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深夜之會
無光黑夜。
臨時營地燈光依舊明亮，外圍還有隔離障礙，但房屋只剩門邊三棟，執勤戰士也是大幅削減，只剩兩個小隊。
交易結束意味著此次異空間探索已然尾聲，臨時營地不必再維持。
如果不是陳辭還有委託在身，餘下這三棟簡易房也該拆除，任意門也會關閉。
現在只是放鬆了一面，傭兵之城一側倒是沒有放鬆警戒，依舊滿編執勤。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從空中落下，飄蕩到一棟簡易房門前。
咚咚咚～
“什麼人？”
喝聲自屋內響起，在暗號序列之中，沒有敲門這條。
嚓嚓嚓～兵器出鞘聲。
隨後房門砰的一聲大開。
另外兩棟簡易房也同時洞開房門，黑暗中一位幽靈斥候睜眼望向動靜所在。
黑影正是轎鬼，面對團團圍困不慌不忙，火燒嗓音刺耳：“我是陰冥宗宗主練霓裳，告訴你們領主，老地方見。”
…
“老地方？我跟他有個鬼的老地方。”陳辭頭疼式抱怨。
他剛剛在合成，乍一聽戰士的急報，腦子都懵了一下。
兩人統共就見過一面，哪有什麼曖昧的老地方。
但畢竟是三階相邀，自己又剛剛從陰冥宗賺了一筆，於情於理都要見上一面。
“我要明確告訴他，什麼誘惑都不能改變我的底線。”
兩個小時後。
早先空中戰鬥之地。
“你來啦？”
“嗯，我來了。”
“可你來晚了。”
“練霓裳，你能不能別整這死出，會不會好好說話？”
陳辭揉了揉太陽穴，強忍著一刀劈出去的衝動：“午夜約人，我能出門都是給你面子…快說什麼事，你沒事我還忙著呢。”
他還有三個委託沒有做完。
練霓裳輕嘆一聲，哀傷表情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原本想勸你再冷靜想想我之前的提議，但目測沒有什麼必要了。”
陳辭冷著臉，哼了一聲：“知道就行，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拋開你我有悖人倫不提，便是你陰冥宗的制度我也容不下。”
練霓裳聞言終於死心：“古書所說果然不假，陽極之人生性霸道，終生不願弱於人。
這或許是我苦尋百年而不得的原因吧。”
後天陽極之人，皆成於心性、經歷，而不是功法、體質，這樣的人不可能圈養出來。
他遇到的往往功成名就，在乎性別、戀眷權勢，不可能拋下一切全心全意雙修。
“傳奇之路，只能靠我自己。”
陳辭語氣冷淡道：“別感慨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練霓裳收束思緒，轉變氣質，轉眼之間鋒芒畢露：“有，我有一個煉器委託給你，但需要你簽署一份契約。”
說罷，他袖擺一揮，一道銀光射出。
陳辭穩穩接住卷軸，皺眉打開：“不得探知裝備屬性，不得留下暗門印記，不得故意失敗…懲罰是修為止步？”
懲罰竟然比之前的交易契約還要狠。
陳辭嗤笑一聲：“你在開玩笑嗎？我為什麼要籤契約？還是這種契約？”
練霓裳語氣平靜的解釋：“契約只是限制你在煉製法器時不要做手腳，並要求你盡力而為，這不是你身為煉器師的基本素養嗎？”
陳辭承認練霓裳此言有道理，但他又不是煉器師，簽了這契約他還掙啥錢。
斬釘截鐵道：“你這是懷疑我的人品，這是對我的侮辱，打死我也不會籤這樣的契約。”
練霓裳蹙了蹙眉：“你在給長老們煉製法器時做了手腳，貪墨？暗門？”
“這偽娘好聰明！”
陳辭心驚，面不改色的轉移話題：“委託可以接，但簽署契約不行。”
說罷，將契約卷軸甩了回去。
練霓裳盯著又回來的卷軸，基本確認陳辭在那些法器上做了手腳。
不過有人已經用鑑定卷軸查驗過法器屬性，墟世界沒有提示負面信息，說明大概率不是暗門或者其他弊端，最大可能是對方偷工減料了。
話又說回來…
“十件法器，成功十件，一完美二稀有七精品，何其恐怖的煉器能力。”
偷工減料還能做到如此亮眼的成績，傳說中的煉器宗師也不過如此吧？
他要煉製的法器正需要這種宗師級能力。
“你考慮好了嗎？”陳辭不耐煩了，大半夜在半空與偽娘吹冷風，是兩位夫人不香，還是手裡沒有工作？
練霓裳眼神一凝做出了一個決定…增加價碼：“必須籤契約，如果你同意這枚龍珠就是你的報酬。”
陳辭聽到前半句就想轉身走，後半句又把他定在了原地。
“龍珠？”
視線聚焦在練霓裳手掌之上。
那裡有枚圓潤珠子，約嬰兒頭大，散發著柔和的藍色光芒和陰寒的氣息。
只是一眼，陳辭便察覺識海在異動，靈力之海在翻騰，渴望之意湧上心頭。
不禁脫口而出：“成交！”
似乎是陳辭同意的太乾脆，練霓裳無語了片刻才收起龍珠，在契約上添了兩筆，再次拋出。
“籤吧。”
陳辭確認報酬清晰明瞭，邊簽署邊說道：“咱們說好了，這次契約是你要求的，費用我可不出。”
練霓裳深吸了一口氣，牙縫裡吐出兩個字：“知道。”
心中不免湧現出一絲後悔，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想跟這種人雙修。
果然，錢財是放大鏡，可以看清一個人。
怨婦似的目光讓陳辭有些發毛，但不影響他開心，倒不是因為省了五千功勳，純粹是對等報復的快感。
練霓裳收拾好心情，又拋出一個口袋，材質不是人皮，而是繡花香囊樣式，娘裡娘氣的。
陳辭打開香囊，一股燥熱火氣撲面而來，裡面五種材料宛如五個火球，不斷吞吐著能量。
五種材料有四種他沒有見過，唯一眼熟的就是剛剛看過的龍珠。
香囊裡的龍珠光芒火紅，散發著炙熱之氣，明顯不是剛才那枚。
“原來這才是‘富婆’。”
陳辭也不怕露怯，直白道：“練宗主，恕我才疏學淺，麻煩介紹下五種材料，我好做到心中有數。”
其實就算他不問，練霓裳也會詳細介紹，這次可不是正常的煉器。
“龍珠來自於一條澤屬陽龍，此龍死於非命，珠內有瀕死之怨念。
我希望你提取另外四種材料的炎陽之氣，融入龍珠，破除怨念。”
“另外四種材料分別是烈日精金、純陽神木芯、耀陽火髓、金陽砂，屬性是…”
陳辭眸光閃動，再次低頭看向香囊，大概明白了練霓裳的想法：“以五行之力，化純陽龍珠。”
“你想用龍珠代替人，完成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