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去等待,去追尋
“我好像又夢到了她。”
林時鹿從睡夢中醒來後,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長夜,隱約能看見夜色中還有幾盞昏黃的燈光,是路燈在給行人充當著指引前路的。
現在距離析綾離開她,已經過了差不多近一個月。
在析綾離開後的一個月後,屬於她的蹤跡差不多已經快被抹除掉了。
這是玄夢做的,抹除是因為接下來和析綾的成年試煉有關,可是關於這點,林時鹿並不清楚。
其他人也不好直接告訴她,因此才有了接下來的事。
析綾不告而別是有原因的,她感覺自己到了要去接受傳承的時候,傳承的心理無法訴諸於口,因而只能不告而別。但最後也給林時鹿留下了紙條,讓她勿念。
可思念這種東西,又豈能是簡單的紙條就能夠解決的呢?更何況她們自從誕生以來就幾乎沒有分開過,不解釋清楚原因,根本就無法讓對方不擔心。
縱然知道對方此刻可能會很好。
林時鹿清楚自己要理性對待和析綾有關的事,但就是控制不住。
自從析綾不告而別之後,自己就一直在想辦法探尋她的蹤跡,為此不惜一切代價。雖然小區裡還有跟自己同齡的孩子,她可以去找他們一起玩,讓自己空落落的心不再孤獨。
可她就是不想放棄,更不想忘記析綾。
哪怕現在周圍的人已經快不記得有阿綾這麼個人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剛才睡夢中殘留的那種感覺,很安心。和辭姐帶給她的安心不同,是一種更為複雜的感受,具體的感覺她也描述不上來,可能就和小區裡另外形影不離的兩個同齡人是一樣的感覺吧。
陳思遠是傅姐姐對象的弟弟,傅姐姐和辭姐是舊交,前不久才搬到這小區,他們家還有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孩子,叫安折耳。
不過自己沒有特地去了解,只是從辭姐口中略有聽聞。雖然見過安折耳幾次,也知道是真的想和自己做朋友,但她卻想依舊沉浸在舊日的回憶中,就當自己是個縮頭烏龜吧。
辭姐很忙,雖然也相信析綾的存在,可迫於某種規則存在,無法講述,雖然她藏的很好,但自己還是看出了端倪。
至少自己能夠看出一點,那就是析綾現在安然無恙,可自己仍無法控制內心的衝動,想要去找這個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夥伴。
是的,她現在很孤獨,她的內心在哭泣。
林時鹿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所以只能將自己和析綾往日相處時發生的事講給安折耳聽。這也是唯一能夠緩解她空寂內心的方法。
思念如流水,止是止不住的。所以只能暫時用別的方法來轉移注意力。
“阿綾,你現在在哪裡呀?我清楚,若你知道我在你離開家後的一週用盡一切方法,甚至不惜傷害身體,也要尋找你的蹤跡的事,你肯定會責怪我的。”
林時鹿看著照在窗邊的月光,喃喃道。
對她來說,析綾就像是夜中的一抹月色,為她照亮了前路的光。
說著,她伸手擦乾即將掉落出眼眶的淚珠,繼續自言自語的喃喃道,聲音中不可難免的帶上了些哭腔。
她雙手環膝,獨自一人坐在床頭。
假如析綾在的話,就不會讓林時鹿悄悄在黑夜中哭泣了。
“雖然我也有想過用傷害自己的方法來讓你出現,可我知道這是不行的。但你說過,只要我想,你就會出現在我面前,可是我現在仍然是孤單一人,就像沒被辭姐撿到,剛誕生意識出不久,我真的好孤獨,好想你啊!”
吸了一下鼻子,話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所以後來我都有好好的吃飯,可是現在都過了一個多月了,我還是沒能夠看到你,甚至周圍你所有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被一一抹除了。”林時鹿把頭埋到臂彎裡,訴說著對析綾的思念。
對她來說,白雲辭和析綾的存在意義是不一樣的,前者給自己帶來了溫暖和家人的陪伴,後者是從自己出生後不久就一直陪她,度過了將近幾年的同伴。
兩個人在空無一物的秘境中,成為了雙方在黑暗中的火把。
她們誕生於秘境深處,秘境深處活物只有她們兩人,誕生時傳承會給他們提供大量能量,所以她們不需要食物也能夠生存。
可是,人是群居動物。在一處沒有活物,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地方,她們兩人只能抱團取暖。
這也是析綾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的由來,不光析綾是她在黑夜中的月光,她於析綾也是寒冬中的火焰,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就像此時窗邊灑落的月光沒能夠照到的地方,月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充滿了黑暗與孤寂。
在析綾走後,她又回到了獨自一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