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科舉文裡的惡婆婆六(第2頁)
“少拿這個說事,就咱兒子那身體,忙時糧食能收回來?怎麼? 人家幹活了還不準人家吃?
”
“你這老倔驢,俺又不是那個意思,弟妹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有所考量的,再說了,早早分家都能安心過日子。先別倔,你仔細思量一下再說!”程劉氏根本不在乎老伴的質問,這麼多年了,他比誰都想分家,面子上端著兄弟和睦,但那小三子唸書起,他就不平衡了,主要是他也想孫子去學堂了。
老話說的好,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程四海的心思被老伴拿捏的準準的。
程劉氏看了一眼正在所謂糾結拿主意自家老頭,心裡嘰笑了幾聲,過後心裡像開了花,面子上倒是無表情,手上針線不停!
程四海嘴上說的那麼堅決,其實心裡早就鬆了口。本來手上搓著麻繩,也停下了。
哎,總要為小孫子多想想。
兒子金山,長子長孫,打八歲起就唸書,如今在鎮子上給一家雜貨店當掌櫃,不用下地幹活,在村裡也算個體麵人,一年拿個十多兩銀子,時不時還有東家給的四時禮,小孫子如今都十歲了,身子骨隨他爹,將來肯定不能下地勞作,可現在還沒入學堂。這不識字,可沒得輕省活計幹!
家裡老爺子在時,壓著只供一個讀書人,要是分家後,那就各供各的,那大斧就能去唸書了。
心裡也沒多糾結,兄友弟恭的情誼在程六河死了十幾年後,早就消磨的所剩無幾。
程四海看著正屋的五間正房,不由的心裡熱乎,他也終於可以帶著兒孫住正屋了。
程劉氏想著更多了,按族裡常例,自家佔七成!想想十幾畝地,五間正房、東廂房,牲口屋子,大院子還有高門樓,還是兩倉糧食,分家後,就日日給大斧做細糧吃!不要太好啊,她都要笑出聲了。
程金山如今身帶孝,東家給了假,可以等老爺子五七過後再去店裡。如今在家抓籠著大斧念字。
他的身子單薄,家裡的粗活幾乎不幹。以前每得月錢,孝敬老爺子兩百文,自家老孃兩百分,餘六百文給自家婆娘。當然他手裡也有部分錢,誰也沒告訴。
望了一眼,院子裡撒歡的堂侄子侄女,再看看自家安靜學習的兒子,他對二叔家的人和事,有點小瞧不起。就祿山那自私樣,日子過起來了,也不會是嬸子想的那麼好。
…………
晚飯後,方橙讓三個兒子叫到自己屋裡,說有意商量。
大房那邊也叫了兒子兒媳,自然是議論分家的事兒。
方橙坐炕頭,被褥都收起疊好,又擺上炕桌,洗了七八個小蘋果,放在桌子上,不一會兒,程銀山,程銅山就進了門,脫了鞋上了炕,暖和腳。
還沒得開口說話,程祿山進來了,身後還跟許妮子。
這?
炕上娘幾個坐著倒無所謂,但加個弟妹,即使弟弟在也不能坐一起啊。程祿山一來,也上了熱炕,和兩個哥哥招呼了一聲。
許漣漪以為是她與婆婆兩位女的坐炕上,自家男人和大伯子們坐地下板凳上,沒想到幾個大男人卻上了熱炕,她上還是不上?
方橙對不請自來小兒媳問道:“老三家的,有什麼事嗎?”
許漣漪一下子坐在炕邊上,挽著婆婆的手,說:“沒啥事,就是想聽聽娘和祿山他們說什麼!”
“下去!”方橙對許漣漪喝了一聲!
許漣漪也嚇了一跳,鬆了手跳下炕沿。
本來因為自家婆娘來找娘聽聽什麼事就有些不滿的程祿山,再見到許漣漪不顧炕上坐著兩個大伯哥,硬跳上炕的行為,火氣大漲。
聽到老孃的斥責聲,趕緊從炕上下來,沉著臉,拉著許漣漪就往回走。
許漣漪被相公拉扯著,不由的委屈小聲說道:“你們幹嘛呢?什麼事不能讓我聽?”
程祿山把許漣漪推進兩人的房間,又從門外插上門板,才又去老孃房間。
那許漣漪推了一下門,推不開,氣惱的朝泥牆上踢了一腳,腳上大拇指立馬鑽心疼了起來!
嗷嗷叫了一聲,眼淚都掉下來了。這萬惡的封建舊社會!一點也不把女性當人,終有一天她要打破它!
一個破門就能關住她?不是說上帝給你關上了門,會留一扇窗嗎?
許漣漪忍著腳疼爬上炕推窗,怎麼使勁也推不開,心裡罵程祿山,這是把窗也用木板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