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皮柿子 作品

第2章 科舉文裡的惡婆婆壹(第2頁)

 “哼,俺才懶得管!”金山家的甩著門簾去找婆婆派活計,明日裡事兒多,今晚得忙話半宿。

 程金山搖了搖頭,低頭又開始尋思怎能把座次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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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廂房裡,程家長媳,程方氏的妯娌,長嫂程劉氏,一邊與丈夫說話,一邊折著紙錢,時不時兒媳,侄媳來領活幹,忙話到半宿才停下來。程家老大程四海對老婆子講道:“快睡吧,昨個守了一宿了,你也早點歇歇,明日裡有的忙。”

 程劉氏,手裡剪刀不停,回道:“嗯,就幾下了,這就上炕!平日裡,爹可捨不得讓咱用這蠟,真明亮!”

 程四海說:“這有啥?爹不在,以後沒人叨唸你用蠟。”

 程劉氏趕緊說:“哪裡是爹不讓用?是咱也不捨。”

 “是呢是呢,趕緊睡吧!”

 程劉氏鑽進被窩,對丈夫小聲說道:“咱們啥時搬進正屋啊?”

 “急啥?還不得燒了百日?”

 “那老二一家啥時搬走啊?爹不在了,可不能再攪合在一塊過了。”

 程四海聽了這話不由嘆氣,老頭子一死,他和老二都不是一家人了。

 “老二一家住哪兒搬?這屋是爹起的,他還沒入土呢,我哪兒敢把老二一家趕出去?再說了,分家分地有族裡老人說話,咱說了讓人笑話。時候要拿捏好,最好燒遍七”

 聽了丈夫這話,程劉氏哎了一聲,閉上眼就睡了,反而是程四海睡不著了。

 當年程六河死時,他對自己說一定對侄子侄女和自己孩子一樣好,可人都有心思偏心的,還是向著自家孩子。他只有金山一根獨苗,又怕無兄弟幫襯,單打獨鬥受人欺負,總要舍幾分財,維護好他們堂兄弟之間的情意。

 難,太難了!想多守一分爹給留下的家底,又想他們兄弟們和睦相處,真是難選啊。

 …………

 西廂房最靠南一間,一對成婚不久的小夫妻也在臉紅脖子粗的小聲爭吵著。

 程祿山長的瘦瘦高高,白麵微須,一雙丹鳳眼十分出彩,一身白布長衫,頭頂孝帽,腰扎孝帶,一雙黑布鞋上縫著白鞋面,長手長腿,雖不如大家公子般風流倜儻,自有一番書生氣。

 此時他忍著頭上青筋,開解新婚三月的妻子許漣漪,或者叫許妮子。

 “漣漪,咱爺剛走,還沒入土,現在提房子的事兒不合適,燒完遍七,不用咱們提,大伯家也會先開頭講的。”程祿山覺的妻子胡攪合,竟然想先佔下正房五間,說什麼後下手遭殃啥的。

 按宗族也好,律法也好,大伯家絕對佔家產七成,自己爹是老二有什麼可爭的?

 往日裡嬌豔的許漣漪,白日守靈,夜裡忙活計,就像那乾枯的花兒,失去了許多水份。嘴裡向丈夫求證到:“爺有你們四孫子,你又是他看重的金孫,怎麼也佔正屋兩間,其他兄弟一人一間,哎,咱們佔東兩間吧?都說東為大,又說紫氣東來啥的。”

 程祿山有些看不透妻子了,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