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第2頁)

 元瀅瀅眉眼彎彎,一雙黛色柳眉盡顯喜色,她向至親的兄長傾訴著,今日她如何偶遇聖人,又得了一隻受傷的白兔。

 元時白聽她言語之中,雖有歡喜,但並非是因為遇到了聖人而生出的女兒家的喜悅,而是因為日後有更多的可能,幫元時白說上話,而覺出的欣喜。

 元時白抬起手,在元瀅瀅純粹的眸光中,扶正了她鬢髮間傾斜的髮簪。元時白出聲詢問道:“我素來以為,一個男子若是隻能依靠女子,才能事事順心,那便是無能之輩。瀅瀅,若你不願,便親口說出來,你不想入宮。”

 元瀅瀅美眸輕顫,像是在問元時白,也似乎是在詢問自己。

 “我若是不進宮,又如何向聖人交代呢?”

 元時白神色淡淡:“聖人本就是要尋找手帕的主人,你既然不是,便該由帕子真正的主人前去。”

 此話便是要元明珠去進宮。

 元明珠近來雖然失了元母的疼惜,但元父待這個二女兒頗有情意,且元家出爾反爾,先是欺瞞聖人,又是要各歸其位,恐怕會惹怒聖人。

 元時白自然清楚,不讓元瀅瀅進宮,會招惹出多少麻煩,可他仍舊這樣提了,可見在他心中,這些麻煩都是可以解決的,只不過要耗費些功夫罷了。

 元瀅瀅忽然身子一傾,雙手環住元時白的勁腰,將鬢髮抵在元時白的胸膛。

 元時白的胸膛溫暖乾燥,讓元瀅瀅覺得莫名安穩,她柔聲道:“阿兄,我知阿兄此舉,是要我自己選擇,不必因為父母的施壓而進宮。可是阿兄,覆水難收,已經向聖人稟告過的話,哪裡有收回來的道理。況且……”

 元瀅瀅仰

頭,輕抬起柔白的臉頰:“世人常說,枕邊風是最簡單容易的法子。阿兄自然不是無能之輩,但若是能為阿兄吹一吹聖人的枕邊風,我心甘情願。”

 她的雙眸水波晃動,分明身姿柔弱的宛如一株蒲草,但卻願意為了元時白,甘願進入深宮。元時白彷彿聽到什麼東西,在悄然破碎的聲音,在他回過神時,他的手掌已經撫上元瀅瀅瘦弱的肩頭,聲音鄭重道:“好。”

 這些時日,元瀅瀅不常往圍獵場去,只因宮中傳來消息,陸應淮似乎厭倦了騎馬射箭的女子,又喜女子吟風弄月的模樣。元瀅瀅隱約覺得,即使她照樣學樣,也不過能博得陸應淮的一時注意,終歸不會長遠的。

 她耗費許多心力,才在騎馬射箭上漸有小成。此時又因聖人的喜好轉變,而轉去撫琴弈棋,恐怕還未學成,聖人又變了喜好。如此忙忙碌碌,卻見效甚微。元瀅瀅便拋棄傳聞,只一心餵養白兔。

 白兔腿上的傷漸漸好了,受傷的地方生出了柔軟的絨毛,同周圍的雪色皮毛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差別。

 或許是白兔受了驚嚇,因此它待

 () 元瀅瀅很是親近。這隻白兔不似其他的白兔,喜歡四處亂跑,它只是安靜地蜷縮在春桃給它準備的竹籠子裡。待元瀅瀅一出現,白兔便會撲騰著腿,跑到元瀅瀅的腳邊,輕蹭著她的裙角,順勢臥下。

 見狀,元瀅瀅便會把白兔撈在懷裡,放置在膝上,輕揉著它雪白的皮毛,將下頜抵在它的柔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