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那個故事（故事37）
男孩認真聽著女人講述，女人講著講著臉上的笑意也愈發的濃。只是她講到下一段時，臉上多了些苦澀。
“我一直很後悔，也一直在為那件事愧疚。你應該記得我在說什麼吧。”
男孩偏著頭點頭，女人也笑了笑繼續講：“我真的不該把那柄古劍交給他，害得他變成了真正的怪物。
那時我也在想能不能重來，但事情都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沒辦法，也只能將愧疚和後悔化作關心來陪伴。
因為，那也只是我所能做到的。
那天難得的飽餐後，他和我說了很多東西。
他說他來自另一個世界，就如同我能看到的他的眼睛一樣，他並非人類，而我也早就察覺到了。
他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很可憐的傢伙，他提到的關於自己的一些事情也在刻意的避諱一些敵視人類的詞句。
他說：等我把你們安全送到安全區後，你們就自己去做自己事吧，我還有自己的是要做。
我當時也沒理解他想說什麼，不解的看著他，然後他又說他必需離開，這裡也不屬於他，洪水還帶走了他的大哥和嫂子，他去過他大哥家附近在途徑安全區的路上，只看到了滿地屍骸。
那片市區的建築防禦是最差的，也是因為大哥他們想幫他存錢，所以才不得不搬家。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他猜到了大哥一家人都死了。
因而，他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他必須離開，只要有機會他就會離開。
但是，當我聽到這些話後，我不理解，為什麼當初不是對他的同情，而是感到了失落。也在後來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已經喜歡並愛上了他。
也在接下了的行動，我自己便證實了這一點。
我靠近他試圖離他近一點聽他說話，但第一次的嘗試得來的都是冷眼和一種我不理解的仇視。
我當時害怕了，也似乎他注意到了這些，他向我道歉又說：抱歉，我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控制住體內的怪物，我希望你能離我遠一些。
也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了心疼，似乎他看起來也不像他說的那樣仇視人類，況且他還有過大哥，大概我也能猜到是因我們的其他一些人做過很多對不起的他的事，才會讓他如此刻意的疏離別人。
幸好他那會兒還不知道什麼叫心靈感應，要是他知道我是怎麼想的當時我都會覺得沒臉見人。
真的害羞那會兒。
可也不知道怎麼的，我還是故作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他愣了一下，我也給他翻了個白眼：要是你想殺了我那不是早殺了嗎？沒有我和我妹妹了這個拖油瓶估計你現在都到了目的地。
我說的是氣話，但他也只能是單方面的去理解一個小女生的意思。
真的很有意思，他又道歉了：對不起，我會完成承諾的。
我聽著也笑了，突然又覺得他是個很直率的傢伙。至少他言而有信，比起我遇到的其他人真誠太多了。更別說他連人類都不是，而不是像我們那些人中只有滿嘴的謊言讓人覺得不舒服。
接下來我也問了他很多問題，問他是如何看待我們人類的，又問他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他的回答真的讓我耳目一新，並非主觀而是非常可觀，我都沒想到一些高深的詞彙語句在他嘴裡那都是信手拈來。
特別是他講到他為了達到他的幾個目的而為社會做出的貢獻，又是為了救大哥的命去連我都不知道的地下黑暗面。
我當時都覺得上面的那幫人真的是混蛋，他們把他當猴耍，他也非常清楚。因為這是他達成回家的唯一途徑，他沒有選擇。
也如果是當初他沒有提到的自己壽命的原因而被上層拋棄，或許他會和那個叫明的傢伙一樣受萬人追捧。畢竟他也是超人。
他真的很能讓人同情，也讓我感到心痛，我不明白當時那樣的感受到底是什麼。也確實，當時我也喜歡上了他。
那天晚上我們真的聊了很多，他也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
他對我說：我很羨慕你們，因為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活在當下也活在夢中，如果我也能活在夢中，那真的是上天對我恩賜。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說。而他後來也接著說：現在你們的夢碎了，很多人也醒了。算是一些同情，我必須得告訴你一些事。不要去當你們社會定義的好人，要去強大自己，直到能夠保護自己你們才能在這個幾乎被毀滅的世界活下去。這是我對你的忠告，我希望你能記得，況且你還有一個妹妹。
