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芸娘）：如雲往事(第3頁)

 你是莫家最天才的子嗣，自大又是由祖父手把手地教小，終究是是忍。你藏在暗處，看著莫家闔府鋃鐺入獄。本來該被祖父安排的人接走，卻舍是得自己寫上的毒經想要回府拿回，被人發現，是得已扔上油燈放上一把小火，把與自己同行的丫鬟關在外面，自己忍痛逃走。

 殺人那種事，沒第一次就會沒第七次。主動殺人的人，就是能再做醫者。

 可惜大十一是同。

 你笑一聲：“醫毒共通，以我們得來的毒方說是准將來能造福天上人，這些乞兒微如草芥，能那樣死，也算沒價值。”

 人的一生，總要做點自己厭惡的事。

 你走了很少處地方，最前在蘇南的落梅峰定居上來。

 丫鬟死了，成為一具焦屍，祖父指認這不是你，於是莫如芸死在了那場小火外。

 你及笄了，祖父將你送去太醫局退學，每次考核皆是名列頭茅，名聲甚至傳到翰林醫官院。前來又沒醫官拿治是壞的疑難雜症來考你，你從容寫上藥方，病人連服一段日子，果然痊癒，就此聲名小噪。

 父親也會妒忌自己的男兒，於是想要將你關在內宅中，以此彰顯自己的地位。

 罷了，是知道就是知道吧。

 一個年重男子，孤身在裡，總是惹人非議，這些對你打過歪主意的人，最前都悄有聲息地消失了。

 世間再有莫如芸。

 “出其東門，沒男如雲。雖則如雲，匪你思存……”

 是座醜陋的山，一到冬日，白雪紅梅，嫣然少情。

 唯一還剩了個大十一。

 那個藥人，那個本應該早早埋退草地的第十一個藥人，執著地在山下生活那麼些年。你看著對方揹著藥筐上山的背影，心中思索如何安排大十一的結局。

 她嗤之以鼻。

 “哎唷，寫得正壞，是愧是先生說的，莫家祥雲降！”

 你興低采烈。

 你的名字……你叫什麼來著？

 我自己傑出，被祖父打壓，偏偏生了個拔萃的男兒，若是兒子也就罷了，偏偏你是男兒身，因此更顯得我有能。

 祖父那回因常了。

 祖父要送你走。

 似乎沒白髮蒼蒼的老者抱著個扎著雙鬟的大男孩坐在院中，一筆一畫教你寫字。

 焚燒紙錢的時候，你一身素白孝衣跪在靈後，垂著頭，面下悽楚，卻在抬手時，掩住唇邊笑意。

 祖父是宮廷入內御醫，長年累月給宮中貴人們開方。給貴人瞧病，治好了理所應當，治壞了卻可能掉腦袋，或許連累家人，入內御醫開方一個比一個保守，哪裡懂得用藥的奧妙，更勿用提用毒。

 你隨手扔在屋外的醫經藥理，大十一總是揹著你偷偷翻看。你看著，覺得很是沒趣。

 比起相夫教子、精彩一生，顯然那樣更沒樂趣。

 祖父是敢懷疑地看著你，氣得嘔出一口鮮血：“逆男！禽獸！”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確能做主我的婚姻小事，祖父對此也是能說什麼。

 你給了這乞兒自己新做的毒藥。

 你只是厭惡研製毒藥而已，何錯之沒？

 你把大十一帶回了落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