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該有多幸福
對於甜醇油的用量，即使是大夫也需要不斷的去摸索嘗試。更何況孟遠生二人不是大夫，自然不可能知道。但他們卻可以讓藥量成為隨時可以掌控的。
在自己對他們的話給予肯定之後，兩人都沉思了起來。尤其是動手能力極強的馬東河，如今已經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還不自覺得，將腦袋中的內容，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如果將東西放在中間的話，那麼一邊可以用來鼓氣……將甜醇油的味道送到另一邊，而另一邊，要設閘來控制……”
王茂平目光中的欣賞，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馬東河的身上。
看來小夥子已經有了思路。能夠擁有這樣出色的想象力，創造力與動手能力，作為只能以卷為手段的他來說，還真是眼饞不已。
如果肇原府百姓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沒有全部點在八卦上，而是和馬東河一樣的話，王茂平都不敢想自己這個知府當的會有多幸福。
當王茂平收回有些跑偏的思緒時，馬東河也已經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感覺有些失禮，臉又漲紅了起來。
“既然有了思緒，那就再好不過了。本官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好消息畢竟需要時間，王茂平在公務的忙碌之下，又將事情忘在了腦後。
反正等孟遠生他們彙報的時候，就能夠想起，所以忘了也沒有任何影響。
肇原府的春耕已經結束，滿目的花紅柳翠，碧草如茵，看的人賞心悅目，心情也跟著好上幾分。
但是這股生機與愜意，絲毫沒有傳到古牢關。儘管關城附近，也有幾棵綠楊翠柳作為點綴，卻也不能沖淡半分軍中的肅殺之氣。
外族人又一次退去，但士卒們的臉上沒有絲毫輕鬆之色，因為他們都知道，外族還會再一次攻過來，他們還需要再一次將其阻擋在關門之外。
這一次，邊關的春天變成了一年中最難熬的季節。或許這一年，也是戍守在古牢關中的他們度過的最為難熬的一年。而有些同伴，就停留在了這個春天。
雷翮與秦皋平每日幾次登上古牢關的城樓。邊牆之外，是一片荒涼之像，零星的幾棵樹木，襯得沒有人煙的土地，更加荒涼與寂寥，這樣的景象是他們一直以來所熟悉的。
放下千里鏡，暫時看不到外族兵的身影，就說明士卒們還有時間繼續休整。
“這場戰事不知要持續多久，但不管多久，總歸是要我們贏才行。”
雷翮回頭，向東方望去，耀眼的陽光中，似乎吹來了一股柔和的風。古牢關所隔開的不只是景色，還有安定與混亂。
“是啊，如今不只是為了大孟與林江，還為了已故的太子殿下！”秦皋平也沒有想到，他們要贏得戰事的理由，又增添了一個。
儘管戰火燃起之後，他們的心神都放在了抵抗外族之上，但還是陸續收到了一些消息。最令人震驚的，莫過於太子殿下是被外族所害。
如果這場戰事最終失利，那麼不僅林江遭難，恐怕整個大孟都會成為外族的笑柄。太子被傲魯部所害，邊軍不僅沒能為他報仇反而也被打敗，這種恥辱，不但讓他們難以承受，也讓陛下與整個朝廷蒙羞。
“秦將軍說的沒錯，我們絕對不可以輸。最好是能夠生擒了那個烏日固。”雷翮的語氣變得更加的堅定。
雖然被傲魯部的人稱作大王子，但此人卻根本無法和太子殿下相提並論。但能夠讓恭傲其汗體會一下，失去兒子的痛苦，也能一解他們的心頭之氣。
面對外族，秦皋平心中的憤恨也隨著話語表露了出來：
“達楞汗雖然死了，但他那三個兒子因為傲魯部的新首領想要展現大度，還留著他們的性命，如果有一天能夠攻入傲魯部的話，就將他們一同送下地獄。”
“如果能滅掉傲魯部就好了。”雷翮說出心聲之後，兩人都陷入到沉默之中。
因為他們都知道，如今要做的是努力守住古牢關，至於攻入外族，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還言之尚早。
沉默之後，雷翮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那個肇原知府還真是厲害。”
相比秦皋平，他並沒有見過王茂平，對此人的瞭解也僅限於從傳到邊關的消息之中得到。
儘管對方的功績有目共睹，名聲傳遍整個林江，但有的時候，他還是會覺得，消息會不會被略微的誇大了一些。
外族在進攻古牢關之前，他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所以才會提前佈置與埋伏，給了外族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還抓了外族的一個千戶長。
結果從那個千戶長的口中，竟然得到了外族在進攻之前，居然使用歹毒的計劃，想要讓肇原府十不存一，來間接削弱邊軍的後援與補給。
然而並沒有肇原府出事的消息傳到邊關，外族的計劃顯然失敗了。而雷翮卻因此明白了過來，外族進攻古牢關的消息，極有可能是肇原知府最先發現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外族之前也用過同樣的手段去謀害太子殿下。而發現真相的仍舊是這個肇原知府。如今的雷翮覺得，這個王茂平或許比傳聞中的更加厲害。
“是啊！肇原知府的心智的確是常人所不能及。”
秦皋平對於這一點，自然是深有體會。雷翮知道，相較於自己，這位遊擊將軍對於肇原知府的瞭解要更多一些，於是便開口問道：
“那你覺得，肇原知府會同意邊軍借屬於他們的一成石漆嗎？”
石漆在戰事中的重要，所有人都深有體會。對方不願意出借的話，也並不意味著吝嗇。
對方畢竟是知府，在深思熟慮之後，選擇用它來守護自己治下的府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秦皋平想要下意識的去點頭，給出肯定的回覆，但卻忍住了。
他相信王茂平不僅才能出眾，也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但對方也有屬於他自己的責任。
“啊，庾察回來了。”雷翮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遠處長長的車隊，開口說道。答案想來馬上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