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墨水 作品

第1020章 白鹿無恥(第3頁)

 只是此人先提聖女,又言成帝,再提雙修…

 以寧凡的心智城府,隱隱已經猜出了白鹿真人所有的提升成帝幾率之法,是什麼了。

 “道友對於楚烈聖女,可有想法?”白鹿真人繞來繞去,終於點名正題。

 寧凡知道,白鹿真人問的不是二人是否有私情,而是…寧凡想不想採補多蘭,想不想得到多蘭體內的子母陰氣!

 那是唯有自小浸泡子母池池水的聖女,才能擁有的東西!

 世間能夠提升成帝幾率的東西,很少,但此物卻絕對算得上其中一件了!

 寧凡不由得就想起了初擒多蘭時,多蘭以死相逼的決絕。

 ‘我可以讓你種下三陰鎖魂術,唯有那事我多蘭絕不會順從,你若逼我,我寧可死於此地!我若死,閉陵期一過,你必會惹下大麻煩的!我知你入大卑目的極大,故而不願多惹麻煩,你若非對我行那事,必會後悔!我多蘭以命保證!’

 當日那個小丫頭,想要以死保護的,並不是身體的清白,而是體內的子母陰氣…

 “有想法又如何,沒有想法又如何?”寧凡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是想聽聽白鹿真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若沒有想法便罷,若有想法,以道友外修身份,想佔有聖山聖女,此事難度,有如登天!聖山諸帝絕對不會允許此事的!除非…道友能夠得到某些聖山大能的支持!”

 寧凡目光微微一一眯,許久才問道,“寧某需要如何做,還請道友指點一二。”

 “呵呵,道友果然有此想法,如此再好不過!老夫便知,道友對那楚烈聖女事事維護,絕不可能是外界傳聞的男女私情那麼簡單,果然,道友所圖甚大,是為了聖女子母陰氣,呵呵,此物便是老夫這等準帝,也不敢隨便圖謀啊,但以道友實力,恐怕還真有幾分得手的可能…”

 白鹿真人一副同道知己的目光望著寧凡,接著道,

 “聖山諸脈之中,老夫與靈宗一脈某個仙王有舊,知道一些消息。靈宗一脈聖子,常年蒐集稀有藥魂的女子做為姬妾,以歡喜禪之法採補雙修。若有人提供稀有藥魂女子,則必定回以重酬。若是所獻女子藥魂,稀有到五色藥魂的地步,則即便是提出佔有楚烈聖女的過分要求,也有幾分獲得靈宗一脈撐腰的可能。只是道友終究只是外修,不可能盡得楚烈多蘭體內陰氣,最多取用兩到三成,餘下七八成,仍歸聖山諸老怪所有,至於道友所得的二三成,少說也要分一些給老夫吧,畢竟這消息可是老夫分享給道友的…”

 寧凡目光登時有了冷意。

 這白鹿真人的意思,分明是讓寧凡獻上歐陽暖,給那靈宗聖子採補!

 賣妻求榮!

 且賣妻之後,他只能採補多蘭兩到三成子母陰氣,多蘭的命運,會被其餘聖山老怪採補餘下子母陰氣。

 這白鹿真人,也想得利,侵佔多蘭身體,取用少許陰氣,用以提升其突破仙帝的把握!

 好生無恥!

 看來此人雖說殺戮不多,煞氣不濃,無恥之事卻未必少做過!

 “道友為何怒形於色,莫不是老夫說錯了什麼話?”白鹿真人大感意外,神情同樣有些陰冷了。

 “賣妻之事,寧某絕不會做,至於楚烈聖女體內子母陰氣,寧凡同樣沒有覬覦之心,道友找我來此,卻是找錯人了!”寧凡豁然站起,竟是要拂袖而去。

 白鹿真人頓時一驚,咬咬牙,這可是他順帶獲得聖女陰氣的絕佳機會,豈能錯過,不由挽留道。

 “道友可是捨不得那歐陽暖的姿色?此事大謬!須知大丈夫何患無妻,只要能夠成帝,何愁沒有絕色美人享用!道友獻妻與靈宗一脈,對於成帝一事好處巨大,且只要有老夫薄面,那靈宗聖子採補歐陽暖之後,多半願意將此女奉還的…”

 白鹿真人還欲多說什麼,忽然神情劇變,卻見寧凡忽一轉身,一股絕強殺機湧現而出,竟使得準帝修為的他,內心狂跳難止!