我無法去想象等我將你們送到目的地，然後離開這裡後對你們那是什麼樣的場景。
比如說就是這些吃的，你能保證你現在每天喝的水都是乾淨的麼？
他這樣問我，我也確實沉默了。
他真很優秀，優秀到只能讓我仰望的程度，我們這些溫室長大的孩子早就不知道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活下去，而他可以。一個智慧和武力共存的超人。很多人類都達不到這樣的成就，而且他那時也和我同歲，真的讓我很羞愧。
也在那天后，我們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我救了他兩次，他只是在感恩，而我是對他的好奇，還有模糊的喜歡。
我經常問他很多問題，他也能很平靜的作出最為合理且詳細的解釋。
只是我有一點受不了他，他總愛跟我講道理，但我只是想聽他說一些我好奇也喜歡聽的事。也同時，他總是會將我連同人類貶低到一無是處，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傢伙。
我傷心極了，也是經過好幾次後，他注意到了我的這些情緒，他也終於學會了正確說道歉和避免這樣的詞彙。
有時候我也很想逗他，特別是看到他無奈也只能吸氣的樣子又不會向我發作時，我真的會很開心。大概，這裡，我的妹妹幫了一些忙。每次他不開心的時候，我的妹妹就會鬧騰，連我都哄不好那種。
接著就被他揹著背上任由那丫頭拔他的頭髮，我記得他當初的後腦勺，沒有一天是有頭髮的，每天都紅了一片。
那樣子真的很好笑，但是。
我不知道他那只是在感恩和忍耐。
花了很長的時間，我也不知道氣候變化成什麼樣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安全區。
他把我們送到了人員登記處，然後他就真的撂下一句：你們到了我該走了。
這句話後他真的離開了。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就這樣離開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感覺有些東西丟了。
那是剛在安全區的開始的幾天。
柵欄外時常發生槍戰，我們知道那是維和隊還有當地的執法隊在和外星生物作戰，每天都只能和一群人躲在帳篷裡心驚膽戰。
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是安全區裡的人。
每天都有因為食物和水分配不均而導致的亂鬥，那些身強力壯的男人總是會在維和隊在外執勤執法隊又無法分心的時候搞破壞。他們要求一些女人和孩子給了他們一點樂子，然後便用他們從別人手裡搶來的食物做獎勵。
而我當然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帶著妹妹四處尋找父母的行蹤。但那樣的奇蹟簡直是天方夜談。
也在有一天，我們還餓著肚子的時候，再加上又是夜晚，一群男人趁著夜色開始搗亂。他們各個帳篷內亂竄，發生打鬥搶奪食物。
也是當初他給我的忠告，讓我時刻保持警惕，早先一步察覺便偷偷溜出去躲起來。
可是我們當天如何也沒想到，一群由外星人引導飛行器引導的外星生物群體也在那天突然偷襲安全區。
就在柵欄附近，那些戰士們和外星生物發生了亂戰，天上還有飛行的引導飛行器在向地面發起空襲。安全區內來不及避開的人都死了，甚至還有衝破防線的外星生物朝著四散奔逃的人群發動襲擊。
人群亂了，但是那幫男人還沒亂，他們在趁亂打結，幾乎是個聰明人都能想到的打算，收集物資逃跑，他們也確實是那樣做的。
我看著他們向同胞發起暴行，也回想起他曾經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抱著妹妹躲在臨時廁所裡的我害怕急了。
也正是那個時候，一隻外星生物嗅到了我們的味道，它漸漸朝著我們靠近。
真的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個巧合，那艏引導飛船被戰士們擊落，快速墜落的方向正好將它砸倒碾死。
我害怕得沒有出去，因為外面還很亂。
也是那時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扛著一把拼湊出來的鐳射槍大搖大擺的走到那架墜落的飛船上，開始肢解也像是在收集零件。那雙眼睛我記得清清楚楚，那確實是他，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人還有那個樣的眼睛。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我抱著妹妹就衝出去找他。
