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第275章 隔山(第2頁)
他終是明白,這些事情,終像大山一樣的隔在了二人中間,任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了。
三娘這邊關了門,靜靜的坐著,沒有再哭泣流淚。
待喪服送來後,便換了喪服,在屋內西北處上了香,鄭重的朝著那個方向叩拜。雖然只有短短不到十年的父女緣分,但是陳飛遠卻給與她足夠的美好回憶,關於家庭、關於親情、關於美好記憶。
這些都是她上輩子不曾體會過的感受,她很感激這個父親的出現。是他帶給了自己一個完整的童年,帶給了自己一次彌補遺憾的機會,讓她體會到了什麼是“父親”。
如今,父親被人害了,自己卻無能為力,最多也只能焚香跪拜而已,要讓她去對抗整個皇宮,她知道自己還不能,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力量。
如果是父親,會讓她怎麼做呢?去報仇嗎?還是去遠離?她凝重的思考著,卻沒有頭緒。
不知不覺間,起了高熱。半夜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然後似乎恍惚中有人為自己喂藥。
再接下來就是夢到漫天的槐花,就像四歲的那個清明節,父親和母親帶著花,一家人坐在竹榻上;然後又夢到五歲生辰的時候,滿園的燈籠,有人演著雜耍,煙火中父親和母親帶著笑看向自己;再後來就是父親消瘦的面容、輕微的咳嗽,卻還扶著她的手教她寫顏筋柳骨;再然後還有外祖講《莊子》、父親講《左傳》、歐陽修講《醉翁亭》;最後,夢到那個雨夜,帳篷外的腳步聲嘈雜,廝殺聲、刀劍聲、拳腳聲、悶哼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