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王但內裡坐(第2頁)
卞裒這一支一直在關西為官,都督某州軍事,現在還住在關西。
卞純這一支在蜀中。
卞湛曾任驃騎將軍,卞精曾為司空,這兩支一部分人南渡了,一部分人留在老家。
卞俊這一支同樣南渡了,不過隨著卞敦從荊州回兗州任職,倒算是逆行迴流了。
邵勳的兩個軍諮祭酒都來自兗州,其實只是兗州幕府的一個縮影罷了。
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幕府會逐漸本地化,最多再給青徐士人留點位置,其他地方的人多半沒機會了。
“任城王改封濮陽王一事,應無大礙。”卞敦正在向邵勳彙報:“自濮陽王臧被殺後,濮陽國已十年無主。這十年,朝廷多事,也沒人給濮陽除國,或擇宗室改封。”
“那就這麼定下吧。”邵勳說道:“任城王濟改封濮陽王,任城國三縣併入高平,我還要再安置一千八百餘戶‘百姓’。”
“是。”卞敦應道。
陳公這是看上任城王的地了。
但任城王似乎也沒什麼好辦法,之前被司馬越束縛在範縣,現在被天子拘束在京城,任城國的任城、樊、亢父三縣一直是朝廷委派的內史在管理。
任城王的封地上,亦只有五十名守士。此番匈奴入寇,任城國損失慘重。不過,比起來回拉鋸過很多次的濮陽國來說,任城三縣還是要比濮陽五縣的產出高,對任城王司馬濟來說,這次改封絕對是一大損失,但他確實沒辦法。
至於邵勳安排的一千八百戶“百姓”是什麼人,卞敦接觸了一些文函後,略略知道了,其實就是所謂的“府兵”。
陳公打算把義從軍的步卒剝離出來,安置到任城三縣,充任府兵。
再加上牙門軍那批人,新高平郡十縣將有五千七百府兵,算是兗東諸郡國的頭號武力了。
而提到府兵,卞敦就覺得很費解,為什麼叫“府兵”,而不是別的什麼兵?
而且,他覺得陳公似乎在改制。
這種事情就比較敏感了,改革官制、軍制不是一個方伯能做的,他沒有這個權力。
好在陳公似乎比較小心,至今是把府兵作為屯田兵在使用,沒有專門設立管理府兵的官員、官府。
卞敦猜測,這個官府肯定已在陳公心中醞釀許久了,應該叫“某府”。
想到這裡,突然發現司馬毗、閭丘衝二人進來了,於是起身行禮。
邵勳也起身行了一禮。
司馬毗回禮。
軍師是幕府名義上的二把手,司馬毗還是要給予尊重的,因此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任城王改封一事,孤並未知曉……”
邵勳示意了一下,卞敦拿出一封寫好的奏疏,道:“大王現在便可用印。”
司馬毗心底有些惱火。
以前王府、幕府的各色印鑑都保管在太妃那裡。太妃臥床不起後,印鑑便還回來了,因此一應公函、奏疏都得經他過目、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