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千山蘭雪
寧凡的到來,大大出乎雨皇的預料。
雨皇眼神一眯,沒想到寧凡已經自樹界返回。
一個個雨界老怪倒是不知道寧凡在樹界的作為,之所以紛紛吃驚,是因為發現寧凡竟在短短數年之內突破到歸元太虛的境界。
且寧凡歸元之後,氣勢竟比碎虛修為的蘭陵王更強,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寧凡!”
蘭陵王朗如星辰的雙目之中,壓抑著深深的怒火。眉心的硃砂中,迸射出殺意的血光。
沒有人知道,他對寧凡的恨意有多深,
當年他本尊碎虛失敗,受到巨大反噬,於是派出第二元神前往無盡海,試圖搶奪無盡海四大魔族的魔像石板,借石板之力治癒傷勢。
不曾想,第二元神在無盡海屢屢受挫,並未奪得所有石板,最終更死在寧凡手中!
第二元神的隕落,使得蘭陵王本尊傷勢更重了幾分,幾乎瀕死。
若再沒有療傷之法,蘭陵王必死無疑!
絕望之下,蘭陵王只得動用蘭陵宗的鎮宗秘術,以‘七蘭之術’暗中殺戮了數百萬修士、凡人,吞噬所有死者的生機,強行令傷勢痊癒,並碎虛成功。
但過度使用七蘭之術,也使得蘭陵王的身體落下嚴重暗傷,遭受了此術反噬。
雖然碎虛成功,但此生都休想破入碎虛二重天的境界。
他恨寧凡,恨寧凡入骨!
他是雲天決一個級別的修煉天才,未碎虛時便是雨界碎虛之下第一高手。
他本來擁有一個美好前程,本有希望問鼎更高境界。
若非寧凡斬他第二元神,連累他傷勢加重,他不會借七蘭之術療傷,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他的修為,今生都將止步於碎虛一重天。
他所有的前途,都毀在了寧凡手中!
蘭陵王定定看著寧凡,眼神越來越冰冷。
他不知寧凡為何能在短短數年突破至歸元境界,也不知寧凡的氣勢為何如此強大。
他只知道一點:他想殺了寧凡洩憤!
縱然明知雨皇偏袒寧凡,他也想殺了寧凡!
就算明知越國有碎虛坐鎮,他也想殺了寧凡!
他已陷入癲狂!
寧凡目光淡淡一掃蘭陵王,只覺得這一刻的蘭陵王有些可悲。他,看出了蘭陵王眼中深藏的瘋狂殺意。
目光從蘭陵王身上移開,朝雨皇瞥去,一一掃過在場的一個個雨界老怪。
雨皇嘴上在笑,眼神卻有一絲冷意。
寧凡心中一沉,看來他斬殺藤皇一事,讓雨皇起了戒心,甚至動了殺心。
明雀正歡快地對寧凡眨眼睛,魅晨則對寧凡翻了個白眼。
見明雀平安無事,寧凡略略寬心。再一見魅晨的傷勢竟已痊癒,修為都恢復了,寧凡心中不由暗暗一驚。
據他所知,魅晨的傷勢十分嚴重,至少需要服用七轉上品療傷丹藥才能痊癒...
“有些古怪...明雀雖然資質逆天,但想要在短短數年之內碎虛,需要吞噬的高階丹藥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小黑想要傷勢痊癒,起碼需要服食七轉上品傷藥...她們哪裡來的丹藥提升修為、治癒傷勢?是她給的麼...”
寧凡的目光最終落在神秘的斗篷人身上,與斗篷人黑寶石般清澈的眸光對視。
他一眼便看出,這斗篷人乃是一個女子,且這眸光還給他幾分熟悉之感,有些狡黠,有些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此女披著的那件黑色斗篷,是一件十分厲害的隱匿靈裝,便是寧凡也無法看清女子斗篷下的容貌。
此女修為飄忽不定,讓人看不出深淺。寧凡只能看出此女是碎虛境界,但具體是碎虛第幾重,一時間無法準確判斷。
“嘻嘻,看著我幹嘛?她們吃的丹藥確實是我送的喔,怎麼,寧哥哥不記得我了麼?哎呀,人家有點小傷心呢。”斗篷女子忽然以嬉笑的口吻對寧凡傳音道。
“是她!”寧凡一聽此聲音,往昔的一幕記憶立刻湧上心頭。他心中微詫,面色卻半分不變,已猜出這女子是誰。
想不到是她,想不到她會回雨界...若是她,一切便有了合理解釋。
以此女的身份,弄到七轉上品丹藥助小貂療傷不難,弄到大量高階丹藥助明雀碎虛也不難。
只是寧凡有一點想不通,此女為何要幫明雀碎虛、小貂療傷。
她的目的是什麼...
“寧凡,你可敢與本王立生死狀,決一死戰!”蘭陵王挑釁地看著寧凡,語氣有些刺耳。
寧凡目光一冷,他雖然覺得蘭陵王可悲,卻不會同情此人。
若蘭陵王自尋死路,他不介意送之一死。
只是他尚未說什麼,卻有兩道維護般的聲音同時響起。
“蘭陵,退下!”丹皇豁然站起,威嚴說道。
“蘭陵道友以碎虛修為挑戰一名煉虛小輩,不覺得有些以大欺小了麼?”這挖苦的聲音,是雲不舒所發出。
除了雨皇,無人知道寧凡有多麼厲害。
在眾人看來,蘭陵王是碎虛修士,是強於寧凡的。
就算是熟知寧凡底細的人,也不認為寧凡能勝蘭陵王。
丹皇、雲不舒皆有心維護寧凡,自然想要阻止這場決戰,不給蘭陵王斬殺寧凡的機會。
明雀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想讓寧凡應下決戰,給蘭陵王一些教訓。
在她的印象中,寧凡是戰無不勝、無所不能的餅哥哥,是不會敗給任何人的。
魅晨撇了撇嘴,輕輕嘀咕道:“這臭男人該不會是搶過蘭陵王的道侶吧,不然蘭陵王為何會如此抽是他...”
口中腹誹,心中卻是決定,無論如何,今日她不會讓寧凡有任何危險。
斗篷女子則似笑非笑看著寧凡,不言不語。
維護寧凡的有,維護蘭陵王的也有。
見丹皇、雲不舒出言維護寧凡,雲驚虹坐不住了。
他與身旁的雲中焱對視一眼,同時起身,沉聲道,“丹皇與三哥是否管的太寬了,素衣侯是否答應與蘭陵王一戰,是他二人的私事,我等是外人,不宜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