匱乏。
河北那邊也有壞消息,大雨連綿,旬日不絕,今年的糧食收成又很成問題。
去年剛剛安撫下來的災民們搞不好又要變成流民。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江南也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