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張公公,你說誰不是男人?(第3頁)
“我是金人奸細?我告你誹謗你知道嗎,我告你誹謗!他誹謗我呀,他在誹謗我啊……”
劉商秋可算逮著理了,立即揪住張去為一句口不擇言的氣話做起文章來。
張去為氣得渾身抖個不停:“劉國舅,你好好話說能不能?不要胡蠻攪纏了行不行,你是不男人是了?”
張大太監已經氣到已經語無倫次了,不但倒裝句出來了,連正常詞語都顛倒了。
不料,這句話卻把劉商秋一下子就給氣到了。
這是皇城司,他是下一指揮所副指揮使。
你就是在這裡直接指著他劉商秋的鼻子喊他的大名,都不如喊他一聲國舅叫他生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
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是嗎?
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沒本事,說他什麼都靠家裡,說他靠裙帶關係上位,所以在這一點上格外敏感。
張去為只不過是宮裡的太監,侍候帝后妃嬪的,自然是更習慣從內廷關係上去稱呼一些人。
可他這句稱呼,卻戳到了劉商秋的痛處。
劉商秋平生兩大忌諱,一個是諷刺他靠裙帶關係,一個是說他不男不女。
因為他不僅容顏俏美,男生女像,而且從小生活在一大群女人中間,舉止習慣,確實有些女裡女氣。
張去為一句話,把劉商秋的兩大忌諱都給冒犯了。
劉商秋登時面紅耳赤,額頭青筋突突亂跳,那雌雄難辨的俊俏模樣全然不見了,看著非常嚇人。
“我不是男人?我他孃的不是男人?”
劉商秋一腳踩上官帽椅,再一腳……就登上了公案。
然後他就開始寬衣解帶。
“來來來,姓張的,咱們倆一起脫,看誰不是男人!你過來,你快脫,你個沒卵子的,你也配叫男人……”
這一句話,又一刀子戳到張去為心裡去了。
本來他看劉商秋發飆,心裡也有點打怵,劉商秋這句話一出口,他也氣瘋了。
張去為跳著腳的罵起來:“木恩,姓木的,你就這般縱容部下,羞辱雜家?胡攪蠻纏是沒用的,今天這事你們必須得給雜家一個交代……”
木恩、曹敏、寇黑衣等人沒空理他,大家正手忙腳亂地要把劉商秋從公案上拽下來。
這要真是讓他站在皇城司大堂之上,脫看光不出溜的,像話嗎?
這時,一個內侍小黃門從外邊匆匆跑了進來,急急湊到張去為身邊,小聲道:“大璫,臨安府差役在內城小河上發現一葉小舟,舟上有兩具死屍。”
張去為沒好氣地道:“那又如何?”
小黃門小聲道:“其中一具屍體,與齊雲社所說的刺客裝束極為相似。”
張去為神色一動:“另外一個呢?”
小黃門有些緊張:“是個金人。”
“什麼?”
張去為沒來由的便有點慌,這裡邊怎麼還出來金人了?
剛剛劉國舅還說他是金人奸細,這要是真搞出一個金人來……
“屍體在臨安府?”
“是!”
“走,去臨安府!”
張去為抬頭看了一眼,五六個皇城司的官員,正拖胳膊抱腿的,把打著挺兒非要脫衣服的劉商秋從公案上抱下來。
張去為也懶得理他了,把袍袖一甩,轉身就走!
……
臨安府的仵作房裡,內侍大璫張去為,臨安府尹曹泳、判官陳凡、司法參軍事劉以觀,一起圍觀著案板上的兩具屍體。
仵作畢恭畢敬地站在角落裡。
張去為扭頭問道:“驗過了?確認嗎?”
那仵作頭也不敢抬,忙道:“是,小的驗過了,這兩人身份,都大是可疑。”
“仔細說說。”
“其中一個,似是……一個未曾閹乾淨的閹人。”
身為閹人,張去為不由一驚:“機速房和皇城司,都有一些宦官,難不成……”
他急忙問道:“另外一個呢?”
“是個金人。”
“你確定?”
“小人可以確定。”
人,當然也可以是偽裝的金人,畢竟金人的相貌五官,與宋人並沒有多大區別。
而髮型、
衣飾等卻是可以改變偽裝的。
但是,生活習慣所產生的一些痕跡,髮型等形態是不是新近才改變的,卻瞞不過經驗老到的仵作。
張去為揮了揮手,那仵作忙退了下去。
張去為看看那具面目模糊的屍體,問道:“此人是什麼身份,可查清了麼?”
判官陳凡忙道:“此人身上沒有什麼信物,一時難以查驗清楚。”
張去為道:“齊雲社的人若是來了,馬上帶來這裡。”
劉參軍道:“大璫,他們已經來了,未得大璫和府尹吩咐,暫時安置在二堂,下官這就領他們來!”
劉以觀匆匆出去,不一會兒把萬大娘子和邸九州兩人領了來。
萬大娘子已經換了一身縞素,顯然是巴社頭已經死了。
雖然身著一身孝,但萬大娘子明豔嫵媚的模樣,卻是絲毫不減。
張去為問道:“這個金人,你們可認得麼?”