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願你永不落淚(思念的信封)(第2頁)
對了,該不會我離開後你就再也沒過過生日吧?這樣可不好。
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辭姐一起努力生活。可不要耍小性子呀!
等我回來,好不好?
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辭姐和幫你的那個人,不能說名字,要是說了名字規則察覺,這封信可能都到不了你手裡,但你應該知道的,就是那個整天想要摸魚的那位。
當初辭姐想辦法給我們登記時,是那位幫的忙,但因兩人之間似乎有些小矛盾,沒來得及澄清,導致我們倆其實並不在一個戶口本上。
你在辭姐那邊,我在那位名下。
這件事你應該也不清楚,所以等我回來之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和你在一個戶口本上。
竹清幽完完整整記錄下新的一頁,打斷道:“還有要寫的嗎?”
“有。”析綾回她。
“小鹿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我要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能讓她把注意力放在未名之地上,不然我的謊言會被戳破。”
“當你拿給她看時,最好也別提及有關我的任何處境。”析綾預判了竹清幽的疑問,又道:“這其中也有我的部分私心。”
“知道了。”竹清幽回了三個字,不再發表意見,容忍了析綾在信中摻雜著私心。
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創造屬於我們的回憶,畫上彩色記憶,填補上那十幾年的空白。
我們說好了,拉鉤!
我還是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很抱歉對你的試探,可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我也不想掩飾我對你的心。
所有的感情都會帶有佔有慾,若是把佔有慾換算,那就是在不在意,我也是……
我從未停止對你的思念,也從未停止對你的渴望。
當我們過去初次來到小區,就是如此。
看著你和其他小朋友飛快打成一片,我心中有對你的羨慕,也有祝福和在意。
佔有慾作祟,我有些討厭那些圍著你的小朋友。因為那些小朋友的存在,有時你都忽略了我,可是每次你都能察覺到我心中那些不好的情緒,阻止那些壞情緒的蔓延。
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年,我就一直靠著我們之間的共同回憶,阻止那些負面情緒蔓延。
有用,但用處不大。
如果說回憶組成的只是一道薄薄的屏障,那麼你本人就是一堵厚厚的圍牆,阻隔了那些風,帶給我無盡溫暖。
所以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支柱,也是最特殊的存在。
可是這麼多年我不在你身邊,還是不免有些懷疑,是否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始終如一,因而有了那些次試探。
我知道懷疑會導致友情出現裂縫,但我不得不這麼做。所以我說過即使再來一次,我也依舊會這麼做。
我對你的歉意是真、試探也是真,同時也在妄想你的原諒,想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回到當初毫無裂縫的時候,可以嗎?
竹清幽手速和析綾相同,她道:“換頁!”
與此同時,合上手中的筆,輕搖手腕緩解長時間書寫帶來的痠痛感。
片刻後,析綾來到新的空白處,她打開筆,說:“繼續。”
我知道,我這可能是在痴心妄想。
畢竟我什麼都沒做到,還又一次惹哭了你,甚至連安慰你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透過信件來傳遞我對你的思念,也是唯一能做的。
我的小鹿,真的很對不起。
你的阿綾沒做到履行約定,惹哭了你、傷害了你,甚至沒能做到和你一起承擔壓力,一起經受那些過去,都是我的錯。
等我回來,任你處置。
淚水劃過臉頰,落在地上,竹清幽耳中不止窗外的風聲,還有析綾那邊淚水落地的聲音。
聲音很小,小到忽略不計;卻也大到落在心裡像是敲起了鐘聲。
心跳聲逐漸變大,眼眶有種莫名的酸澀,不知不覺淚水滑落,滴落在寫即將滿字的那一頁。
浸溼了紙張、打溼了文字。
同樣的書寫文字,同樣的落淚方式,就像以地面為書的信件透過空間傳輸,轉換成了寫在筆記上的點點思念。
竹清幽此刻,心亂如麻。
情緒蔓延在心底,淚水滑出眼眶。
感官共享、情緒交織,思念從一個人的心中傳遞到另一個人的心湖,融入了理性、剋制的水面之下,情緒相互侵染,求不得和思念相融。
這是誰的情緒?
是析綾的,還是竹清幽的?
竹清幽分不清也不想分,本能不去想,她抽出桌上紙巾,慢慢擦乾落在紙面上的淚水。
只有析綾在,自己就不會是對方心中最特別的那個人。
但她又何必執著於此呢?
再執著下去,也不過是求不得。
友情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啊!好像也不止友情,親情、愛情都是如此。
邊界線都很模糊、很曖昧。
遲鈍的人或許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聰明的人,即使明知無望可還是會踏上那條路,往往會比遲鈍愚蠢的人孤注一擲。
一條路走到底!
就算不被知曉自己所有的打算,也足以。
感情就是這麼奇怪。
明知對方是誰,可還是好奇,於是選擇接觸,然後無法自拔。
想成為對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閨蜜,和其他的朋友相互比較,以此來滿足自己,就是這麼奇怪。
(所以友情修羅場為什麼會存在啊?)
從那日黃昏起,竹清幽就明白了自己無法林時鹿心中最好的閨蜜,和自己在對方心中也是最特別的存在。
在對方心裡她不是析綾的記憶碎片,可能有過認錯,在對方心裡,她就是她、就是竹清幽,不是別人。
可能就是如此,林時鹿在她心中才是最特別的,明明就是一個人,所以一開始就知道,好奇會重蹈覆轍,可她義無反顧。
(話說折耳在鹿崽心中是啥地位?)
(軍師?)
感官交錯、心情高度重合,兩人難免會有些分不清,甚至因為感情彼此交融,感知上帶來的負面情緒,讓兩人難以處理加倍的情緒炸彈。
嘶啞的兩道聲音同時開口:
“信寫完了?”
竹清幽見她停下動作,問。
“信寫完了。”
析綾落筆,長舒一口氣。
“再加上幾句吧,還差幾行,這一頁就能寫滿。”竹清幽指尖拂過後面空白的幾行,說道:“她看到你為她寫的這封信,肯定是怎麼看都不夠,再多寫幾句吧。”
兩人感覺有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口蔓延,像刀割。不清楚的人一頭霧水;清楚的在理智中瀕臨破碎,可又必須堅持下來。
“寫幾句祝福語吧。”她說。
在最後幾行,析綾如此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