 從寧凡身上,他嗅到一股足以致命的危險感覺!

 “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但若你繼續出言褻瀆我妻,寧凡不是不敢在這輔峰之上,行弒殺準帝之事的!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字字魔威滔天,且並非虛張聲勢,而是當真帶給了白鹿真人生死一線之感!

 那是焰祖金掌令,帶給白鹿真人的危機感。

 此刻寧凡袖中藏著金掌令,白鹿真人看不到此物,卻著實被那致命危機感震住了。

 白鹿真人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原只道寧凡是個道象強大、修為封印的普通仙尊,如今看來,此人身上分明有足以一擊滅殺準帝的恐怖依仗,此人不可招惹!

 但他畢竟也是一番好意,此人就算不贊同此事,也不應盛怒以對!此人好生無禮!

 果然!天底下的魔修,都是狂悖無禮之徒,全都不值得結交!

 就如那衝冠而怒、血洗天下的前代楚烈,為一介女子,犯一界眾怒,誤入魔道,最終才會身死族滅,眾叛親離,成為普天之下的笑柄!

 這種人,算不得真正的偉丈夫!

 邀請寧凡的眾人之中,白鹿真人是唯一一個對寧凡有了不屑的修士。

 他瞧不起寧凡,連一介女子都無法捨棄豈能成大事!雖說瞧不起,但卻當真被寧凡毫不掩飾的殺機嚇住了,氣勢直接弱了下去,堂堂準帝,竟是不敢再當著寧凡,說半句褻瀆歐陽暖的話。

 此子是敢和仙帝一戰的狂徒!

 若真激怒了這個瘋魔,恐怕自己真會有性命之危!

 大丈夫不必與莽夫一般見識!此子既要離去,便放他離去吧,反正只是一個豎子而已,不足與謀啊!

 見白鹿真人乖乖閉了嘴,寧凡轉身走出洞府,一路走到後山,才稍稍消減了怒氣。

 他看不起白鹿真人這種人。

 但這種人是真實存在的,甚至於…存在於修真界諸多角落。

 他不能說白鹿真人的做法就一定有錯,只是二人道不同,既如此,便連稍稍交談,寧凡都覺得厭煩。

 “想不到一路皆大歡喜的拜訪,到了此地,竟會是這等結果。此地,怕是再也不想踏足了…”

 寧凡一路行至後山,在後山一處偏僻之地,找到了多蘭。

 多蘭孤零零地跪在一個矮墳前,面上沒有太過濃重的悲傷。

 只是雖說無悲,卻不知為何,這一跪,便不想起來,不想離去…

 孃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大家都罵孃親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但多蘭卻不認為孃親有多麼低賤。

 在她心中,娘一定是世上最美、最聖潔的女人,她雖然從未見過孃親,卻是深深認定著此事。

 手掌摸索著有些風化的陳舊墓碑,多蘭不知為何,就想起父親當年帶著幼小的她,一路殺上百花峰的往事。

 那一日,父親雙目血紅,好似發怒的獅子,是那麼的可怕,那麼的瘋狂。

 最終,卻是一路殺到第一輔峰,殺到孃親的墓碑前,撫摸著墓碑,雙目悲傷,流下血淚。

 多蘭聽一些楚烈長輩說過,她的容貌,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和母親十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頭紅得燙眼的長髮。

 多蘭曾暗暗猜測,她很小開始,父親便冷落她,不與她多見面,並非是父親不喜歡她,而是父親怕看到她的容貌。

 與孃親相似的容貌…

 所以她從沒有怪過她的父親。

 她始終相信,那個連容貌都記得模糊的孃親,愛著她。

 那個對她始終冰冷的父親,同樣愛著她。

 這也是她多少年來,獨自撐到今日的信念。

 “該走了…”寧凡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多蘭面色微紅,站起身,看到的便是轉身下山的寧凡。

 沒有任何關心的話語,但前輩既然來此地找我,本身就是一個關心的行為吧。

 真是和冷漠寡言的爹爹很像呢…

 多蘭拍拍膝上的塵土,小跑著跟上寧凡,朝山道下的霧瘴走去。

 再見了,娘…

 待蘭兒完成父親遺願,重振楚烈一脈,再來看你。

 無論多難,蘭兒都會做到的,一定會做到的。

 因為蘭兒是你和爹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