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皮柿子 作品

第19章 科舉文裡的惡婆婆十八(第3頁)

 每家都自己惦量著做!自家人做給誰,她不管,但省著做給別人不行。

 “這棉貴不說,那布店掌櫃都說難得,今年棉少不好買。盡著自家人做,別拿出去做人情,自己的相公孩子連層棉都沒有!給自己做都行,必竟是給我長臉了。”

 方橙的一番話,三個兒媳都應聲回屋裡忙針線去了。

 這有事兒幹著,少好多茅盾。

 隔壁大房院子的雪才剛鏟了條路,一院子雪,鏟不動背不出去,這又下了起來。

 倒是柴火可勁的燒,屋裡暖烘烘的。程金山今兒個能起身了,但老子老孃都不讓他出屋,一定要他完全好了才能出門。

 在屋裡暖和,就是看不到雪景。

 那程劉氏不在自己屋待著,非愛守著兒子做針線。程金山與斧子無所謂,但是他婆娘被指使的團團轉!

 一會兒,讓她給相公端薑湯,一會兒讓她去給炕添柴,一會兒讓她給孫子拿炒長生果…

 反正就是看不得兒媳閒著,看不得兒子兒媳在一起說笑!

 下了一天的雪,傍晚由鵝毛雪變成鹽面雪。

 …………

 天亮了,又是一通掃雪,趁著停了一會兒雪,程銀山爬上屋頂,把自家屋頂的雪用木鏟一推,都推了下去。

 家裡大人孩子齊動手,一筐筐向外抬雪。

 這邊剛清理完雪,還沒回屋吃飯,隔壁大房的程四海,抄著襖袖喊道:“銀山,銀山先別下來,把俺家屋頂的雪也剷剷。”

 話剛說完,方橙就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裡對屋頂的銀山講:“老大先下來,這麼冷的天凍的手麻腳麻的,先回屋喝薑湯吧。”

 再轉過身朝隔壁喊道:“大哥,銀山都冷的手腳發麻了,別給你家踩壞瓦,雪多點就是化的慢,壞了瓦可就要漏水了。”

 說完後,對兒子媳婦們喊道:“都忙一早上了,回屋吃飯!”

 孩子大人一呼拉的進屋了。

 程四海原先家中大家長的權威沒有了。以前,他指哪,家裡人到哪。

 如今,兒子孫子捨不得用,婆娘兒媳幹不了,哎,這就是孩子少了啊!

 程四海把自己排在幹活人的範圍之外了。

 回到屋裡,大嘆人心不古,才分家幾天就不顧照顧他們十幾年的大伯了。

 程劉氏一邊燒一邊講:“方氏這是翅膀硬了!等天好了,俺非去族裡說道說道不行!”

 程四海磕了磕煙鍋,勸道:“隨二房去!不用說道!等咱們斧子上了學堂,考了功名,誰認識他們?”

 “對!當家的,咱們都不認他們!”

 這雪又下了一天一夜,除了方橙家人多力量大,吃食又管飽,及時的清理雪,有好些人家都不清雪了。

 吃不飽,穿不暖,掃了還下,還不如窩在炕上,最後雪停了一起掃。

 一些掃的人家,也只是掃出條走的路來,拿柴燒火,或著喂牲口。

 這日,雪下的少了許多,出門掃雪的人多了,程銀山兄弟三人清完院子裡的雪,又去清理路面,順著自家門口,清理了東屋大房的門口,又接著往族長家門口,族親門口清理。

 本來就對他們三兄弟另眼相待,如今更是讚不絕口。

 一天下來,小雪也停了,三兄弟累的胳膊也抬不起來了。

 晚飯,方橙用瓢舀了一瓢大米,煮了一鍋濃厚的米粥,裡面加了花生,紅棗,黃豆,吃起來香甜極了。晚飯後,都早早睡了。

 早上,程銀山起的最早,還沒開街門,就聽到有人到隔壁拍門,而且拍的很急促。

 拍這麼急促,一般是報喪,不知是誰家人過世了。

 程家大房自然聽到了,不由的想誰這麼急拍門?跟報喪一樣。

 程金山家的趕緊穿衣去開門,沒成想好容易把被雪頂住的門打開,只見程金山的表兄,身著孝衣狼狽的跪在門前磕頭報喪。

 昨個下午,程劉氏的兄弟沒了!

 程劉氏覺的天都要塌下來了,披上大衣裳就要回家奔喪。

 按照規矩,現在他們一家人都要去,可程金山病了,還沒好利索,孫子也體弱,這兩位都去不成,兒媳要留家中伺候。只有她與程四海去,太單薄了,顯得她家中無人,人丁不旺啊。

 這可怎麼辦?這可是給孃家臉上貼金的時候啊!

 對了,有了!

 “弟妹啊,弟妹!證銀山銅山送俺回趟孃家唄?去了俺孃家管飯!”

 程劉氏隔著玉米杆牆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