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兔子 作品

第104章 番外·四(第2頁)

 真的很上癮。

 陳路周頭疼地想。

 上癮到,哪怕徐梔夢裡叫著別人的名字,他都覺得賊帶勁。

 後來,徐梔還真叫過。

 很含糊,好幾次,陳路周都聽見了,他簡直想拿枕頭捂死她,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聽見她在夢裡叫過自己的名字。

 徐梔說完夢話,自己也昏蒙轉醒,多少察覺到了,想著解釋說:“我最近好像壓力太大了,老說夢話,是不是吵著你了?”

 陳路周當時一隻胳膊肘搭在眼睛上,仰面躺在床上,聽她沒太有底氣、顫巍巍的解釋聲,撲哧笑了聲,“別怕,哥不打人,馬上考試了,讓你再苟延殘喘幾天。”

 徐梔頓時一個激靈,戰戰兢兢地斜他一眼:“我說什麼了?”

 他胳膊依舊懶洋洋地擋在眼睛上,表情慘淡地喟嘆一聲,不太想搭理她。

 “你,叫了一個男人名字。”

 “不可能吧,”徐梔瞬間清醒大半,支稜著胳膊撐在枕頭上,低頭想去親他,“是你吧?”

 陳路周不太爽地撇了下頭,沒讓她碰著,“不是,別親我,在生氣。”

 “那不可能。”

 “下次錄音給你聽,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咱倆這感情是不是到頭了。”

 等第二天,徐梔聽見自己睡夢中喋喋不休的囈語,頓時前和後仰地笑倒在陳路周的懷裡,“嚇死我了,貝聿銘啊,我還以為是誰。”

 貝聿銘的大名學建築的應該都耳熟能詳,哪怕陳路周不學建築也知道,北京香山飯店就是他設計的。

 陳路周把錄音關掉,手機往茶几上隨手一丟,氣急敗壞給人掐在懷裡,手上青筋都給她氣出來了,清晰地爆著,好像一條條青蔥的山脈,沒入清澈的河流裡。

 有種凜冽的暴力感。

 “誰啊,你他媽還有誰啊。”

 徐梔笑著躲,“真沒,陳路周,我只愛你啊,——好好好,我錯了,別鬧了,我要畫圖了。” “畫屁。”

 徐梔捏捏他的臉,笑得嘴角都抽:“我怎麼這麼愛你呢。”

 “愛屁。”

 “你有完沒完。”

 他終於笑起來,掐她臉低聲哄說:“你知不知道,睡你旁邊真挺累的,不光說夢話,還磨牙,你怎麼回事,二十幾歲了還磨牙?”

 “誰磨牙。”

 “你啊。”

 “不可能,陳路周,不愛了,別勉強……”徐梔仰在他懷裡,理直氣壯地把這句話甩回去。“勉強再愛一下吧。”他低頭看著她,笑說。

 “滾,”徐梔跟著氣急敗壞地踹他一腳,站起來,“真不鬧了,我要趕圖去了,項目學姐剛微信上催了我好幾遍,對了,我網上訂的花今天應該到了,你等會兒查下快遞,以後每週都會送一次。”

 陳路周笑著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然後把茶几上的電腦合上也準備出門,下巴漫不經心地朝著陽臺上一點說:“養著呢。”

 “你也出門啊?下午不是沒課嗎?打球去啊?”

 “去趟劉教授的沙盤實驗室,交個課題,我先開車送你。”

 “好。”

 陳路周大四的時候就已經買了臺車,徐梔那時候跟著幾個學長學姐在校外接了幾個設計項目,那年正好是2020年初,新冠疫情忽然爆發,工人停工,各大高校提早放假,北京有疫情,慶宜那會兒還是零病例,陳路周徐梔他們幾個那年就都沒回去,就地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