他看到了我但沒有理我，知道我走到他面前喊他，他也只是多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儘管我也有很多話想和他說，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那樣站在那裡和妹妹一起盯著他。
漸漸地，外面的爆炸聲變小了，似乎是意識到戰鬥快結束了，他的動作也開始變得快了起來。胡亂的收拾手上的部件，脫下衣服將它們包裹著便打算離開。
我上去拉住了他，讓我沒想到得來地是他一句冷冷的：“幹嘛。”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那時候還有些懵懂的妹妹也上去笑嘻嘻地抱著他的腿喊他哥哥。
也真的只是幾天沒見而已，他冷著臉把我妹妹甩在地上：“別煩我。”
他說著也甩開了我。
一瞬間，我的情緒便湧了上來，哭著上去又拉住了他，可是我還是不知道道該說些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不耐煩：“你想幹嘛。”他在質問。
我欲言又止，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我的妹妹也哭了。
非常大的聲音引得周邊正巧回營統計駐防的執法隊的注意力。
當時他們便舉起了手中武器誤以為他也是那幫掠奪者在搶奪我們的東西。
不出意外，他一臉憤恨地被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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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當然這只是誤會，我也感謝妹妹，她幫我留下他。
我在牢房外等了他一整天，也沒少花力氣找人解釋那是誤會。也幸好他確實沒被登記入冊是個外來人而被放了出來。
也幸好他並沒有向其他人公開自己的身份，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接下來的時間，我便開始跟著他，一刻也不放鬆的那種，但他也似乎是因為我搗亂了他的計劃從來沒和我說過一句話，也更沒和其他人說過一句。他的武器都被執法隊給收走了，也因為他手腳不乾淨，成為被嚴加管控監視的對象使得我有機會寸步不離。
好在這樣的狀態也沒有持續太久，冰塊還是有被捂化的時候。
安全區其實也不止一個，我們當時所處的位置也只是其中一個小據點，導致這樣的原因便是層級分化的管制，有領導權力和能力的人都是被分配在更好且防禦更牢固的區域內，也是在別的地方。
也是因為這個結果，當時本就稀缺的事物供給都是星際聯邦想方設法空投才能讓一部分人包袱，至於像我們一樣的普通人，可能到手裡只能分得到一塊餅乾或是一碗稀飯。就是在那之後的一個月裡，上面通報說星際聯邦和外星侵略者戰事已經極為焦灼幾乎抽不開生也無法突破區域防線向母星補給。
於是，當時的我們很快便彈盡糧絕了。
唯一能獲取事物的方式只有去工作，做一些我不懂的手工，用一些斷代過時的工具為前線的戰士們組裝彈藥，真的就是拿火藥填彈殼，所有人都必須做，因為我們也沒得選。如果不做，我們知道只有一個後果，前線的戰士們會因為沒有彈藥的補給而喪命在那些外星爪牙的爪下，最後死的就只有我們了。
他也在跟著做，但他會搞一些小動作，我知道他是在為了離開安全區做準備，也在偷偷為他打掩護，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不說，有時候他會感激會將他那天換取的吃食送給我們當做賄賂。
也因此，我和妹妹在當時是很少有幾個能天天都餓肚子的，多半都是離不開他的饋贈。可是，他還是什麼話都不和我們講，裝作不認識，每天和說話最多的人就是補給監督員：給，點一點，東西拿來這一類的。
我真的希望這樣的現狀能維持的夠長一些，因為跟在他身邊會很安全，同時也能讓我和妹妹得到一些保障。
請容忍的我的自私，當時的我確實是那樣的想的，除了死或是屈服於其他人，我真的沒有選擇。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幾個欺壓過我們後來被關進牢房在接著讓他們去和外星爪牙廝殺戴罪立功的傢伙。
這樣的人也確實只有嘴皮子厲害也只會欺負我們這些女人孩子，他們有一天吃了敗仗，好幾個都死了，剩下的一兩個死性不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擺脫執法隊的眼線又跑來平民區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